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可思议的救治
苏三爷闻言却是和苏夙一同暗中松了口气。
既然是医治这一方面的问题……
那也就说明现在他们不仅没什么危险。
不仅如此,反而对于城主府而言,还算是对方有求在身。
怪不得这次他们甚至不用等,城主就提前迎来了。
苏夙默默的想到了几个金吾卫在城门外等了那么久还被揍了的神情,就忍了忍笑意。
只是碍于现在的“身份”,不能表现出来。
城主一边带着他们向前,一边说着所需。
从对方的语气中,难掩心酸和无奈。
“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
“岭南之地原本就物资匮乏,根本找不到医术稍好些的大夫。”
“更不用说开什么药来治病了。”
三人走到一间房门前,城主吩咐下人开门。
走进其中,他的目光落在床榻上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的身上,变得温和又浸了几分忧伤。
“麟儿的病已经拖了两三年。”
“直到现在也依旧时长昏迷着。”
“但没有一个大夫,能够开出对症的药,甚至连病因都查不出来。”
苏慕之闻言平静的走到床边,为他把着脉,皱起眉。
“可否将病情说的详细些?”
城主开始回忆,片刻后摇了摇头。
“这病来的突然,当时又值我刚刚上任,成为这里的城主。”
“所以许多事堆积起来,就记不清那期间发生过的具体事项了。”
他的语气顿了顿。
“至于病情,便是每天都会嗜睡。”
“最初是六七个时辰,我还觉得正常些,没怎么关注。”
“后来就逐月增加,到了现在,麟儿……已经两月未睁眼了。”
“两月?”
苏慕之的眉目间流转着惊讶的神色。
大体了解过病情后,他先让城主回避了开药的过程。
但实际上是想留出来和苏夙单独相处的空隙。
这个病情,看起来好似有些复杂。
就算是开些中药,也需要长期服用才能见效。
对于他们现在而言,实在太慢了。
因为苏慕之虽然未在官场上过多参与过,只是醉心于医术。
但深处在太医院多年,他多少也是明白其中的门道的。
现在,为城主之子救治,是他们摆脱困境的最直接,也是短期内最有限的机会。
若是拖的久了,或许再过两年,苏家也依旧不能和城主府建立什么联系。
就更别提什么之后的发展了。
“苏姑娘,他的脉象我倒是能看得出。”
“只是普通的嗜睡之症。”
“但难就难在,这病已经在他的体内郁结了太久,一直以来都没得到有效的医治。”
“现在……恐怕普通的药,短期内并不能见效。”
苏夙自然听懂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不过,她现在倒还真有办法。
苏夙从包袱里拿出了一瓶药剂。
但实际上,这是她上午在医院配药时,顺便多买的一批药剂之一。
刚好现在,派的上用场了。
苏夙继而通过手机,从家里拿了日常用的手术针管。
这些东西,她向来习惯于准备齐全。
……
半个时辰后,城主贾盛踏入房门,刚刚想要询问是否有医治办法时,就震惊的,呆愣在了原地。
足足十几秒才反应了过来。
“麟儿!你现在怎么样?!”
然而对方只是点了点头,便再一次闭上了双目。
只是这一点微弱的回应。
就已经让年过半百的城主,眼眶泛红,险些激动的落泪。
他甚至并没有抱太多的希望,只是想着对方既然是御医,那应该会比其他的医者靠得住一些。
而现在……
“苏三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
“麟儿他已经许久没醒过来了,我……”
城主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现在这样的突然惊喜,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了。
但从对方现在无比真实的神态,苏夙和苏慕之两人就知道,这一次已经达到预期了。
接下来,为了掩盖药剂的事,他们商量着,开了些有助于后期进补的中药,交与城主的贴身侍从。
而后,便在师爷的相送下,返回了府外。
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了两天,城主府的文书,毫无疑问的传到了苏家众人面前。
上面写着因为苏家对于岭南所做出的贡献,城主特意批了他一块新的府邸居住。
然而这个时候,苏家众人已经从苏夙和苏三爷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自然也就清楚,苏家算是从这一日起,开始真正踏上了向前走的第一步。
但他们经过了上一次的教训,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便是在羽翼未彻底丰满,或是拥有完全应对风险的能力之前……
他们所需要做的不是出头,而是藏拙。
现在的苏家早已和从前不同了,他们绝不能再冒任何险。
所以即使换了新的住址,府邸也比从前明显改善了不少条件,也依旧低调行事。
偶尔有上门恭贺,想要巴结的人来询问怎么和城主攀上关系,他们也只是礼貌婉拒,并未透露出真正的原因。
苏家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故意藏拙。
但因着这些拒绝,依旧被有心之人盯上了。
他们作为流放到这里的百姓,自然是对于当地的地痞势力没有什么威胁力。
反而被当成了软柿子,打算随时对付。
苏夙和苏瑾尚当天晚上在院中散步时,便收到了这份“威胁”。
只是它出现的方式却有些意料之外的喜感。
“你说,到底是什么天才……才会想到用这种方式送威胁信?”
苏夙只觉得自己满头黑线,刷新了认知。
同时也看着那只,被吊在大门上,尾巴上还系着信纸的倒霉老鼠。
苏夙记得,自己先前追剧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什么刺客快马加鞭赶来送信,顺便射在门上的画面。
虽然性质相同,但换成现在这样,还真是有些恶心人。
苏夙不得不承认,虽然她是个医生,但老鼠依旧是自己最讨厌的动物之一。
她始终记得当年自己在孤儿院中,被老鼠咬了一口,而差点被传染鼠疫这件事。
她后退了半步,做出一副“请”的手势。
当苏瑾尚毫不犹豫的取下信件时,才是真的有点触发到苏夙的笑点了。
看着信纸上的寥寥数语,她忍不住笑着读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