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妈，借我点钱
刘帅抽出餐桌上的纸巾，递到秦婉面前，问道：“我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吗？”
秦婉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正要说话，手机铃声响起，秦婉拿起来一看，是徐家老爷子打来的，接过电话，说道：“爸，小康已经找到了……嗯，身体很健康，就是瘦了点……明天就回京都……嗯……嗯……好，那我先挂了。”
秦婉挂完电话，直接把手机调为免打扰模式，便对刘帅说道：“我和你爷爷一直都在调查这个事，但因为当时还是95年，街上的摄像头太少了，我们一直没有查出来，不过应该不是人贩子。”
“那我爸爸呢，我爸爸是谁？”
“你爸爸叫徐开胜，是名军人，把你不小心弄丢之后，他一直心生愧疚，在半年后一次军事演习中受伤，不幸身亡。”
刘帅听完后，心中暗自神伤，原来自己的父母并不是抛弃了自己，他们也是很爱自己的，可是爸爸却再也不能见面了。想到小时候对父母的愤恨，不由得心生愧疚，说道：“对不起，妈，我小时候一直不懂事，恨你们为什么不要我。”
秦婉十几年来第一次听到这一声妈，心中感动，刚刚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再一次翻涌，忍不住又紧紧的抱着刘帅的头，闻着刘帅身上的汗味，想到这十几年刘帅一个人孤苦伶仃，受尽苦难，哽咽道：“不，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有早点找到你，让你受苦了。”
刘帅再次被抱着头，还是极为不自在，他想挣脱秦婉的怀抱，却被秦婉反而更用力的抱着。刘帅轻声说道：“妈，我身上脏，都是汗味。”
“不脏，不脏，你是我儿子，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秦婉哽咽道。
刘帅心中感动，任由秦婉抱着自己的头，心中不由的想到：“以后我再也不是孤儿了，我也有家了。”
过了一会儿，秦婉的抽泣声渐渐变小。刘帅说道：“妈，你晚上吃了没，要不要现在吃一点。”
秦婉用纸擦了擦眼泪，笑道：“好。”
“附近有一间餐馆生意挺好的，我们过去吧。”刘帅说道
秦婉本想着带他去酒店吃点好的，但看着刘帅面前碗底的米粉，清汤寡水，快要见底，便说道：“你吃饱没，还能不能再吃点？”
刘帅今天干了一天的体力活，虽刚吃完一碗粉，但只吃个五分饱。秦婉这一突然问起，不知怎的，却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说道：“我吃饱了。”
“那我也在这家店里吃吧，晚上你吃什么，我吃什么，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老板进来。”说完，秦婉就朝店外走去。
见秦婉出来，赵秘书和2位警察连忙迎了上去。秦婉对那个胖警察说道：“石局长，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本来应该晚上亲自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一番，但今天我们母子重逢，所以…”
“秦总不用客气，我们晚上还有任务，就不打扰你们母子团聚了。”石局长笑呵呵的说道。
“工作再忙，饭还是要吃的。”秦总转头对赵秘书说道：“小赵，晚上你代替我好好招待一下石局长。”
“秦总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在滨湖酒店牡丹厅。”秦婉的私人秘书赵蓉说道。
“石局长，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还有其他几位警察同志，一直忙前忙后。晚上已备好酒菜，你务必要赏光啊。”秦婉说道。
那石局长哈哈一笑，说道；“秦总真是客气，那我们也不矫情，我先去局里交接下，等下就带着兄弟几个直接去滨湖酒店。”说完就带着那个瘦警察离开。
秦婉转头对赵蓉说道：“小赵，今天晚上你辛苦下，明天我们就要回帝都，你把机票行程安排好之后发给我。”
“好的，秦总。这是滨湖酒店总统套房的门卡，门牌号是888。”赵蓉说完，就递出一张酒店门卡。
“我今天出来匆忙，忘记带包，你先帮我拿着吧。我这边弄好之后就会去滨湖酒店找你。”
“好的秦总，咱们江城分公司的司机小刘就在路边等你，电话我已经发你信息，需要用车的话就跟他联系。我就先过去了”
“好，晚上你就辛苦下，好好招待石局长。” 秦婉吩咐完，赵蓉就离开了。她对这个秘书的能力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年纪小，但做事很认真，干练。
