第9章 第9章
第九章
“观众席落下火球雨吧，把所有的恶鬼直接解决掉！”
体育馆天花板的位置出现一团混沌云雾，一个火球从天而降，却不是落在观众席上，而是砸在秦时瑾面前。
幸好秦时瑾躲得快，不然她就壮士未捷身先死了。
秦时瑾摸着小心脏，看向天花板位置的混沌云雾，“什么意思，我必须和恶鬼们打架才行？”
混沌云雾凝成一个巨大的“是”字。
秦时瑾一阵无语，无语过后就是好奇，“你难道是我穿书后附带的系统？”
混沌云雾凝出三个大大的问号。
“呃……你不是系统的话，你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混沌云雾没有给出回答。
观众席排排坐的恶鬼们发出各种尖利叫声，似乎在不满这一人一雾将他们忽略彻底。
混沌云雾再次丢下一个火球，似乎在催促秦时瑾赶紧和恶鬼们打架。
秦时瑾顺利躲开，开口应道：“好了好了，我这就开始和恶鬼们打架。”
这个小说世界挺危险的，会撞鬼，还有一个不分善恶的男主在虎视眈眈，她必须要强大起来。拿梦境里的这些恶鬼做练□□归是一件好事。
秦时瑾走到场地中央。
“我需要最好的黄表纸和朱砂，还有一支毛笔。”
秦时瑾朝虚空一握，握住一支毛笔，笔杆漆黑如墨，上面刻着一把金色的直刃长刀，她看了一眼笔杆上的图案，与此同时，她的右手边漂浮着一盒朱砂和一打黄表纸。
秦时瑾蘸取朱砂画了一张驱鬼符，符纸画得又快又好，她十分满意，高声宣布道：“第一只鬼可以入场了。”
话音落下，坐在第一排第一个的无眼女鬼从观众席上飞下来，她失去了眼球，只剩下黑洞洞的窟窿，身上挂着红色裙子，头发披散着十分吓人。
无眼女鬼动作灵敏，刷地一下就飞到秦时瑾面前，伸出泛着血的五爪。
秦时瑾侧身躲开，快速出手将符纸贴在无眼女鬼脑门，符纸贴住的地方发出滋滋滋的灼烧声，无眼女鬼被突然而起的火围住，发出尖利的哭嚎，双手努力去抓符纸。
秦时瑾没有闲着，趁机又画了几张驱鬼符，驱鬼符随着她的意念悬浮在空中，等待她的召唤。
无眼女鬼哭嚎着，发现撕不开脑门的符纸放弃撕扯的动作，叫得更加尖锐刺耳，朝秦时瑾所在的位置出手。
秦时瑾见自己画的符纸效果那么好，有点掉以轻心，拍了一张符纸到无眼女鬼的手背上，没想到，这次符纸产生的灼痛刺激到了无眼女鬼。
无眼女鬼的黑色指甲猛地伸长两倍，直接刺穿了秦时瑾的整个手掌。
剧烈的刺痛让秦时瑾倒吸几口凉气，她猛地一脚踹在无眼女鬼的腰腹，将她踢远之后赶紧去看手上的伤。
洞穿的五个洞里滴滴答答落下黑色的血，阴森森的凉意从手背一路向上蔓延到肩膀，就在这时候，空中悬浮的一张驱鬼符飞到秦时瑾的胳膊上，阻挡了鬼气的蔓延。
符纸中透出的热意将恶鬼的凉意吞噬殆尽，被恶鬼洞穿的五个血窟窿也慢慢长好。
秦时瑾呼出一口气，下一次不敢再掉以轻心了。
当无眼女鬼再次扑过来的时候，秦时瑾将驱鬼符缠在手心，握成拳头朝着无眼女鬼的下巴用力一挥，不再像之前那样偷懒，符纸和武力结合在一起，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与无眼女鬼对战。
当她最后一次挥拳时，无眼女鬼像皮球一样飞向天际，消失在混沌云雾里。
秦时瑾刚喘了一口气，就看到下一只恶鬼又要飞过来，她赶紧高声呼喝：
“不准飞过来，每一只恶鬼都要踏着正步走到场内！”
刚刚飞起来的骷髅恶鬼啪叽一声砸在地面，还没上场就因为骨架散开陷入地面消失不见。
第三只无头男鬼从座位上起来，飘到平面之后，按照秦时瑾的口号限制，踏着正步来到体育馆正中。
秦时瑾趁着这段时间，又画了无数张驱鬼符，符纸漂浮在她四周，像极了游戏里的光效，还是氪金才能买到的那种。
秦时瑾被符纸们包围着，对于走来的恶鬼不再畏惧，甚至还多了几分跃跃欲试。
秦时瑾在梦境之中与恶鬼们打得酣畅淋漓。
在她看不到的宿舍里，夜色沉沉中，她的四周飞舞着无数金色光点，与光点一同落下的还有金色的玫瑰花瓣。
花瓣与金色光点萦绕飞舞，最终汇聚成一把华美的直刃长刀。直刃长刀在秦时瑾的身体前飘浮了一会儿，再次散作光点，飞入放置着玫瑰徽章的马铁口里，消失在玫瑰徽章内。
·
盛陌衍从梦中醒来，点亮了床头的灯，眉头微蹙。
常佑正在吸纳男生宿舍里围聚的梦境能量，察觉到盛陌衍的清醒，从粉色雾气里探出半个身子。
“盛哥，你怎么半夜醒了？你平时不是能睡多久睡多久吗？”
盛陌衍抬眸看他，“我最近从噩梦里得到的能量越来越少了。”
恶鬼和人类的恶念，是魇魔的食物，但是只占魇魔力量的一小部分，魇魔变得强大更多取决于他们从人类梦境里得到的能量。
噩梦的能量往往比美梦的能量更强大，身为魇魔之王，盛陌衍从诞生起，就可以跨越地理限制，去到任何地方的人类噩梦中收集各种能量。
恐惧、怨恨、嫉妒、痛苦……源源不断成为他的力量来源。
人类是一种非常善于伪装的物种，现实生活里光鲜亮丽，却将藏污纳垢的肮脏交易藏在深夜里、梦境中。
