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被迫营业的御医
回到医馆后，我终于能安静地坐下来喝杯茶，暂时摆脱了那场“神医闹剧”带来的头疼。
今天真是惊心动魄，从江湖骗子到急救现场，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整活儿。
我正想着要不要小睡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没等我反应，朱远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你一定要帮我的”表情。
我心里一沉，这小子又惹什么事了？
“杨御医，救命啊！”朱远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双手作揖，脸上写满了无助。
我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扶起来：“你这是干嘛？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要我救你？”
朱远一脸苦相：“我爹突然说要给我安排相亲！你知道的，我才多大呀！这简直是要我命！”
“相亲？”我眯起眼睛，忍不住笑了，“这有什么好怕的？你长得也不赖，家世又好，姑娘们应该抢着跟你相亲吧？”
“抢着？抢着逃吧！”朱远一脸生无可恋，“我听说对方是京城有名的‘毒舌小姐’，上次她相亲，把一个翰林学士的儿子骂得当场晕过去！”
我差点没把茶喷出来。这么厉害？我还真是有点好奇这位“毒舌小姐”了。
“那你爹怎么选中她了？”我好奇地问。
朱远长叹一声：“我爹说她出身名门，家世显赫，最重要的是，她医术也很厉害，能跟你平起平坐！”
我眉毛一挑，突然来了兴趣：“哦？她还会医术？”
朱远一脸绝望：“你别激动！重点不是她会医术，重点是她的嘴比刀还快！你想，她连翰林学士的儿子都能骂晕，我这种凡夫俗子根本扛不住啊！”
说到这儿，我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
这不就是一场“嘴炮”大赛吗？ 朱远怕是找错了人，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有趣的对手。
于是，我坐直了身子，认真地说：“这样吧，既然你这么不情愿，那我帮你去看看。这么厉害的女子，我也很想见识见识。”
朱远一听，连忙摆手：“别别别，你要是去了，她再问你什么高深的医术问题，我就更完了！”
我笑得更开心了：“那你是想让我救你的人，还是救你的命？”
朱远一脸无奈，最后咬了咬牙：“好吧！你去！但你得答应我，不管她多难搞，你都得帮我挡住！”
定亲宴设在应天府城外一家有名的酒楼，酒楼的包厢装修得古色古香，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点心。
说实话，环境还挺不错的。
“你确定她很难搞？”我坐在桌边，悠哉悠哉地吃着桌上的点心，心里却有点不信。毕竟，能有多毒舌？
朱远坐在我旁边，满脸紧张：“千万别小看她！上次她一句话就把我表哥骂得躲了三天不敢出门，听说她对医术还特别苛刻。”
我正想再问点细节，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只见一个身穿浅蓝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眉目清秀，气质冷峻，一双锐利的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你就是那位传闻中的‘杨御医’？”她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
我放下手中的点心，微笑着点头：“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是……”
“我叫顾清歌。”她淡淡地说，声音冷冰冰的，“听闻你医术高明，今日既然来了，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切磋？这相亲变成了比武招亲？
我忍不住笑了，“切磋倒是可以，不过这事儿得看我这位朋友的意思。”我故意朝旁边的朱远努了努嘴。
朱远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懂医术，我可不敢跟你切磋。”
顾清歌冷冷地哼了一声：“不懂医术还敢来相亲？真是浪费时间。”她的语气里满是鄙夷。
朱远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眼看就要找地缝钻进去，我赶紧打圆场：“顾姑娘，我这朋友确实不懂医术，但他也有自己的优点。医术这种事，毕竟不是人人都擅长的。”
顾清歌冷眼看着我，语气依旧犀利：“杨御医，你医术高明，今日我倒想看看，你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
好家伙，今天不比完医术是没完了是吧？
我心里暗想，这姑娘的挑战欲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不过，我也不是怕事儿的人。
既然她有心考我，我也不介意露一手，正好看看她到底有多厉害。
“既然顾姑娘有此雅兴，那我们就小比一场。”我微笑着说。
