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杀哈熊
“阳哥,兔子跑了!”哈孜克大叫一声。
“等下先别追。”苏阳端着枪,已经瞄准那只蹦跶的兔子,好在跑的速度不快,在苏阳的可控范围之内。
“啪!”
一声沉闷的枪响,回荡在树林间。
离老远就看到飙出一道血线,兔子被子弹击穿,弹头从肚皮窜了出去,离近一看,三瓣嘴还在不停的抽搐。
“阳哥你这枪法可以啊,一枪就打中了。”哈孜克立刻跑了过去,拎起兔子:“最少五公斤,是个老兔!”
“再找找看,附近应该还有。”
他们继续向南走着,雪也越来越深,现在已经快没脚脖子了,林子里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
“阳哥,树上有只野鸡在嘘窝。”哈孜克指着树杈上的一只黑影,“天黑的时候,在树上嘘窝的野鸡不少,咱可以多打几只。”
“太晚了不行,林子里不安全。”
上个月看林场的陈老四,还在林场里碰到了老虎,那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阳调整姿势,将枪口对准野鸡,瞄了几秒,扣动扳机。
“啪”的一声,野鸡扑棱棱的坠了下来,哈孜克追了几十米才扑倒。
现在苏阳感觉自己的枪法越来越好了,三十米之内,基本上没跑,再远的话,除非是固定的靶子。
现在已经收获了一只兔子,一只野鸡,也算是不错的收成了。
打猎跟捉鱼一样,容易上头,现在浑身也不觉冷,听着干秃秃的树枝在四周唧唧作响,你别说,还挺好听的。
“阳哥,南喀拉山里有熊瞎子,咱们还往里走吗?”
苏阳看着天还早,“往里走走吧,看看那边的坡上有没有料子。”
“那就去看看。”哈孜克握紧了手里的板斧。
喀拉山的主峰在正东,另外还有西喀拉山和南喀拉山,其实就是同一座山,山体连绵比较长,大家习惯这样称呼。
又往里走了一个小时,不知不觉已经深入了五公里,这边就很少有人来过了,前面还立着一个牌子,再往前走就有大型动物出没了。林场的看林员平时都不敢到这边来巡逻。
走了那么久,双腿就觉得重了许多,在雪地走路就像踩在棉花上。只能在一棵斜倒的树下暂时歇一会,从雪窝里找了一些碎柴引着,浑身暖和多了。
火堆附近的雪融化后,地皮多了一些泥巴,正好可以做叫花鸡,抓起泥巴糊在野鸡身上,严严实实的,往火堆里一丢。
苏阳也是头一次做,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哈孜克一脸茫然的看着。
过了一会,就闻到了泥巴里传来的香味。
半个小时后,苏阳将叫花鸡从火堆里扒拉出来,用斧头把泥巴给敲碎,连带着鸡毛也一起被粘了下来。浑身干干净净的,冒着热气。
“阳哥,闻着真香啊!”哈孜克在一旁快流口水了。
“别急,把内脏扒出来再吃。”
苏阳双手一撕,从肚皮给撕开,把里面的内脏往旁边一丢,剩下的就是鸡肉了。
哈孜克迫不及待的拽下一个鸡腿啃了起来。
苏阳尝了一口,香是挺香的,就是没什么味道。
如果带些辣椒面大蒜就好了。
不过哈孜克吃的很香,三口吞下一个腿,又拽着半个身子吃起来。野鸡肉没什么肥油,吃起来也不油腻,肉丝一绺一绺的,很筋道。
正吃着的时候,哈孜克眼睛忽然直了,指着后面立刻站了起来。
“阳哥,熊熊瞎子!”
苏阳猛的一惊朝后看去,一只黑色的熊瞎子正朝他们走来。
看体型是一头成年的哈熊,也叫喀纳斯哈熊,站起来两米多,力气非常大,能把一头牛直接举起来扔几米远摔死,是西北山里独有的一种熊种。
他眼神不好,看不了多远,低着头在四周用鼻子嗅着,偶尔拱几下雪窝,好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
“哈孜,他娘的跑啊!”