盛陌衍见多了人类噩梦里的虚伪恶劣，才会对人类十分不喜。他当然也遇到过善良美好的梦境，但是，那样的数量太少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盛陌衍现在的实力，不用他亲自去梦境里捕捉恶念，只要他睡着，他的黑雾和噩梦之刃会一同通过梦境前往四面八方捕捉能量。
他喜欢睡觉的舒服，更喜欢睡觉带来的强大。可是，最近的几次入睡，黑雾的力量被莫名削弱了。
常悦算了算时间，开口说道：“会不会是虚弱期即将来临，噩梦之刃的实力也大打折扣？”
每一只魇魔诞生的时候都会伴生一把噩梦之刃，刀柄上雕刻着魇魔的伴生花。噩梦之刃可以帮助魇魔制造更多的噩梦，收集更多的恶念能量。
在魇魔的传说里，真爱之人出现后，魇魔会失去他的噩梦之刃。
因为很多魇魔的真爱之人都在虚弱期前后出现，噩梦之刃在虚弱期里实力会大大削弱，杀伤力很低，能制造的噩梦也大大减少。
盛陌衍点点头，认同了常悦的说辞，“或许如此，我去看看。”
盛陌衍说完，重新躺下休息。他踏入梦境之中，梦里全是混沌云雾。
“噩梦之刃。”
盛陌衍低声念了一句，一把华美的直刃长刀从混沌云雾里飞出，他握住刀柄，刀刃上开出无数黑雾玫瑰。
“你似乎心情很好，是不是见到好吃的恶鬼外卖了？”
直刃长刀颤了颤，没有说什么。
它绝对不会告诉这只魇魔，它找到了美丽的女主人，正在帮助女主人增强实力。只要女主人的实力足够强大，它就可以脱离男主人，呆在女主人身边。
要是问噩梦之刃为什么这么急于脱离男主人，那就是，打工千年，没有一天休息的，就算是一把刀，也会累的。
同一时刻，秦时瑾还在和恶鬼对战着，她正要挥出一拳，梦境里的体育馆和恶鬼们都像云雾一样消失，她的梦境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
秦时瑾喃喃一句，发现没有恶鬼干扰，她打了个哈欠，陷入黑甜的梦境中。
这一次，她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
真是久违的好觉啊！
秦时瑾抱着被子扭了扭，想到没有恶鬼干扰，她就舍不得起床。
她原本计划今天去买黄表纸和朱砂毛笔的，但是她担心晚上又要和恶鬼打架，犹豫片刻，她还是决定把买东西的计划推迟。
黄表纸什么的，随时可以买，想睡一个没有恶鬼的好觉却没有那么容易！
趁着没有恶鬼干扰，她要睡个昏天暗地！
·
秦时瑾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头昏脑涨。
她的梦里没有出现恶鬼，但是睡得太多的后遗症一下子就来了，四肢发软，脑袋疼痛，肚子还在咕咕乱叫。
秦时瑾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晚上8点16分，她竟然睡了那么久。
秦时瑾按着太阳穴，起床洗漱。
现在这个时候，食堂早就关大门了，要想吃东西，要么小卖部要么小吃街。
秦时瑾数了数身上的现金，吃一碗重庆小面完全没问题。她用红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几张驱鬼符，折好放在口袋里，披上一件牛仔外套，锁好宿舍门出去觅食。
刚走出女生宿舍楼，她一抬头又看到了男主。
他戴着鸭舌帽，手上提着一份外卖。因为长得好看，气度绝佳，朴素的外卖袋子都变得高大上起来，走在路上，不像是走在简单的校园里，而是走在绿草如茵的庄园里。
画面极度养眼。
秦时瑾不能免俗，还是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主抬眸看来。
四目相对，秦时瑾又看到了扇形统计图式嘲讽，这一次，不等他说出那五个字，她赶紧转身走了另一条路。
秦时瑾没有回头，嘴上却忍不住嘀咕，“怎么回事，怎么老是遇到他。我又不是女主，要这么多相遇做什么？”
盛陌衍看着快步走远的人类女孩，嘲讽褪去，眼中闪过兴味。
他帮常佑拿外卖，为了安静和低调，特意在周身萦绕了一圈黑雾隔绝人类视线，但是这个人类女孩似乎还是看到他了。
他问过常佑，常佑并不知道这个人类女孩的存在。
那么，这个人类女孩为什么能穿过黑雾看到他呢？
他的障眼法，为什么在她面前频频失效？
人类女孩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法宝，所以是他身上有了破绽。
盛陌衍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道虚弱诅咒还在，他记得那一滴被法器激活的纯阴之血。
莫非，这个人类女孩的血也是纯阴之血，只是还没有经过法器激活，暂时没有显露出特别？
如果真的是纯阴之血，那他可以让这个人类女孩做他恶鬼外卖的诱饵。
盛陌衍轻笑一声，释放出黑雾追随人类女孩而去，抬脚慢悠悠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