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曲浩成虽不是初出茅庐，近期的几个设计比赛成绩也数一数二，但是颜氏的oath仍旧是一个很好的跳板。
所以和曲浩成的合作谈得还算顺利。
如果除去他有意无意地试探颜凉是否还是单身的话。
饭也吃过了，正事也聊完了，颜凉暗示文杰结完账，想要离席：“那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
曲浩成看了眼表，八点十三：“也好，你今天坐飞机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曲浩成想要叫侍应生结账，被颜凉笑着拦下：“买过了。”
“怎么好让你请呢。”
“小事，要是合作成功了，你还怕没机会请回来吗？”
之后确实还有机会，曲浩成也不急，他点点头：“也是。那我送你们？”
颜凉倒是没有拒绝。
他们席间聊到过曲浩成现在在h市的住址，离颜凉的酒店很近，完全顺路，她索性也就不费唇舌。
颜凉坐进副驾驶，文杰坐在后排，曲浩成来开车。
路上曲浩成主动挑起话头：“明天你什么安排？”
颜凉有些漫不经心地反问：“怎么？”
“来看看我现在的工作室？”曲浩成邀请道，“离你酒店不远。”
这是很正常的邀约，颜凉同意道：“好啊，明天你几点有时间？”
“下午三点吧？”曲浩成想了想，“最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然后晚上一起吃个饭？”
颜凉默然，没有第一时间答复。
明天晚上有nr的比赛，她在算时间是否来得及。
“怎么，不方便？”曲浩成看出她的犹疑。
“嗯，晚上有点事。”颜凉露出为难的神色，“要不两点？你有空吗？晚饭就不一起吃了吧。”
颜凉最会审时度势把握人情，果不其然，曲浩成见到颜凉的表情，退让道：“可以。”
颜凉这才满意了。
有文杰陪着，曲浩成也不用费心将颜凉送上楼，送到了酒店门口便离开了。
说来也巧，正赶上nr战队吃完饭回来，颜卓大老远叫她一声“姐”，嗓门大得恨不得隔着十条街都能听见。
颜凉和文杰站在门口等他们过来之后一起往电梯走，颜卓暗戳戳地问：“姐，刚那人谁啊？怎么还有点眼熟？”
“合作的设计师。”颜凉轻描淡写道，“日料好吃吗？”
颜卓的注意力被轻易转移：“好吃，姐你没去真是可惜了。”
颜凉正想说些什么，颜卓忽然“哎呦”一声，如梦初醒一般：“不对啊姐，刚那个人……”
颜凉抬头看他。
颜卓：“他是不是你高中那个……”
大约是碍于还有外人，他没有完全说完，但是颜凉知道颜卓已经想起来了。
她和曲浩成谈恋爱时，他偶尔会送颜凉回家，颜卓碰见过两次，所以他记得并不稀奇。
颜凉稍稍挑了下眉，没有答话。
颜卓笑了，指着颜凉说：“被我抓到了吧……”
“抓到个头。”颜凉一把拍掉颜卓的手，“都分手多少年了。”
颜卓不知道他们分手的内情，拿来开玩笑也很正常，颜凉也不怕尴尬，回答的时候没避人，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
颜卓摸了摸后脑勺：“我还以为能有点情况呢。”
颜凉澄清：“就是谈合作而已。想那么多。”
“哦……”
第二天的比赛颜凉被曲浩成按时送到了现场。
下车时曲浩成似有感叹：“没想到你还会关注电竞比赛。”
谈恋爱时曲浩成也有自己喜欢的电竞战队，但是颜凉不感兴趣，也就从未关注过。
她知道她现在的转变可能导致了曲浩成的小感慨，不过也并未在意。
“弟弟在打，做姐姐的自然会关注。”颜凉淡淡地说，“谢谢你送我。”
“不客气。”
是陈研出来接的她，帮她安排了视野最好的、最前排的位置。
因为打的是较弱的队伍，整场比赛没什么意外和起伏，被nr顺利拿下。
比赛结束时还不到七点，大家都不饿，便直接打道回府，回了酒店。
颜凉这才定了个外卖填饱肚子。
为了安全着想，如果不是在酒店订的餐，外卖一律要住客自行去前台取。
颜凉出门取餐，正巧碰上隔壁房间的卫西禹出门。
“卫队，好巧。”
“好巧。”卫西禹冲她点点头。
颜凉好奇道：“卫队这是要去干什么？”
卫西禹应道：“去买东西。”
天降好机会！
颜凉心念一转，立刻道：“我也是，一起吧？”
晚上有点凉，颜凉原本就想着是取个外卖，并没穿外套，这一出门，被风一吹，就有些冷了。
她克制着没表现出来，但卫西禹很敏锐，主动将外套脱下来递给了她。