苏阳立刻端着枪往后跑了几十步,蹲在一棵大树旁边,瞅着那只熊瞎子循着味道靠近了火堆,抓起了地上的野鸡内脏还有鸡骨头吃了起来。
碰到熊瞎子不是闹着玩的,一枪打不中要害,是打不死的,反而会激怒它,到时候会发疯似的朝你攻击。装死也没用,现在的熊瞎子也进化了,知道你装死,还要下嘴咬几口。
附近村里就有被熊瞎子扑过的,要不是人多,小命都没了。
哈孜克手里握着板斧,那体型跟自己差不多了,看向苏阳:“阳哥,咱咋弄,往哪跑。”
苏阳推上了几个子弹,正瞄准那头熊的脑袋,“哈孜,等会要是打不中,咱俩就分开跑,你往东,我往西。”
“好。”哈孜克吞了口口水。
苏阳长呼了一口气,为了保险起见,他要先往前走二十米,确保在三十米内,才有一枪击毙的把握。
“阳哥你干啥去?”
“我往前再挪二十米,手里才有把握,你蹲那别动。”
苏阳趁着哈熊低头吃骨头的时候,就往前走几步,最后终于挪到了三十米的距离。离近点才能感受到哈熊逼人的气息,嘴里的骨头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苏阳调整姿势,端起枪身。
“啪”。
一道炸裂的声音从林子里传来,子弹飞速而过,朝着熊脑袋飞去。
“嗷嗷”
哈熊一阵嘶吼,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往后踉跄退了好几步,随后开始发疯似的挠着地,一巴掌拍向周围的胡杨木,树身摇晃,上面的雪花洋洋洒洒落下来。
“卧槽,这都打不死!”
苏阳下意识撒腿就往后跑,哈熊察觉了对面的动静,开始朝苏阳跑了过来,嘴里不断发出惨烈的嘶叫。
“哈孜,快跑。”
可没跑多远,身后仿佛没有了动静,苏阳停下脚步往后看去,那头哈熊已经躺在雪窝里了。
为了安全起见,苏阳又抬枪补了两枪,这才放心的走了过去。
哈熊身上流着血,冒着热气,这体型比野猪大多了,最低有三百斤。
这只熊如果卖的话,最少能卖八百块钱,是难得的珍品。
因为熊肉是低脂高蛋白的肉类,还能壮阳补肾,有益脾胃,尤其是那熊掌,那更不用说了。在和田的山货市场上,一年到头也碰不到两头熊。
看样子雪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不能继续往里走了,只能从附近砍了一段木头,将哈熊的四个蹄子绑起来,用木头穿过,两个人一前一后抬起来。
“阳哥,我抬前面,这要是进村了,可威风了。”哈孜克把棍子往苏阳那边捅了捅,把重量往自己这里压一压。
随后两个人抬着三百多斤走在林场里,中间碰到什么兔子野鸡也懒的打了。
等他们走出林场,天色已经黑了。
苏老娘一脸担心的站在门外,天黑都没回来,心里发慌,只能去找于四海问问。
“四哥,阳子和哈孜这俩孩子下午去林场打兔子,现在都没有回来,你说这咋弄?”
“现在还没回来?我来前碰到他们了,特意嘱咐让他们早点回来,这孩子你说,不让人省心。”于四海眉头一皱:“妹子,你也别着急,林场不是山上,只要不往里走就没什么危险,说不定是迷路了,咱们再等等。”
就在这时,村口叽叽哇哇的传来一阵骚动。
大家走出门外,看到哈孜克和苏阳抬着一头大黑熊,从河筒子那边走了过来。
哈熊可是稀罕东西,跟打到老虎没什么区别,大家伙听说有人打了一头熊,立刻从家里出来看热闹。
“阳子,这哈熊是你打的啊?”二婶子打着伞,用手扎了一下,“乖乖,这可真大啊,得有两米!”
