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求之不得。”小樱一直想和云川的符文师切磋，转眼就忘了地砖的事情。
“没有锁血符文，但是请你不要放水，我当年可是碾压猫猫的存在。”小樱丝毫没有因为姐姐的描述而对妹妹放松警惕，因为她们极有可能竞争着同一个名额。提前熟悉潜在对手也是一个重要的战略。
“谁让自己的户籍还随母亲留在云川，要是自己还在月华，猫猫那个名额一定是属于我的。”樱心里默念的想法被猫猫用读心符文完整地听到了。
猫猫很理解这种想法，也就没有太当一回事。
“我不太能打，请多指教。”小云口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跃跃欲试。
小云心想，生涯的第一场，一定要拿下。她一边把包包放到训练室旁边，一边摆弄着棍子一样的法杖。
“真不知道都是谁给的自信。”猫猫的一句话原本想要说给两个人听，可是那两个人却没有人认为这是猫猫说给自己听的。
“呦，面试第一天就这么好看。”小樱的母亲、以及同为小云训练师的悠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悠小姐似乎早有预谋的样子：“来来来，今天我请客，两张锁血符文免费。地砖随便砸，反正回收不了，明天正好换新的。”
悠小姐似乎在训练室外观察了好久，只是她隐藏气息的技巧高出女儿太多，以至于空在发现小樱后就没有刻意去寻找别人。
悠的元素确确实实附着在她的身上，而附着的效果，是让其他人无法通过元素或者符文，来感知到她的存在。
“这种级别的能力，绝不是普通的符文师。”猫猫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啪，啪。趁两位考生不注意，悠小姐把两张锁血贴在了小樱和小云的背上。
“破坏掉对方的锁血就算胜利。手段随意，背上的符文百分之百保证你们的安全。”悠小姐看热闹不嫌事大，哪怕是自己的女儿对阵自己的学员。
“谁输谁赢无所谓，地砖的费用就当请人陪我女儿练习的费用了。”悠小姐自说自话。她见没有人反对，就默认所有人都同意了她提升对决强度的提案。
“面试官同学，你来宣布开始。资料分析已就位。”在猫猫试图追踪到她的元素立场前，悠小姐早已回到了分析台上。她的左腿放在右腿上，翘起了后跟不太高的高跟鞋。
“她之前藏在哪里？穿着这种鞋子都没有一点声音。”猫猫满脑袋的问号中蹦出了一个暂时不能说的答案。
“不管了，你俩准备一下。对决的时候把对方当成讨厌的机械，不要手软。我倒数了。”猫猫准备就绪。
小云拿起棍子一样的金色法杖，而小樱则是重新装填好她的粉红色连弩。
“三。”
“二。”
“一。”
“空间展开。”空向两侧甩开手臂，胳膊上一闪而过一长串符文。
这些符文从他的皮肤上分离开来，迅速地变成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蓝绿色，发散向训练室的四周，形成覆盖训练室的外圈元素屏障。
这是为了保护周围的设备不受破坏而创造出的空间，所有在这个空间中的符文和元素都不会破坏外面的世界。同时，悠小姐的数据分析台会实时监控这里的一举一动。
训练室还是原来的训练室，人还是这些人，只不过这一次，猫猫和悠做好了防范工作，基本上可以从容应对昨天小云那种突然爆发出巨量元素的情况。
“云，请多指教。”空中出现的花瓣由粉转为绯红，一片片汇聚到小樱的右手背上。
她高举右手，抓住了最后一片花瓣。
训练室的舞台似乎只为这朵鲜花而存在。光彩夺目的符文聚焦在小樱的手上。手背上深红的□□缓缓张开。
片刻之间，小樱对着小云的方向握拳，花开的旋律发生了变奏。耀眼的繁花分裂成无数花瓣，四面八方地朝着小云发射过去。
高速飞行的花瓣被拉长成细长的线条，最终变为连弩发出的箭矢。箭矢中充满了小樱的木元素，一个个箭头都指向准心中央的小云，誓将小云背后的锁血符文一举拿下。
小云刚听见请多指教，就瞬间被小樱的元素箭矢包围。她的反应很快，却没有意料到小樱还是先她一步。
箭矢的速度不断加快，与小云的发尖只剩下不到一只铅笔的距离。小云学着小樱的手法，岩元素快速聚集到手心，一巴掌向地面拍下去的同时启动了昨天练习了一整天的岩柱。
小云的脚下急速上升起一个结晶状的平台，无意识中召唤的水晶挡住了身边的部分红色箭头。
另外的箭头在坚固的水晶面前调转了方向，急转直下，扎穿了小云刚刚搭建的柱状平台。岩元素平台的建立到崩塌仅仅过了不到几秒。
失去重心的小云向后倒下，破碎的结晶彰显着现实中的强与弱。昨天突如其来的悟道还是无法弥补长年累月的差距。