秦婉四处张望，却没找到面馆老板，返回店中，却发现自己座位上已经放好了一碗米粉，只是上面又有牛肉，又有荷包蛋。
“我看你在外面还有事要安排，就叫老板进来给你煮了碗牛肉面，你住在北方，可能不习惯南方的米粉，就给你换成了面。”刘帅说道。
秦婉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跟你一起吃饭，不管吃什么都高兴。”说完就坐下来拿起一双筷子，把面上的牛肉和荷包蛋都夹到刘帅碗中。
“妈，我已经吃饱了，你怎么夹到我碗里来了。”
“你现在正长身体，多吃点，我晚上减肥，吃不了这么多。”秦婉心中又感动又心疼，也许在他的认知里，牛肉和荷包蛋是很奢侈的东西了吧。
刘帅自己本来也就五分饱，虽不好意思，但还是拿起筷子吃起了碗里的荷包蛋，一边吃一边说道；“妈，晚上你住在哪。”
“小赵已经订好了酒店，晚上你跟我一起去酒店将就一晚上，明天我们还要坐飞机回京都。”
“这么急吗？”
“嗯，刚刚打电话的就是你爷爷，他打算现在飞过来的，被我给劝住了。”秦婉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在这边是还有什么事吗？”
刘帅低头吧啦着碗里的牛肉，说道：“明天高考成绩出来了，我的班主任曹老师今天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叫我明天去他家查分。另外高中三年，他帮我垫付了大几千的学费和生活费，既然明天要走了，我想跟他好好道个别。”
“哦，那我让小赵改定下午的机票，上午我陪着你去曹老师家，完事之后咱们再回京都。”
“妈，你有多余的钱没，我想向你借八千块钱，把曹老师帮我垫付的学费和生活费还给他。”说完，刘帅就低头吧啦着碗里的牛肉，本就黝黑的脸仿佛都红了。
秦婉轻轻一笑：“你是我儿子，还谈什么借不借，以后我的家产都是你来继承，还有你妹妹。你有银行卡吗，我现在就转给你。”
“我现在还没办银行卡。”刘帅抬头，望着秦婉，说道：“妈，你是不是很有钱。”
“嗯，你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的钱，你一辈子都用不完。”秦婉说道。
“妈，我还有一个妹妹吗？”
秦婉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爸爸离世之后两年，我就改嫁了你后…，你林叔叔，他是京都大学的教授，婚后我跟他有了个女儿，叫林依依，今年14岁。”
刘帅听了之后，情绪低落，就好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了，闷着头不再说话。
秦婉看出了刘帅心情不好，便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抚摸着他的头，说道：“你林叔叔人挺好的，如果他对你有想法或意见的话，我会跟他离婚的，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任何人轻视你，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更不会让你离开我。”
刘帅之前一直都是强忍着泪水，此刻听到秦婉的话，确是再也忍不住，泪水滚滚而下，“对不起，妈妈，我只是害怕，我怕你以后有一天又不要我了。”
秦婉抽出纸巾，帮刘帅擦掉脸上的眼泪，说道：“放心吧，儿子，妈妈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分开了。”
此时店里又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几个人，都在好奇的看着这对母子。秦婉已经吃了一大碗面，差不多饱了，便放下筷子，对刘帅说道：“走吧，带你去逛逛街吧，刚好我也要买一套换洗的衣服。”
“嗯”刘帅答应一声，转头对老板说道：“老板，一共多少钱？”
“刚才跟你们一起的那个美女已经给了钱了。”老板说道。
刘帅颇为诧异，但没说啥，起身说道：“妈，我们走吧。”但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间竟忘了左脚鞋子脱胶的事情，才刚一迈步，就因为鞋底脱落差点摔一跤，店里的几个人注意到他的大嘴巴鞋子，都哧哧笑出了声。
秦婉脸色一变，正要训斥这些人，却被刘帅拉了拉衣袖，说道：“走啦，妈，没事的。”
秦婉看着他的那只破鞋，只觉得心里难受。跟着刘帅走出店子。说道：“这附近有商场吗，妈带你去买点衣服和鞋子。”
“这附近有条商业街，坐车差不多要20分钟，不过妈，我能不能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租的房子就在这上面，很快的。”
“好，我陪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