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朋友
实验二小不光是京市学生最难进的学校之一，也是老师最难进的学校，没有之一了，不仅福利待遇好学历要求也极高，别看是在小学任教，这里随便拿出一个就没有一个不是985211的，而且985居多，还有要求又丰富的教学经验，比如任教过哪些名校，带出过哪些成绩优异的学生，有什么升级国家级优秀职称等等。京市教育界流传着这么一句：金饭碗银饭碗不如二小的铁饭碗，金满箱银满箱赶不上人附的学位香。
“找家长可以，要找大家都找，老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打人么？古时候昏庸无能的官员断案还都要装模做样一下问清缘由搞清状况，老师连个形式都不走，让人看了还以为老师想要包庇惹事方呢！”南归是真的被老师的操作惊呆了。
六班班主任听了顾南归这话，火冒三丈的同时又略有些心虚，但是为了吓住南归，死板着脸丧道：“这是跟老师说话该有的态度么！”
“为人师表的都不在乎，哪里来的自信来说教我们？我只知道不仅做学生的要知道尊师重道，做老师的更要立身立德立言给学生做以表率，哪有您这样严以待人宽以律己还振振有词不要……”南归说道兴头上差点没止住骂老师不要脸，虽然事实如此但是话说的太直白过了头也不好，本来占理最后可能被别人抓住言语上的把柄纠缠不休。
“好了，其他跟此事无关的废话咱们都不要在纠缠了不然一会放学大家都回不了家，老师你说我打了宋雨萱？那她是不是也打了我？如果以你断案的依据是谁先动手谁为这事负责，那么我和宋雨萱是她先动的手，而且她的另一个帮手也是先动的手薅我头发，两个班级的人都看到我是跟班长过去拉架的，宋雨萱先动手打得我，如果不信，为了公平起见老师随便去挑几个人问问。”
“她先动的手，你就能跟着她互殴了？可以先来找老师啊，再说你看看你把人家打成什么样了，你……”
“我怎么就不能跟她互殴？她先动手我还不能还手？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我把她打成这样是她无能，我不能为她的无能买单，两个打我一个都废成这样，至于老师说的可以来找老师？如果有用的话，现在早就断出谁是谁非了，不会到了的老师这，现在黑的说成白的，弯的说成直的。”
“你你你”六班主任气的手指着南归，
“既然老师不能决断，那我就给老师提供两个方案，第一个：以老师的判断依据，先动手的就是过错方负全部责任，那么宋雨萱和她旁边那个女生先动手打得我，他们就是过错方，我要求她们公开向我赔礼道歉，周一升旗在大台上检讨并记大过，综合班长和朗希所说是宋雨萱先申腿向挑事，那么也是宋雨萱先挑的事头，毕竟先撩人者贱，如果没有她的挑事也不会发生这事，我们也不会站在这里浪费宝贵的时光，就为了给挑事者断案。朗希也挨了打，所以按宋雨萱她自己之前提出来的三个要求，也要向朗希道歉周一升旗在大台上念检讨并记大过”
老师这下真是惊呆了，刚开始宋雨萱对于自己班主任的维护和六班班主任的包庇还是很满意的，但是后面越听越不对劲，这顾南归真是强词夺理。
宋雨萱顾不上身上的疼直接上去就要拉扯顾南归，顾南归赶忙伸手抵抗，朗希看宋雨萱狂犬病又要犯了也上前拉扯宋雨萱，老师一看又要打起来了这还得了，赶紧拉开三人。
南归理理身上被拉偏的校服看向六班主任：“老师你也看到了，又是她先动的手，这把怎么说？”
六班主任看向五班主任，两人真是觉得宋雨萱烂泥扶不上墙。不想管了，但是也只是想想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五班主任看六班主任不说话只能接道：“你都说了，不能听信一面之词，那朗希的话也不能作数？”
“那就只能用第二个方案来解决了，朗希宋雨萱的纠葛我不管，老师你们怎么断案都跟我无关。”几人刚松一口气
“但是，我是一定要向宋雨萱……，同学你叫什么？”女生愣愣回道“梁晗”，“和梁晗按照我以上提的要求追责的。”
朗希听完南归的话笑了：还好这次她没犯傻。
“既然我和宋雨萱的事两位老师不能尽快下结论，那么我可以向先动手的唐璇追责把？？”
两个老师明白了顾南归的围魏救赵，抓住了自己话中的把柄反击，此事目前进入了一个怪圈，顾南归→宋雨萱←朗希→唐璇。
宋雨萱根本咽不下这口气，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顾南归她也配？
最后的处理结果就是找家长。谁的家长不到就记大过，别想躲过去。
回去的路上郭书亦和朗希一左一右的看着顾南归。
“看不出来啊，顾同学你口才这么好。之前以为朗希怼人一套一套的没想到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朗希瞅郭书亦一眼“哼，现在话这么多，刚才老吴那怨妇要定我俩罪的时候你怎么不多说两句？”想想点点头“也是什么样的老师什么样的学生，老师都胳膊肘往外拐，何况教出来的学生，不害我们就不错了，说来还得谢谢你呢。”这话说得不无嘲讽。
