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北良王良烁,目光阴鸷。
他嘴角却带着一丝不合时宜的笑容道:“太子妃,有些铁石心肠!
朕的过往,不值得太子妃同情吗?”北良王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杀意?
柳眠眠只觉良烁王喜怒无常。
这样的人!这样嘴!就是说的天花乱坠,柳眠眠都不敢信!
不敢信一点!
毕竟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故事都是自己编的…
人生惨不惨,都可以卖惨。
柳眠眠一个字都不敢信。
北良王作戏,伊唯司鼓噪耳。——北良王做戏,她只负责听并且认同。
信与否?
柳眠眠只会装作…信!
她假意看不出北良王眼中的杀意,垂目问道:“北良的陛下,您需要同情吗?
本宫的祖母说过,只有弱者才需要同情。
本宫认为北良王是强者,对强者来说最无用的就是同情,您说呢?”
“呵呵…”北良王轻笑出声:“太子妃善于揣测人心,不愧是柳云城的孙女。”
柳眠眠心下微颤,不知她祖父同北良王是敌是友?
柳眠眠看向手腕上的伤口,伤口好痛!
若是友?
北良王小人也!
他面不改色伤旧友后人,北良王口中所说之事更不可信。
若是敌人!
柳眠眠只想喊一句,天要亡她。
柳眠眠心里慌得一批,面上丝毫不显。轻声细语问道:“咳咳……北良王认识我的祖父?
世人都说我祖父书画双绝。本宫却不知,祖父善于揣测人心!”
北良王青白修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的脸,面上有怀念之色。
却道:“听符殇提起过,符殇同柳云城关系要好。”
“本宫从未听家人提起过符殇,逢年过节的礼单中也未有符姓。”
北良王眉头一蹙,“当真?”
“当真。”
“看来符殇真的死了,若是他还活着。”北良王似笑非笑道:“若是他还活着,必找你祖母麻烦。”
找麻烦?
柳眠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脱口而出道:“符殇性别男,爱好男?
喜欢我祖父?”
啧啧啧……柳眠眠脑中闪过她大哥柳泽楷的脸。
那张脸风吹日晒四十年,仍旧俊逸非凡,引得她大嫂面红耳赤。
引得她祖母骂骂咧咧!
柳眠眠脑中又闪过谢凌晨的脸,那张脸是男是女皆倾国倾城。
哎!
长的好看的人…哎!暴殄天物。
柳眠眠心里呜呼哀哉…哎呀娘呀!祖母等同于周氏?难怪祖母讨厌祖父。
哎!
“……”北良王眼角抽抽,忍不住想笑。
“哈哈哈…”他迸发出一阵瘆人的笑声。
“符殇有一妹妹,名曰符菱,符菱爱慕柳云城。
她曾经放出豪言,非柳云城不嫁。
符家人私自给柳云城同符菱合过八字。
两人八字中和纯粹,根基稳固,一生行运顺遂,名利皆有所得,福寿康宁可享。
可谓是相辅相成的八字。
符家人便遣媒婆拿着符菱同柳云城的八字命数,去柳府提亲。
哪知柳云城已有婚约。”
什么?
私自算八字?还逼婚?
柳眠眠“呸”一声。“呸!无赖!本宫还说自己的八字,同玉皇大帝还合呢!
还同东华帝君合呢!难不成还拿着八字去天上逼婚吗?
符家嫡女,真真是不要个逼脸…”
“哈哈…符家都是疯子!从符殇到符菱皆是疯子。符菱此人天赋极高,人也疯癫。”北良王仰天长笑。
被北良王这个疯子认可的疯子?
柳眠眠急切的问道:“她对我祖父做了什么?
下药?强迫?还是…”
北良王刚要张口,突然眉头一蹙。
他站起身走到山洞中的石壁旁,他整个人贴在了石壁上。
山洞中落针可闻,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声。
许久…
北良王的耳朵从石壁上离开,他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北良王?符菱对我祖父做了什么?”
“太子妃的好奇心甚重。”北良王似笑非笑。
“北良王所言有误,这不是好奇心是对亲人的关心。
本宫祖父若是遭奸人所害,损害寿元不能寿终正寝。
本宫定要为祖父讨回公道。”
北良王嘴角是似有似无的笑,眼中毫无笑意。
北良王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向袖中。
摸索出一物,又缓缓摊开…“北良的玉玺。”
他掌心中安静地躺着一枚,散发着莹莹绿光的四方印章。
印章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太子妃,可见过此麒麟?”
—
北良王岔开话题,柳眠眠眸光一闪,便不再追问。
“见过?何止见过。仇王爷日日穿着麒麟红衫。”
仇久日日穿着金线织就的麒麟红衣,头上戴着白玉麒麟冠。
“太子妃,你可相信冥冥中自有定数?”
“冥冥中自有定数?”柳眠眠思前想后,只觉是她便宜婆婆公主昭在庇佑着谢凌渊。
可不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吗?
殊不知…不是公主昭的庇佑,是仇久骚包。
北良王点点头,突然大声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朕刚入大圣便看见了他。
小昭的子嗣藏的颇深。
敢问太子妃,仇久何时跟在大圣身边的?
他父亲又是谁?莫不是大圣的皇帝吧?”
柳眠眠眸光一闪,轻声问道:“北良王对大圣的世家可有了解?”
北良王轻轻颔首:“尚可。”
他从北良一路跋山涉水而来,满大圣朝的找符殇。
符殇没找到,又打探到公主昭的孩子在大圣,又满大圣的找仇久。
说“尚可”都是谦虚。
“北良王可知道商丘沈家?”柳眠眠轻声问道。
“仇久的父亲是商丘沈家人?”北良王蹙眉道。
柳眠眠垂眸不语,一言不发。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借刀杀人,柳眠眠现学现用,公输长生借刀北国的刀杀段尚书。
柳眠眠欲借北良的刀,杀商丘沈家。
“北良王可听过商丘沈家?玉墙金砖富可敌国。
若是沈家人知道,仇久是沈氏族人遗落在外的子嗣?”
柳眠眠长叹一声,举起手腕道:“本宫想取仇久的血,更是难上加难。”
柳眠眠看一眼玉玺,便恋恋不舍的转过了头。
又轻叹一声道:“北良王,可知太子同仇久关系甚是亲近?
文王…”柳眠眠又轻叹一声:“文王的事,想必无忧老板同北良王提过。”
北良王不着痕迹地轻轻向前走两步。
柳眠眠捧起手中的回溯罗盘,晃了晃。
北良王阴沉着脸,退回两步。
柳眠眠扬唇一笑:“本宫胆子小,北良王莫要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