“如果是姐姐，一定可以用风调整平衡吧。”小云感觉到一股花瓣组成的浪潮正在向她的背后袭来，“难道我的首秀结束了吗？”
花瓣的气息似乎在这个瞬间停止了流动，有谁按下了时间上的暂停按钮。
猫猫的声音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耳边：“你守护梦想的决心哪去了？别放弃啊，想点办法吧！”
“可是我没有风元素，没法像姐姐那样在空中调整位置。这是一次无法闪避的攻击。”小云并没有在意为什么自己能够悬浮在空中。
“你姐是你姐，而你就是你。还记得你的职责是什么吗？”猫猫没有开口，声音却通过通讯符文传到了小云的脑中。
小云想到了那个略显离谱的职责：“近战法师？”
“元素武器在手，符文师永不轻言放弃。”远处的猫猫面无表情，“在月华，面对无解的对决，再保守的人都会放手一搏。不为无法挽回的败局，而是为了不在对决后留下我本可以怎么做的遗憾。”
“那我该怎么办？”小云很迷茫，希望有人能给她一点提示。
“试一下新武器，它可不想摊上一个还未尝试就放弃的主人。”猫猫的眼睛一睁一闭，他和小云之间的通讯符文随之断开。
小云恍然大悟，虽然不知道该怎么操作，但是把元素注入元素武器总归不会有错。
法杖的内部流动起来自小云的岩元素，巨大的元素储量让小云瞬间把中空的武器填满。装填完毕的法杖好像重新焕发了极强的生命力，棍子上长出了钻石般耀眼的结晶，把小云的手牢牢固定在上面。
观战的猫猫一拍脑袋，解除了空间静止的状态。对决继续。
尽管法杖看上去比原来有了不少战斗力，但是小云还不知道如何施展远程的符文。其实那些符文她七七八八会一些，可是和实战能用的水平相比，仍旧差之千里。
于是，小云下意识地向背后转去，至少法杖上的结晶看着很坚固，能挡一下是一下。
“我之后的对手还会更强。今天就算是失败，也应该拼尽全力地去经历。”小云握紧了来之不易的元素武器，“法杖是也我自己争取来的，嫌弃法杖就和嫌弃自己没有区别。我不该那样。”
本来，空中转体的动作小云不可能做得到。
而法杖像是听到了小云的致歉，自己行动了起来，直接扭过了头。强行拉着小云躲开了瞬间满速的箭头。
小樱的射击符文接二连三地冲向地面，原先的地砖被射得粉碎，扬起白色的粉末。
尘土中，小云感觉到自己元素武器有点不受使唤。
法杖再次拉着她向前，小云只好迈开步伐，开始奔跑。
“运气选手吗？”小樱发现射击符文没有命中后，不禁产生了怀疑。
换做以往，她这招几乎百发百中。小云踉踉跄跄的，竟然给躲了过去。
不厚不薄的烟雾中，小樱看到对手的影子向自己冲锋。
“开火。”小樱的脑中下达了清晰的判断。
这种直线的路径是最好瞄准的类型。在过去，她已经练习了太多次，从不失手。
小樱的元素连弩切换了模式，从散射切到了狙击。影子太明显，几乎都用不到放大视觉的瞄准符文。
她用左手托住右手手腕，稳定住仅有自己看得见的准心。连弩上发射出一长条由元素形成的元素冲击，企图靠瞬间的爆发力击碎前进的小云。
但是在碰撞到结晶的那一刻，深红色的元素箭矢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得一干二净。箭矢飞速地褪色。从深红退到大红，从大红变成粉红，颜色越来越淡，直到看不见为止。最终连元素的痕迹都没有留下一星半点。
金发的精灵冲破尘埃来到小樱的面前，高举被当成棍子的法杖，劈头盖脸地要向下砸。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小樱的表情逐渐僵硬。
小樱面前的小云看上去本没有反击的意图，是那根法杖硬拖着她过来的。
习惯了与各种传统职责对垒，小樱难以接受乱棍打死老师傅的现实。对她来说，小云杂乱的脚步声简直是一种别样的折磨。
可是，就算这样，小樱居然还成了要输的样子。她的内心无比的复杂。
“输就输吧，了解到对手情报，也不亏。”认清了现状的小樱微微低下高傲的头颅，静静地等待锁血符文的触发。
“你的绝招是什么呀？让我看看嘛。”猫猫再次暂停了时间。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他的声音同样传到了小樱的脑中。
“果然是你干的好事！”小樱这才反应过来小云是如何躲过的攻击。
观战的猫猫再次介入了这场摸底性质符文对决。作为面试官，他有必要了解考生的现有水平，所以，他还不想让这场对决过早地结束。猫猫认为，今天测试里的重头戏还远远没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