虽然平时没什么交往但是也在一个班这么多年，郭书亦也知道朗希什么性子，刺猬一个，谁惹扎谁，但也不会主动惹事，故而也没在意她的冷嘲热讽，“你也说了老师胳膊肘往外拐，我要是话锋再明显的偏向你们，我肯定就会被打成跟你们一派，我说的话就一点可信度都没了，你们处境更不好，再说了我哪里没帮你，你说的那些引起的宋雨萱跳脚对你不利的那些话我可一句也没说，看似没帮，其实我已经帮了你大忙了好吧，狗咬吕洞宾啊你”
南归也不知道朗希跟宋雨萱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保准没好话就是了，怕朗希得罪了郭书亦后面叫家长对她们不利便附和道：“是啊，班长说的对，感谢班长站在我们这边，明天请你吃好吃的”说完嘶了一下，脸还是很疼的。
“看看，看看，人家顾南归说话办事多稳当，你也学学人家，别整天一点就炸跟个炮仗似的。”
“呵呵”
回了教室后，已经没人了，三人收拾完书包出了大门，因为已经错过了校车，朗希让南归上她的车，反正顺路都住一个地儿。
车开出去一段之后，后座还是一瞬的寂静。
“你为什么帮我？”
“没什么，想做就做了呗。”
又过了一瞬。
“够义气，以后你就是我朋友了，以后谁欺负你我帮你揍回去”说着哥俩好拍拍南归的肩，两人同时“嘶~”了一声，南归的肩膀，朗希的胳膊同时感受到了疼痛的滋味儿。
愣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刚裂开嘴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嘶~”了一声，猛然间后座传来哈哈哈哈的大笑中掺杂着几声哎呦哎呦的哼唧。
笑声停下后，南归右手揉着笑疼的肚子，左手捂着发疼的脸，斜着眼睛看着朗希道：“呵，可拉倒吧，跟你做朋友我还得去学散打，就是不知道升学计分这算运动还是算特长”
朗希听完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进了家门南归低着头用校服盖着脑袋直往里面嗖嗖的冲，怕被常婶看到，光看着脚下没注意前面，冷不丁撞上一堵肉墙，脑袋还被弹了一下，一下碰到了之前被扯疼的头皮，疼的她眼泪差点流了下来，手一边揉着被撞疼的地方一边慢慢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闻予那张漂亮的脸，他好像又长高了，男孩子怎么这么能长个啊！为什么身高这种东西对女孩子这么不友好啊！自己为什么怎么吃都不长个啊！
闻予看着眼前五彩斑斓的脸：“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幅样子？”
其实南归到现在也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脸啥样，只知道很疼，看闻予这表情，应该不太好看。
南归避而不答：“你怎么回来了，n市放暑假这么早么？”
“嗯，比京市早点”
“哦哦，那挺好的，可以提前休息，真让人羡慕，呵呵呵，那我先上去了啊！”南归敷衍着迫不及待的结束话题，怕继续被追问，急匆匆回了房间。
闻予看着南归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其实也就随口问问，对于不熟悉的人，事，物都没有多大的兴趣。
晚饭的时候南归本来不想下去吃的，还是怕被常婶看到追问缘由，但是心里惦记着老师让叫家长的事，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好办法，老师意思是考完试最后一天家长必须到，不到五人全都记过处理，别想着马上暑假了拖过去。
哎，小孩子打架小孩子解决，扯大人干什么，也不是到了难以善后的地步了，真是小题大做，南归这么想是因为真的不想被叫家长，让谁去啊，常婶？
本来常婶以为南归今天怎么还没回来，不然以往做完作业早过来厨房跟她说话了，上去叫她吃饭发现门反锁着，喊了两三声里面才传来知道了。
饭桌上，南归捧着饭碗低着头，刚已经去卫生间照了过了，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脖子上被挠了好几道，脸上青紫的地方有两块现在全都显现出来了，右眼角还有点肿，哎，难怪闻予刚才那副见鬼的表情，自己也是真够吓人的。
平时南归为了自己能胖一点快快的长个，饭都是一碗一碗的淦，活脱脱一个淦饭小能手，但是今天捧着个碗只闷头吃，菜都很少夹，脸都快埋到碗里去了，腮帮子塞的跟个仓鼠一样。
闻予看到她这幅模样笑出了声，常婶也觉得不对劲，问南归怎么只顾着低头吃饭，多夹菜啊，今天有三道都是她爱吃的，咕咾肉顿了好久烂烂的，今天怎么一块没夹。
“有胆子打架怎么没胆子抬头了。”闻予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