刘小成跟热巴嫂子也走了过来,“咱们村还是头一回有人打到哈熊,这得卖多少钱啊。”
热巴嫂子怼了怼刘小成:“你看人家阳子多厉害,连哈熊都能打到。”
“那是,我兄弟不厉害谁厉害。”
苏阳这头哈熊也没准备卖,这不是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回头把熊给分了,回老家的时候给老人捎点补补身体。
抬到家里,哈孜克搬出来一个桌子,把熊放在桌子上。请了几个人过来搭把手,刘小成跟六子拽着四个腿,苏阳在中间沿着肚皮给割开,把熊皮一点点给剥下来。
剥完皮,把内脏扒出来,清洗了一顿,放在了盆子里,最后把肉也给砍成大块。
“阳子,这哈熊你卖不卖,等明天我开车给你拉到城里去,绝对好卖!”六子问道。
“是啊阳子,整个卖更值钱。”
苏阳摇摇头:“卖啥啊,留着自个吃了。”
“阳子现在是大老板,还缺这点钱啊。”六子得意的捧了一句。
杀熊跟杀猪差不多,就是多了个剥皮的步骤,这皮子也是稀罕物,比虎皮的价格还高,因为熊皮子比虎皮更厚,做成衣服更保暖。
剥完熊,苏阳一人分了一块肉,就是没有新鲜的笋子,熊肉用笋子炖汤更鲜。
收拾完已经到半夜了,大家拎着肉得意的回去,估计一时半会也不舍得吃,留着除夕的时候,绝对是压轴好菜。
大家走后,苏阳将熊肉用绳子刮在了晾衣绳上,为了防止野猫,用化肥袋子挨个套上。因为屋里烧着炕,温度高,肉质容易坏。
第二天一早。
熊肉就被冻成了冰棍,硬邦邦的,好在雪下了一夜,已经停了。
外面路上,扫雪的声音沙沙作响。
苏阳起床后,打着热水洗了把脸,在厨屋里喝了一碗白面糊涂,吃了一个鸡蛋。又来到陈大明的超市,打了一个电话,让卡布提派车把料子给拉走。
“阳子,你那熊肉卖不卖,给咱来点,你嫂子想吃,昨晚念叨一晚上。”陈大明指了指屋里的陈菊说道。
“卖啊,五盒雪莲换一公斤肉咋样?”苏阳笑着。
“五盒?”陈大明瞪着眼珠子:“你说你这大老板的,以前可没少在我这赊账,现在跟我还这么贵。”
“不换算了,你想吃,外面还真没有卖的。”苏阳抽着烟,就要往外走。
随后听到陈菊埋怨的声音:“陈大明,你以为那是我想吃嘛?那是给你补的,你那身子虚的跟马虾一样,老娘晚上都进不去,为了我下半辈子的幸福,五盒烟你不舍得了?”
陈大明立刻摆摆手示意闭嘴,赶紧从柜台拿了五盒雪莲,“行行行,真拿这老娘们没招,换吧。”
苏阳也不客气,直接揣在兜里,“行,等会我给你送过来。”
苏阳回到家里,用斧头劈了一公斤的肉,用绳子吊起来。又切了一根熊鞭子,准备给刘小成送过去,兴许有用,也省的热巴嫂子惦记着“拉帮套”的事。
山中有三宝,虎鞭、熊鞭、鹿鞭,一个比一个猛。之前的那鹿鞭子没用,只能试试这熊鞭子了。在外面有钱也买不到,而且家养的没有野生的药劲儿大。
苏阳来到陈大明超市,把肉放在柜台上,打了声招呼,就转身来到刘小成家里。
一进门,就看到热巴嫂子弯着身子在厨屋里洗衣服,看到苏阳来了,热巴嫂子脸色一楞:“阳子,你来帮忙给嫂子拧下衣服。”
热巴嫂子弯着腰从水里捞出一张被单,现在的被单都是棉麻,很厚,也吸水,从水里捞出来有十几斤重。
“来了嫂子。”苏阳将东西放在案板上,撸起袖子帮忙拽起一头,帮忙拧了起来。
“嫂子,我小成哥呢?”