颜凉没有矫情，道过谢，穿好外套，拉上拉链，几乎把自己裹进了衣服里。
他们住的地方比较繁华，街上行人多，颜凉默默跟在卫西禹身后，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便利店离得很近，没走一会儿就到了，卫西禹买了盒牛奶和一包海苔，颜凉则挑了瓶酸奶，又给颜卓买了两包薯片。
卫西禹在收款台等颜凉，她以为卫西禹付完款了，却见他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看了眼颜凉，同收银员说：“一起算。”
颜凉把买的东西放在柜台上，笑道：“那就谢谢卫队了。”
收银员扫码的时候，他们身后又来了几个年轻小姑娘，看样子还在上学，她们在后面讨论着明星的作品和八卦，蓦地有个人“哎呀”地叫出声：“是……是ives吧？”
支付宝扫脸付款，卫西禹刚好把口罩摘了一下，这就被人认出来了。
颜凉不由得叹息着想，他确实很有名气嘛。
被认出来了，卫西禹也不慌张，他重新将口罩戴好，向那个女生点了点头。
同时，他将颜凉的东西一同装好提了起来。
“ives我是你的粉丝，今晚刚在现场看过你的比赛！”女生激动地说，“我们都很喜欢你的！”
“谢谢。”卫西禹沉声说。
“那……方便签个名吗？”另一个女生双手合十做祈祷状，看起来十分期待。
“好。”卫西禹环视一圈周围，“这里会挡路，我们去外面吧。”
签几个名还是很迅速的，几个小姑娘也挺懂事，没有要合影也没有问有关颜凉的事，一直在给卫西禹打气，说一些夏季赛加油的话。
末了，卫西禹签完名准备离开，有个频频看向颜凉的女生实在忍不住了，跟自己旁边的小姐妹嘀咕了两句，然后两个妹妹都眼睛发光地望着颜凉。
颜凉看在眼里，上前一步：“我是工作人员，妹妹们不要误会哦。”
几个人纷纷承诺道：“好的好的，我们不会乱说的。”
解释她是工作人员其实是最好的选择，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卫西禹明白，所以在回酒店的路上，向她道谢：“刚才的事，谢谢。”
“小事。”颜凉大方道。
卫西禹瞧她一眼，又说：“还有抱歉，签名耽误了一会儿。”
颜凉笑起来：“卫队你是不是跟谁都这么客套啊？”
说起来他们也见过好多次了，也加了微信，但还是好像特别生疏似的。
“其实妹妹们还挺可爱的，”颜凉舒了口气，“看着她们就觉得年轻真好啊。”
卫西禹垂下眼帘来看她：“小颜总你也没比她们大多少。”
“都认识这么久了，就别叫我小颜总了吧？”颜凉提议道，“卫队哪年生的？”
其实颜凉查过百度，知道卫西禹的生日，但她不能暴露，于是只好假装不清楚。
卫西禹报了年份，颜凉故作惊奇道：“我们同年诶，那卫队就叫我颜凉好了。”
一个称呼而已，卫西禹没有拒绝的理由。
毕竟小炮和阿原也已经叫颜凉“颜凉姐”了。
卫西禹应过声“好”，颜凉又问：“卫队什么时候生日啊？”
“十月十九。”
“阳历？”
“嗯，阳历。”
“那卫队你比我小呢。”颜凉仰起头看他，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我是四月的生日。”
她这一扬头，卫西禹正和她对视上。
“卫队的生日我会准备礼物的，”他听见她说：“所以卫队可要记住了，我生日别忘了送我礼物啊。”
颜凉沉吟一会儿，略一歪头，又说：“不过卫队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喜欢什么啊？我不怎么会给异性买礼物。”
她这话有小心机。
基本是在明示卫西禹她不怎么和异性交往的。
毕竟有电梯里颜卓乱起哄在先，她还是要防一手，万一卫西禹以为她在吊着前男友搞暧昧就不好了。
她眨着眼睛望向卫西禹，认认真真地在等待一个结果。
后者缄默半晌才终于开口：“都好。”
“都好？”颜凉怀疑道，“那到时候我送你布偶也可以吗？”
男性喜欢玩偶的肯定是少数，她这话是在故意逗卫西禹，显然卫西禹也反应过来了。
他偏头，注视着颜凉，忽然说：“也可以。”
？
这下纠结的变成了颜凉。
卫西禹分明不会喜欢玩偶，可他顺着她的话应了，那她到底是送还是不送？
此时此刻颜凉才意识到，她一直感兴趣的这个男人，可能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