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了却老翁因果，辞别再见故友
汇聚灵气于右手，陆渊对着老者隔空打出。
曾经柳寻薇在修炼与较量时经常弄得满身伤，陆渊也因此在宗门学了些医道方面的东西。
本以为在那之后这些东西就没什么用了，没想到此刻竟派上了用场。
灵气瞬间融入老人腰部，其中生长着的骨刺被瞬间磨灭消失，剩余灵气则滋养了一番老人的身子。
痛感突然消失，老人顿时疑惑起来，他下意识直起腰杆，竟依旧没有任何痛感。
老人有些诧异，不过在转身看到唇角带笑的陆渊时，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扯开自己孙子的手，他转身欲拜，却突然想起之前的事，忙对着陆渊作揖。
“谢谢仙人帮助老朽治病，谢谢仙人！”
陆渊摆手，“举手之劳罢了，天色已晚，你们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老人连忙点头，转身打开院子大门，还未等他转身搬几个麻袋，陆渊已经调动天地灵气托着几个麻袋走了过来。
见此，老人连声感谢，随后将老黄牛拉去牛棚，这才回到院子里点灯。
“老人家，这屋子就你和你孙子住吗？”
在院中石桌前坐下，陆渊看着来回忙碌的老人问道。
将小孩带去睡觉，老人这才倒了两碗清水端到石桌前坐下。
“唉，前两年官府征兵，我那儿子被抓了壮丁了，至今没有消息。”
“至于我那儿媳妇，上个月上山采药，不小心摔下山崖，断了条腿，现在都还在章神医那躺着呢。”
说着老人似想到什么，连忙道：“仙人，你们都是能掐会算的人，可以帮老朽算算吗？”
陆渊闻言看了看老人，随后端起清水一饮而尽。
将碗放下后，陆渊才询问老人儿子的生辰。
片刻后陆渊眉头微蹙。
而看到陆渊这副神情，老人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都黯淡了几分。
“他过两天就会回来了，不过是带着伤回来的。”
陆渊低头看着石桌上的碗，沉默不语。
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老人听到这话顿时惊喜抬头，在看到陆渊动作后立马会意，起身就为陆渊再度倒了一碗清水。
陆渊一声轻叹，轻点须弥戒，顿时一个玉瓶破空而来。
“这之中的灵液你用来浇灌院中蔬菜，你儿子与儿媳妇吃了这蔬菜就会慢慢痊愈的。”
他淡淡说道，随后端起清水再度一饮而尽。
老人连忙双手接过玉瓶，低头不断感谢。
然而等他再度抬头时，院中哪里还有陆渊的身影。
就连陆渊抱着的小白也同样没了踪影。
看着桌上的空碗，老人顿时垂泪。
他连忙跪伏在地，对着那空碗三次叩首。
“谢仙人治好老朽的病，谢仙人赐老朽救子灵药，谢仙人……”
远处矮山之上，借助须弥戒离开那里的陆渊再度出现。
看着远处院子里的一幕，陆渊无奈一叹，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跟随着感知到的气息，陆渊很快来到一处院子，里面依旧点着烛火，一道瘦削影子落到墙上。
仔细看去，那瘦削影子此刻正伏案低头，似在书写着什么。
陆渊脚步放慢，脑海中浮现那有着些许肥胖的老友身影，暗道这家伙难道减肥成功了？
念及此，他轻轻敲了敲院门。
“咳咳，谁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点着烛火的房间传来，继而影子起身，随后那间房的房门被打开。
顿时，一道瘦削且苍老的身影闯入陆渊视线，令的陆渊愣在当场。
干瘦的身材，满是皱纹的皮肤，佝偻的腰杆，杵着的竹竿……
感应着他的气息，陆渊呼出一口气，他还是没能结丹，二百年寿元便是他的极限了。
他……快死了……
陆渊这才想起，当初与胖神医结识时，他虽是中年模样，却已经活了七八十年了。
如今又过了百年，他寿元的确要没了。
“谁在那？是要治病吗？”
他再度开口，声音将陆渊思绪拉了回来。
翻过院门，看着对方眯着眼四处寻找的样子，陆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胖神医，好久不见。”
陆渊说道，迈步走出阴影。
章神医眯着眼睛盯着陆渊，又提起手上的灯笼靠近陆渊。
“你是……灵霄宗那小子？”
他出声问道，在看到陆渊同样满头白发后，他笑了起来，“你也老了呀，看来你这小子也没能结丹，老章我呀，有伴咯！”
虽在调侃，他浑浊的双眼之中已满是泪花。
陆渊无奈苦笑，上前扶着章神医朝着房子走去。
章神医顿时蹙眉，一把推开陆渊，“老夫好歹也时筑基后期修为，顶死老眼昏花，身子骨硬朗着呢！”
说完话，他没忍住不断咳嗽起来，可依旧倔强的自己走回了房间，走到木桌前坐下。
“嗯？你小子当初不也是筑基修为吗？怎么现在却只有炼气二重？”
刚将门关好，便听章神医带着疑惑的声音响起。
“出了点意外。”
陆渊云淡风轻的说道，转身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点意外？”
章神医蹙起眉头，起身抓着陆渊的手就开始号脉。
这越号，他眉头皱得越深，最后干脆一把将陆渊的手甩开。
“老夫最恨你们这些拥有特殊体质的家伙，要不修炼速度变态，要不就是恢复能力变态，简直就是一群变态！”
陆渊轻笑，看来胖神医是被死去的回忆攻击了，这么大火气。
发泄一通后，章神医恢复平静，他看向陆渊，“你这头发……也是那点意外？”
陆渊点头。
“那你现在还在那灵霄宗吗？”
说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忙改口道：“唉，瞧我这记性，现在应该说灵霄仙宗了。”
陆渊摇头，“我退宗了。”
章神医挑眉，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不少瓜子花生。
“细说一番！”
陆渊无奈扶额，这家伙即便已经老成这个模样了，性格却还是一点没变。
他轻叹一声，却摇头拒绝了。
这家伙寿元将尽，他可不想连累他晚年过得一点不安稳。
见陆渊如此，章神医面露失望，又将瓜子花生都收了起来。
陆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