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七杀碑提气!
黎清秋就不能盼他点好?八字还没一撇,就说他死后如何如何,他可是化境独一档的存在,只要不来玉经境的妖,能奈他何?
就算是想杀他,那也得能破开他的扶玉金身才行。
“列入县志还不成?那我帮你说一说,列入洛州城的州志”。
见张观山不理他,闷着头离开,黎清秋小嘴一嘟,暗戳戳的说了一句,没礼貌的家伙。
“这个家伙跟王八一样硬,应该不至于斗不过九盘山狼妖吧?没遇见魔头之前,就该顺手把狼妖剿了,都怪小李子,非要先去调查金陵县……”。
黎清秋右手托腮,嘴里的碎碎念结束后,隔着窗台眺望天际远方,双目出神,思绪跟着一同云游天地。
……
虽说沈不语代九盘山狼妖,送给张观山的战书,只有他跟黎清秋看过。
可不到一刻钟,消息便不胫而走,并且在有心人的传播下,逐渐变了味道。
“你听说了吗?张观山害死了八个人!”。
“八个?那不是狼妖咬死的吗”。
“若不是张观山乱出手,又怎会有这般祸事,现如今,又要害的整个王家村都死绝!”。
“这话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现在啊,王家村那个地方去都不能去!”。
……
林家铁匠铺前,有二人一边交谈,一边从门前路过。
林安听到这些话,不由得侧目看去,眉头微微皱起,这时,身前一道声音又把他的目光拉了回来。
“林铁匠,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怎这么差”。
“我没事,这几天打铁有些累着了”。
林安摇了摇头,趁着他休息时,有一人来取前几日锻好的镰刀。
“老李头,我问你件事”。
“什么事,林铁匠你尽管问便是”。
“关于那张观山的事……”。
一番交谈过后,林安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送走来拿镰刀的老李头,又挂上谢客的招牌,把铁匠铺的门关上。
锻刀数日,林安的精气神消耗很大,面色苍白,嘴唇发紫,黑眼圈很重,好似被人打了两拳一样。
他看向刀架上,那把泛着寒芒的杀猪刀,眼里露出紧迫的神色。
刀胚早已锻好,为了保证刀的坚固,他要回炉九次,而今就差回炉三次,再给这把杀猪刀开完锋就算成了。
“愚民最是害人!”。
林安眼神有些生气,妖怪吃人,张观山杀妖,这岂不是为民除害的好事?
妖怪的同伴报复人类,这又怎能怪到张观山杀妖身上,这事无论怎么看,都该县衙的人管。
金陵县的百姓,绝大部分都是听个什么是什么。
荒谬!实在是荒谬!!
林安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他所能做的,只有开炉锻刀,原本打算后天把刀锻好,给张观山送去。
现如今他只能快一些,明天晚上之前就把刀给锻好,有件趁手的兵器,方能在明夜子时杀妖。
……
时间一晃,转瞬便过去一天。
狼妖欲屠王家村一事,彻底在金陵县传开,闹的是满城风雨。
原本享有打虎好汉名声的张观山,一时间又被推上风口浪尖。
张屠夫这三字,自然又被重新说了起来。
张家手下的人,但凡在金陵县听见有人谈论此事,都要与人争的面红耳赤,不少人差点没忍住打起来。
张行川更是气的咬牙切齿,若不是被一群人拦着,险些冲到县衙要个说法。
而张观山自从拿到战书后,一直待在书房写字帖,就连吃饭都是让人送到门前。
压根不知道狼妖下战书一事,在外面闹的沸沸扬扬。
毕竟这种事,张家的人,谁敢过去告诉张观山?
这天下午,张观山刚临摹完一幅字帖,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声音。
“张爷,林铁匠派我们送一件东西过来”。
“林铁匠……”。
张观山呢喃自语,将毛笔放下,走过去将门打开。
书房外,两人合力抬着一个宽大的木盒,额头见汗。
张观山见了后,伸手接过木盒,传来的重量让他心中有些惊讶,不过紧接着,嘴角便微微扬起。
“你们可以回去了”。
话罢,张观山便将书房门关上,留二人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二人对视一眼,将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回到书房,张观山将木盒放在桌子上,不出所料,打开后见里面放着一把杀猪刀,刀身纹路厚重,刃口隐约散发着寒芒。
这把杀猪刀的刀柄下面,刻有“观山”二字。
“好刀!好刀!!”。
张观山嘴角咧开,忍不住大笑三声,握住刀柄,将这把杀猪刀拎起来,越看越满意,简直是爱不释手。
虽说这把刀的大小,跟他之前的杀猪刀一样,可是却重了好几倍,说得有一百多斤,怪不得两个人抬着送来。
不过这重量,在他手里刚刚好。
“铛~”的一声,张观山一弹刀身,发出一道悠长的脆响,声音绕梁,久久不散。
除了这把杀猪刀,林安还给他做了个刀鞘,下面压着一张有些血迹的纸条,上面写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加钱’。
“林铁匠,待某家今夜试完刀,明天定给你加二百两银子!”。
张观山嘴角微扬,将刀鞘系在腰上,而后收刀入鞘。
怪不得洛州城的人,甘愿花一千两银子,也要让林安用家传陨铁铸一把剑。
现在看来一千两银子都是少的,他可谓是捡了个大便宜。
武者不似练气士,灵气入体,修得那是来去自如,武者想要发挥全部实力,要的是胸中一口武道真气!
他在书房练字,便是要提起胸中一口武道真气!
张观山深吸一口气,坐回书桌前,拿出一张宣纸,提笔撰写《七杀碑》。
这《七杀碑》出自前世张献忠之手,号称杀气最重的一首诗,撰写第一遍时,张观山心中有感,再写第二遍,字里行间便见杀气。
第三遍。
第四遍。
泛黄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张观山面色沉稳,一遍遍撰写《七杀碑》,让他仿佛代入了张献忠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