“去河筒子捞鱼去了,一会就回来了。”
“这会刚下雪,河面就冻上了,砸开冰窟窿,比以前好逮。”
苏阳捞起被单,拧成麻花一样,费了很大的劲儿。
热巴嫂子手劲小,被单从手里滑了出来,又掉进了水里。
“阳子,你慢点,嫂子不吃劲,手都弄酸了。”
“嫂子,你抓紧一点,按照这个方向转圈,就出水了。”
“对对就这样弄,出来了”
刘小成刚进门就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顿时一愣,察觉热巴的声音不对,立刻放下手里的两条厚唇子,从墙头上拎着一块棒槌就跑了过来。
一推开房门,就看到苏阳两个人正在拧被子,热巴嫂子一愣:“小成,你拿棒槌干啥呢?”
“哦我想着被单比较厚,是不是得锤两下好。”刘小成尴尬的笑笑,看到是苏阳,心里就没有什么疑虑了,“阳子啥前来的啊,你看还让你占个手,多不好意思。”
刘小成赶忙从苏阳手里接过来,拿起甩了两下,把被单交给热巴挂在屋里。
“小成哥,我昨天不是打了头熊嘛,给你带一个好东西,熊鞭子,你泡酒喝。”苏阳指了指案板上的东西:“一天一杯,别贪杯,不然那那啥。”
刘小成看到袋子里的东西,头脑一热,感动了。想想自己还误会自家兄弟,就觉得脸上羞愧,立刻把一条厚唇子给苏阳拿上:“刚逮的鱼,你带一条给我婶子炖个汤。”
苏阳看着这鱼挺鲜的,也就接了下来,“谢谢小成哥,我就先回去了。对了,等会拉料子的车就来了,有空来帮个忙。”
“放心吧,车来了我就去。”
苏阳回到家里,烧了锅热水,把鱼就给杀了,现在正是吃厚唇子的时候,比上个月在河里逮的更肥美一些。
杀完鱼,锅里倒上了一些菜籽油,先前后煎了一遍,再添上热水,最后放上几片白菜叶子和生姜,就开始煮了起来。
没多久,就听到外面蛤蟆车的声音。
“妈,你看着点锅里,我去后院看看。”
车子停在大路上,从上面下来了一个人,在文化局的时候见过一面,人事科的老冯,之前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一下车,老冯笑眯眯的走过来:“苏阳同志,听说是你接的这活,我就过来了。”
“冯叔别客气,叫我阳子就行了,这边活都干完了,就等着你来呢。”
院子里,已经聚了七八个人,大家都开始准备搬料子了。
老冯走进屋里,看了看筐里的料子,每个上面都贴着标签,写的工工整整,码放的很整齐。
“干的不错嘛,比协会那帮人干的好多了,要么标签不全,要么出错太高,每次都被鉴定科的那帮老家伙骂狗屁不是。”
“也是多亏了大家,干活都比较认真,反复检查了好几遍。”苏阳看向大家,露出赞许的目光。
随后大家两两一组,开始往外搬运料子,刘小成跳到车里,帮忙往里码放。
村里的大伙,看到装车,也帮忙搭把手,很快就把料子装完了。
苏阳坐在前头,跟着去城里押车算账。
车子缓慢行驶在雪地里,路上坑坑洼洼的,柏油路上车很少,路面比较滑,开的速度很慢。
一个小时后,车子来到了文化局,今天周末,局里只有几个人值班。
蛤蟆车过完了地磅,又开到了鉴定室,把每筐料子挨个又过了一遍称。
忙活完之后,称重的同志发现少了一些斤数,苏阳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解释了一遍,顺便把抵扣五百的事说了,加上卡布提打过招呼,所以也没什么难办的。
算完账之后,苏阳领了一千五百块钱的鉴定费,便走出了文化局,步行了二十分钟来到城里。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找古丽了,顺便买一些东西去店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