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和夏纪打完电话，颜凉回了客厅陪大家看无聊的春晚集锦。
她端着水杯落座，就听周凤闵问卫西禹：“小卫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卫西禹答。
周凤闵眸中闪过一丝满意：“不错，和我们阿凉同岁呢。”
她这句“不错”十分微妙，颜凉几乎是立时猜到了周凤闵的意思——是有□□是瞧着卫西禹顺眼，想让她和卫西禹接触接触试试。
但是颜凉没表现出来自己听懂了，只是顺着周凤闵的话说：“准确来说，现在的我是二十二周岁。”
卫西禹的生日在前一年年底，颜凉的生日在后一年年初，所以细算确实如此。
周凤闵更欣慰了：“小卫你多高啊？看着有……一米八五多吧？”
卫西禹沉声回应：“我一米八七。”
“一米八七好啊。”周凤闵眼睛都亮了，“那小卫有女朋友没呢？”
“我……”
“他有女朋友的。”
卫西禹尚未说完整句话，颜凉便抢先替他答了。
卫西禹偏过头来颇有深意地看向她，没有作声。
倒是一旁的颜卓炸了：“队长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我碰巧撞见过。”颜凉反应极快，“是吧，卫队？”
“……嗯。”
颜卓叽叽喳喳地不乐意：“队长你脱单都不告诉我们！瞒得好深啊！什么时候的事？对方是圈里人吗？”
“……回头跟你说，”不知怎么回答的卫西禹只得逃了，“我去一下洗手间。”
颜凉好笑地目送卫西禹匆忙起身离开，便听周凤闵感慨着：“可惜了，我还想着小卫跟你还挺合适的……”
“妈，我不是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吗？”颜凉故作不喜道，“你不会不喜欢希宇吧？”
知道leo只是挡箭牌的颜卓闷声不响地看热闹。
“哪会呢。”周凤闵“哎呀”一声，“我就是看小卫高高帅帅的，也是战队的队长，人挺不错的，就……”
周凤闵一拍大腿：“怪我怪我，不该胡思乱想的。”
她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又禁不住嘱咐颜凉：“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要是喜欢人家就抓紧追嘛。”
“这不是离得远么，我又这么忙，”颜凉早就想好了借口，“而且人家对我也没那个意思啊。”
“你有时间追你弟弟的每场比赛，就没时间约人家吃个饭？”周凤闵并不认同，“人家现在不喜欢你是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他，你就勇敢点去追嘛。”
颜凉正想说什么，余光瞥见了卫西禹从洗手间出来的身影，便什么都没再说，而是避开人，冲着卫西禹做了个wink。
卫西禹冷冷扫了颜凉一眼。
颜凉：？
她正纳闷卫西禹怎么不高兴了，就见他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紧接着颜凉手机嗡嗡一震。
她打开微信，发现是卫西禹发来的。
【我懂了。】
颜凉疑惑地：【？】
【原来阿姨向我打听leo是因为你喜欢他？】
颜凉第一反应就是：完了。
然后第二反应：洗手间隔音这么差的吗？
颜凉下意识心虚地舔了舔嘴唇：【我为了不去相亲才说的。】
卫西禹：【那为什么不说你喜欢的是我？】
颜凉：【因为喜欢你是真的啊。】
卫西禹其实想追问为什么真话不能说，可看着颜凉这句告白，又生不起气来。
颜凉看他半天没再回复，再接再厉道：【好哥哥，别不理我嘛。】
半晌，卫西禹红着耳根打字：【嗯。】
颜凉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开始转移话题：【其实我妈很喜欢你的。】
颜凉又发：【卫队可真是异性杀手啊。】
比起别人，卫西禹的女粉比例要高很多，所以“异性杀手”这个词跟了他很多年了。
面对颜凉这样的调侃，卫西禹思忖片刻说：【我只喜欢你。】
颜凉：【拉钩为证。】
她发完这条消息，靠近卫西禹的右手便伸了出去。
他们两个之间只隔着半个身位。
其他人都被电视上的小品所吸引，颜凉暗戳戳地拽了拽卫西禹的袖口，示意他把手放下来。
卫西禹也就这么做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不及之处，他们悄悄地拉了钩，继而短暂地牵了牵手。
转眼已是八点钟，春晚如期开始。
晚会的节目比前一年有趣些，但颜凉还是看着看着就困了。
她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我去睡一会儿，十点下来。”
