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默默然
“阿不思！阿不福思！盖勒特！”
混乱的场面让阿莉安娜感到恐慌，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去阻止这一切，但她体内的力量并不完全听她的指挥，这让她感到难受和喘不上气。
四处乱飞的咒语早已经分不清是谁发射出来的了，盖勒特的力量和阿不思不分上下，被迫加入这场混战的阿不思也没有起到很好的调控作用，场面一度变得混乱。
眼花缭乱的魔咒击倒了一旁的树木，砰的一声巨响，大树轰然倒地，阿莉安娜被吓了一跳，原本躲避咒语的动作一顿，不知是谁发出的魔咒正正好擦着阿莉安娜的右肩膀过去了。
衣料被魔咒的冲击划开，血迹顺着阿莉安娜的右臂蜿蜒而下，疼痛感袭来，阿莉安娜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张开左手，原本细白的手指在触碰到右肩后沾上了刺眼的红。
她想起了糟糕的事情。
两个月以前，自己好像也见到过这样的红色，然后妈妈就消失了，家里只剩下了她自己，两个哥哥都不在，就只有她自己坐在满是血迹的客厅地板上，墙上的全家福也碎在了地上，妈妈和爸爸的脸都变成了碎片。
恐惧漫上心头，阿莉安娜浑身颤抖，上次妈妈消失了，这次是谁消失？是自己吗？是阿不思？阿不福思？然后只剩自己一个人？
“我不要，不要一个人……”
阿莉安娜呢喃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她的身体开始虚化，黑色与红色混杂颜色的液体状物质从她的身上飘散出来。她的眼球开始发白，直到蓝色的虹膜彻底消失不见，阿莉安娜整个人都被黑红色的物质包裹了起来。
原本还在打斗的三人立刻停止了动作，阿不福思最先反应了过来，瞬间转身冲向阿莉安娜。
“小安娜！冷静，冷静，哥哥在这里！”
阿不思也跑了过去，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阿莉安娜早已失去了理智，黑红色的物质席卷了整片草地，草皮被瞬间掀起，大量的泥土和草根被带了出来，周遭的房屋被毁，阿莉安娜彻底被默默然所控制，只知道听从默默然的指挥去破坏周围的一切事物。
阿不思和阿不福思都没有面对默默然的经验，他们的小妹妹几乎没有爆发的时候，唯一一次，造成了他们母亲的死亡，而那时的他们还在霍格沃茨，并不在场。
与邓布利多两兄弟不同。盖勒特攥着手里的魔杖，仰着头去看放肆破坏的默然兽，他的眼里是激动，是了然，是喜悦。
“这就是默默然的威力。”
盖勒特仰头看着，嘴边带着一丝放肆的笑意，他自言自语般地说着，“活过十岁的默然者，默默然的威力就已经这么大了，甚至能杀死一个成年巫师。那要是活到成年的默然者，他们的力量会难以想象。还真是……”
“期待啊——”
刚通过幻影移形来到戈德里克山谷的阿斯特拉刚抬头就看到了几乎和阿不思家的房子一样大的黑红色特殊物质。
阿斯特拉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默默然，阿莉安娜的默默然！
他能听到阿不福思和阿不思的叫喊，以及从身后传来的叫喊声，那是发现异常的麻瓜居民和部分巫师居民。
深知魔法不能在麻瓜眼前暴露，默默然更不能在巫师眼前暴露，阿斯特拉将怀里的向日葵扯了出来，其余的东西统统丢在地上。
银白的细光从阿斯特拉的魔杖顶端释放而出，将阿莉安娜所在的范围统统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水波防护罩，默默然撞在上面，很快就被反弹了回去。
与此同时，阿斯特拉三两下撸干净向日葵上的金色花瓣，并将这些花瓣朝着人们冲过来的方向撒了过去。
金色的花瓣顺着阿斯特拉制造的风立刻贴到了戈德里克山谷居民的眼睛或者额头上，阿斯特拉同时将额头抵在向日葵的花盘上，嘴里念动咒语，那些原本准备过来的居民们纷纷顿住了脚，随后转身向着来时的路回去。
阿斯特拉松了一口气，将向日葵丢在地上后立刻挥动魔杖，用虚幻的场景遮住了盘踞在空中的默默然，自己则立刻赶了过去。
“阿莉安娜……”
阿斯特拉站在被破坏的草地上仰头看着还在屏障内横冲直撞的阿莉安娜，他深吸一口气，示意阿不思和阿不福思噤声，自己则缓步上前，朝着阿莉安娜的方向伸出手。
金色的光芒从魔杖顶端溢出，阿斯特拉将自己的魔力输送给阿莉安娜，同时用言语轻声安抚她。
“别怕，阿莉安娜，还记得这种感觉吗？我教过你的，要怎么去控制体内的力量，顺着我的指导再来一次好吗？”
默默然的形态猛地扩大，外形猛地扩大，中间的暗红色不断扭曲，像是野兽冲着外来者咆哮驱赶。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阿莉安娜，你的哥哥们都在这里，盖勒特也在这里，我也在这里，还记得我吗？阿斯特拉，还记得阿斯特拉吗，小姑娘？”
悬浮在空中的默默然缩小了形态，在这片空间里晃动了几下后，飘到了邓布利多一家的屋顶上，原本漆黑透着些亮的默默然此时变得有些暗淡，紧紧贴在屋顶上，看着就像是在屋顶上罩上了一块陈旧的黑布。
阿斯特拉知道阿莉安娜的意识已经恢复了一些了，他放软了声音，金色的光束渐渐和默默然融合，阿斯特拉轻声哄着。
“好孩子，我们都在这里，再试着像我以前教你的那样继续尝试一下怎么样？”阿斯特拉迈着步子小心地靠近，“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你以前总是完成得很棒，还记得吗？我相信你能完成得很好，小安娜，我相信你。”
趴在屋顶上的默默然开始变化，体型不断地缩小，阿莉安娜原本的样子开始显现，阿斯特拉也开始慢慢断掉和阿莉安娜之间的连接，让小姑娘尝试着自己去引导身体内的力量。
在阿斯特拉收回力量的那一刻，消耗过度的他微微晃了晃身子，除了身体的虚弱，他还能够感受到身后像是被狼盯上一样的目光。
他知道那是谁，格林德沃，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
阿斯特拉知道他再次从自己的身上看到了利用价值，想到这里，他有些想笑。
这家伙的眼睛怎么就这么尖呢？
不过现在也不是在乎这些的时候。
阿斯特拉将注意力放到逐渐恢复的阿莉安娜身上，她的右肩上还汩汩地流着鲜血，小脸惨白，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
默默然带着她来到地面上，最后一丝黑红色被阿莉安娜收回进了身体里，她捂着右肩，下意识地寻找刚才安抚自己的那个人，很快，她发现了阿斯特拉，跌跌撞撞地朝他跑了过去，最后扑到了阿斯特拉的怀里。
那一刻，阿莉安娜止不住地哭泣，并在阿斯特拉抱住她安慰她后哭得更大声了。
看到阿莉安娜平安的阿不福思膝盖一软跪倒在了地上，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触碰阿莉安娜的金发，语气里满是懊悔与痛苦，他流着泪对阿莉安娜道歉。
“是我的错，小安娜，是哥哥不好，如果我的脾气稳定一些，如果我没有先动手，如果……都是哥哥的错，是我的错……”
听到阿不福思的声音，阿莉安娜小心地从阿斯特拉的怀里抬起头，小心地去看她泪流满面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