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凡事都有阴阳两面，修士也不例外
黑暗之中，一道庞大黑影缓缓靠近，犹如山岳，带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此物毫无气息波动，若非亲眼看到这东西在动，恐怕完全不知这是一个活物。
虚空震颤间，一道身影激射而出，很快便没了踪影。
剩余一人大惊，慌忙向后逃窜，极度恐惧之下，更是直接催动了空间法则。
此前，他们三人跟着那枚珠子的指引，一步步深入岁渊始源界，却在行至一处山脉时遇到了这巨大黑影。
并非是他们不够走心，而是这巨大黑影就如同一座山峰那般，毫无气息波动。
更诡异的是，无论他们怎么攻击这个大家伙，都起不到丁点作用，就好像在打空气一般。
若仅是如此，他们身为混元大罗修士，还不至于恐惧到这般地步，奈何那大家伙抬手直接湮灭了其中一人的身躯！
若不是那人逃得快，恐怕连神魂都要湮灭在那大家伙手里。
未知与实力的不足，导致了他二人心中的恐惧。
且这个大家伙行动起来完全没有声音，如同鬼魅，而且不管他们跑多远，这个大家伙都能在短时间内追上，即便他们已经将其远远甩开！
就在他逃遁之际，身躯却是猛的一僵，那另一位同伴的气息……也没了！
而且此刻抬头，那一片阴暗的环境之中，一道庞大黑影正从远处朝着他迅速靠近！
这……到底是什么？
他下意识转身，却发现那黑影又出现在了身后，无论他转向哪边，那黑影都在。
一瞬间，他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片刻之后，看着那已经快抵达身前的庞大黑影，他心一横，身形暴起，持枪便朝着那巨大黑影杀去。
当他将体内仙元尽数灌注到长枪之上，手中长枪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着那巨大黑影冲去的时候，他才真正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时间法则！
准确来说，应该是‘死掉’的时间法则！
诸般仙元所汇聚的威势，足以毁天灭地，然而在接触到那诡异黑影的刹那，那恐怖威势竟在刹那化作仙元，回归那人体内！
随后那人的身体便在一瞬之间湮灭，仿似坐化无数岁月，身躯终归湮灭成虚无……
至于他们的神魂，虽能逃离岁渊，却注定彻底消失在岁渊的星空当中。
时间法则所化，可不止这一样。
如此一幕，陆渊亲眼目睹，若不是时间法则的指引，陆渊不会认为那巨大黑影就是时间法则演化而来的怪物。
“倒是有趣，就是不知你此番又在何处等着我。”
说着，陆渊身形落地，迈步前行，而那巨大黑影也在此刻朝着陆渊靠了过来。
许是时间法则作祟，在靠近陆渊之后，那巨大黑影竟是化作滚滚黑烟，朝着一点汇聚。
见此，陆渊脚步微顿，抬眼看向那黑烟汇聚的一点，不由挑了挑眉。
便见那黑烟凝聚之处，逐渐显出一个人形来，那般模样倒是跟陆渊在星空之中看到的时序有着几分相似。
“不会还要打一架，才跟我对话吧？”
陆渊嘲讽道，不过也挺好奇，时间法则对上时间法则，会是什么样子。
“自然不会。”
这时，时序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不断回响，却找不到从何处发出。
“我独占时间之祖十万年，在那十万年间，除我之外，再无人感悟到任何与时间相关的法则。”
这时，时序的声音再次响起，然而伴随着话语的出口，却似乎有了发声点。
陆渊不由看向那黑烟凝聚的人形，声音正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自我坐化以来，所有人都认为我杀生成仁，靠牺牲自己来让时间长河显现，从而让更多人可以感悟到时间法则。”
他轻笑起来，踏着虚空而来，身后黑烟滚滚，如同一条条触手。
“可他们不知，是因为我的存在，那时间长河才无法显现。”
说着，他开始细细打量起陆渊来。
“看你这般模样，想来应当是与我那一丝神念见过了？”
陆渊颔首。
“既然见过了，想必也该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陆渊点头。
“既如此，我便也不跟你绕弯子了，跟我来吧！”
说完，滚滚黑烟彻底融入时序体内，同时他转身直接消失了去。
跟着时间法则的指引，陆渊正想运转空间法则，却听时序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安分些，否则你就给我走过来！”
陆渊微怔，旋即无奈一笑，跟着时间法则的指引，朝着一个方向飞遁而去。
片刻之后，陆渊来到一片湖泊前，时序已立于此处，双手负背，看着眼前湖泊。
“当初这地方可是盛产灵道鱼，吃了不仅可以增进修为，口感还挺不错，只可惜我厨艺差了些许，便也没怎么吃，钓到都是直接放生。”
陆渊缓步来到湖岸边，看着如镜子一般的湖面。
“只可惜，这湖水是我用时间法则还原的。”
这时，时序的声音再度响起，随后便看到湖面迅速下降，不多时便彻底干涸，露出其中干裂的泥土。
时序也不多说一句，直接跳进了干涸的湖中，朝着深处走去。
见此，陆渊快步跟上。
“前辈，你在未来到底看到了什么？”
陆渊忍不住问道，神识却一直笼罩着时序。
闻言，时序神情不变，步伐依旧，却是轻笑起来，“看来那一丝神念告诉你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嘛，居然连未来都知道！”
陆渊眉头不易察觉的蹙了蹙，心中生出几分警惕。
“既然他提到了，也应该给了你回答才是，为何又来问一遍呢？”
时序反问道。
陆渊道：“前辈那一丝神念说的太过深奥，晚辈愚钝，不知其中真正含义，还望前辈解释一二。”
时序轻笑，摇头道：“既然那一丝神念都没说，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事，你又何苦刨根问底呢？”
陆渊顿住脚步，直接道：“你是不知，还是不想说？”
闻听此言，时序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陆渊。
他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你既将话说了，我便也没了伪装的意义。”
他单手负背，顿时时间法则将此处彻底笼罩，他的气息也在此刻完全释放。
“凡事都有阴阳两面，修士亦如此，所以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呢？”
“陆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