顾清歌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这里面有几样药材，杨御医不妨看看，能否辨别出它们的药性。”
我挑了挑眉，心想：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我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几块看似普通的草药，我拿起一块仔细观察。
草药的颜色偏黄，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苦味。
“这是黄连，清热燥湿，泻火解毒，用于治疗湿热痢疾、黄疸、目赤肿痛等症。”我轻描淡写地说，顾清歌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
我又拿起另一块药材，这次是一块干燥的树皮，颜色深棕，气味辛辣。
“这应该是肉桂，温中散寒，活血通经，常用于脘腹冷痛、虚寒喘咳等症。”我继续说。
顾清歌的脸色渐渐有些严肃，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最后一块药材有些特殊，它的形状像是某种干燥的昆虫，颜色呈黑褐色，气味腥臭。
我拿起它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我故作思考状，慢慢说道：“这东西嘛……看上去像是蝼蛄，又叫地龙。它的主要功效是清热解毒，还能通络止痉，用于中风偏瘫、风湿痹痛等症。”
顾清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我能全部辨认出来。
她轻轻点了点头：“不错，看来传闻中的杨御医确实有真才实学。”
我笑了笑，正准备谦虚几句，没想到顾清歌话锋一转：“不过，光会辨药可不算什么。医者最重要的是临床经验，不如我们再来比试一下针灸如何？”
这姑娘是铁了心要跟我比到底了！
我正琢磨着怎么应对，突然灵机一动：“顾姑娘，既然你提到临床，那不如这样，我们找个真正的病人来看看。毕竟，无论是针灸还是药方，关键得看疗效，不是吗？”
顾清歌微微一愣，随即点头：“你说得对，医术贵在疗效。那我们就找个病人来比试。”
我心里暗暗得意，这下你可掉坑里了。
没过多久，我们就在酒楼里找到了一个真正的病人——酒楼的掌柜，五十多岁，患有多年老腰痛，走路一瘸一拐的，平日里靠着膏药和热敷才能勉强活动。
顾清歌看了看掌柜，淡淡说道：“老先生这症状，明显是寒湿入骨，我可以用针灸疏通经络，暂时缓解疼痛。”
她话音刚落，我立刻补充道：“顾姑娘说得不错，但光靠针灸只能治标不治本。老先生的病根在于脾肾虚弱，寒湿积久，恐怕还需要内服药调理。”
掌柜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神在我和顾清歌之间来回打转，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的对决。
“那就请杨御医先施针吧。”顾清歌淡淡说道，似乎想先看看我的手法。
我心中一笑，看来她是想让我先出手，好找机会反驳。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仔细选了几个关键穴位，轻轻扎了下去。
掌柜的腰上顿时感到一阵暖流流过，脸上的痛苦神情渐渐缓解。
“好舒服啊……”掌柜忍不住感叹。
顾清歌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看来杨御医的针灸手法确实不错。”
我笑了笑：“顾姑娘不妨也来试试，让掌柜有个对比。”
顾清歌不甘示弱，立刻走上前，取出自己的银针，熟练地扎进了掌柜的几处穴位。
她的手法虽然精准，但力度稍稍有些偏重，掌柜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顾清歌收针，掌柜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没有刚才那么舒服，但效果也还不错。
掌柜挠了挠头，笑道：“两位大夫都很厉害，我这腰痛好多了。”
顾清歌的脸色有些复杂，似乎没想到我会表现得这么稳当。
我笑着说：“看来我们都各有长处，医术本就没有绝对的高低，关键是看疗效。”
顾清歌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轻轻点头：“杨御医说得对，今天我学到了不少。”
我微微一笑，心里松了口气。这姑娘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等顾清歌离开后，朱远终于松了口气，像是劫后余生般瘫在椅子上。
“杨御医，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一脸感激地看着我。
我忍不住笑了：“我帮你挡住了她的‘毒舌’，可是你还得自己面对你爹的安排。”
朱远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哎，看来我得好好考虑一下这门亲事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她没你想的那么可怕。说不定，你们还挺合适呢。”
朱远听了，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