颜卓紧跟着伸了个懒腰：“那我也去。”
颜显应着“好”，回身问卫西禹：“小卫困不困？”
“卫队也去睡一会儿吧？”颜凉冲他眨眨眼睛，暗示得不能更明显了。
卫西禹犹豫着要不要上楼，被周凤闵看了出来：“是啊小卫，困了就去睡，不用管我和你叔叔。”
长辈都表态了，卫西禹便点了点头：“那我也上楼了。”
颜凉特意压了下脚步，让颜卓走在前面，上了楼梯拐了弯，颜显和周凤闵就看不到楼上的情况了，颜凉这才偷偷拉住卫西禹，吻在自己的手指上，将手指贴了贴卫西禹的脸颊。
颜卓已经快走到卧室了，颜凉怕他忽然看过来，拉开卫西禹暗暗用力试图留住她的手，几步跑到自己的房门口：“阿卓晚安，卫队晚安。”
颜卓紧随其后：“晚安姐，晚安队长。”
卫西禹驻足在楼梯口，对着他们的方向：“晚安。”
他说完，转身向客房走去，却听见身后不知哪道门响了一声。
卫西禹回头看去，发现是颜凉又跑了出来，正往自己这边小步跑来。
她一下子撞进卫西禹怀里，拖着他进了客房，立马将门落了锁，动作一气呵成。
卫西禹眉梢动了动：“颜凉……”
“嗯？”颜凉眼群间尽显狡黠，“怎么了卫队？怕偷情被抓吗？”
“偷情”这个词实实在在惊到了卫西禹，他支吾了好一阵，竟没想好从哪里开始反驳。
颜凉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摸了摸卫西禹的耳尖，踮起脚尖凑近他：“卫队怎么这么爱害羞？耳朵又红了呢。”
卫西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你不是困了吗？”
“本来是困了，”颜凉笑得眼尾漂亮地弯着，“但是这不是你也上楼了么……”
她说话时用得是气音，在静谧的屋子里显得格外诱惑，惹得卫西禹喉咙发紧：“颜凉，你别……”
“别什么？”颜凉无辜道，“我可是你女朋友，就算勾引你，也是名正言顺的。”
卫西禹没料到她会这么坦然地把目的挑明。
他简直忍无可忍：“好。”
卫西禹说：“你别后悔。”
说得再怎么咬牙切齿，卫西禹亲下来的动作依然很克制。
颜凉能感受到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有多么用力——不是为了揉碎她，而是怕弄疼她。
但是，还不够。
颜凉要的不仅仅是卫西禹的珍惜。
她想看到他未剖白的所有，包括他的占有欲和全部痴妄。
于是颜凉主动地单手环住了卫西禹的脖颈，另一只手隔着卫衣，按在了他的胸膛处。
卫西禹瞬时呼吸一窒。
“卫队，”颜凉趁着这个间隙说，“你凶一点嘛。”
“……”
卫西禹被她磨得无话可说，就只好用动作去回应。
他将颜凉抱到了书桌上面，单膝顶在下面的柜体，压着颜凉接吻。
房间里一时间只有这一点点的暧昧声响。
莫名地，颜凉想起初次见到卫西禹的时候。
他穿着件半袖站在人群最后，出众的身高和样貌一眼就吸引了她。
那时候颜凉就瞄见了他结实的臂膀和宽挺的身形，心想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好好体验一下。
现在机会来了。
颜凉勾着唇，纤细的指节摸索着攀上了卫西禹的脊背。
还没等她好好体会一下，卫西禹便一把将她的手拉下来，捏着她的手腕扣在桌面上：“……别乱摸。”
颜凉想逗他两句，卫西禹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唇齿转瞬重新覆了下来。
也不知是谁的舌尖划过谁的唇面，又是谁的贝齿咬破了谁的嘴唇，反正亲到最后，颜凉甚至感觉自己唇隙发麻，好像快要没了知觉。
卫西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描摹着颜凉的嘴唇，缓缓停下动作来，紧紧注视着她：“累了？”
颜凉讶异于卫西禹的敏锐，却没有说明，只是道：“脖子有点酸。”
卫西禹一声不吭地抬了手，慢慢揉捏着她的后脖颈，帮她按摩缓解着疲劳。
肌肤相触，有什么难以言表的情愫在缄默中滋生。
“其实，”蓦地，卫西禹说，“我也有点累。”
颜凉听懂了，忍不住笑道：“那我也给你按按。”
她扶着卫西禹的手臂从桌子上下来，将卫西禹带到床边让他坐下，一条腿跪在卫西禹身边的床上，揉了两下之后问：“怎么样卫队，轻重适中吗？”
她的语气刻意，卫西禹一下就听出她是在模仿按摩店的技师说话，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颜凉发觉他的语塞，不由得继续逗他：“要是卫队喜欢，下次记得点我哦。”
卫西禹呼吸发沉：“……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