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新的格局（1）
与帕特尔教会分部的谈判结束后，奥利弗释放了圣骑士一行。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顺从地听从了分部的命令，离开了温汉姆。之后的几天，城市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之前的骚乱都是谎言一般，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后续影响。
温汉姆三大家族的黑魔法势力中，有两个消失了。
当然，这本身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真正的问题是，那些趁机胡作非为的中小黑魔法势力及其余党。
他们之间的激烈竞争可能会再次引起注意，而谨慎的药师并不希望发生这种情况，所以他决定先发制人。
“里面有多少人？”
温汉姆的一个贫民区。
詹姆斯低声问道。
奥利弗稍稍查看了废弃的建筑后回答道：
“八个人。他们似乎还不知道我们来了。”
“那就好。”
詹姆斯用手势命令自己的手下封锁退路。
作为药师的手下，他们迅速行动，封锁了所有退路。
确认了这一点后，奥利弗提取了一些情感，制作了两个使魔。
“玛丽。”
“是，主人。”
听到奥利弗的呼唤，玛丽立即提取情感，在双手上各制造了一个爆裂符。
她没有把它们扔出去，而是握在手中。奥利弗的使魔走近后撅起嘴，开始吸取这些爆裂符。
“比以前更好了。”
“多亏了主人。”
奥利弗淡淡地夸奖了一句，而玛丽则脸红了。
奥利弗命令吞下玛丽爆裂符的使魔小心地进入建筑物。
“拜托了。”
使魔低空飞行，悄悄地进入了建筑物。
片刻后，建筑物内传来“轰！轰！”的爆炸声。
建筑物内的黑魔法师们似乎受到了打击，部分人情感消失，剩下的人陷入了混乱和恐慌。
奥利弗点了点头，表示突袭成功，詹姆斯发出了突入信号。
紧接着，拿着火器和棒球棍的员工们同时进入了建筑物。
从建筑物内传来了喧闹的声音，这时，其中一个进入的员工慌忙跑出来喊道：
“该死！里面有一个嗑药的！”
随着那句话，其他员工纷纷逃了出来，紧接着，强化了身体的多米尼克家族的残余打手破墙而出。
“这些该死的杂种……我会把你们一个个捏死！”
他的皮肤因过度强化变得危险地泛红，显然是愤怒至极。他随手抓起一个在旁边开枪的流氓，把他扔向一面墙。
“该死的废物！我不是让你们在他们嗑药前干掉他们吗！”
詹姆斯大声骂道，随即和手下们一起开枪。
子弹从四面八方倾泻而来。
然而，普通的火力无法穿透强化的肌肉造成致命伤害。
最多只能暂时束缚对方的行动？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玛丽。”
“是，主人！”
听到奥利弗的呼唤，玛丽拿出试管，走上前来。
然后，她按照练习了数百次的方法，对被包围的多米尼克残余成员施加了定位魔法。
接着，向着标记的目标，她同时发射了三发黑光子弹。
[黑光子弹] x 3
黑光子弹飞向了定位好的目标。
但敌人似乎也不是傻子，他发现后交叉双臂进行防御。
当如钢铁般的手臂与黑光子弹相碰时，发出了湿漉漉的破碎声。
“该死……真他妈疼。”
令人惊讶的是，敌人仅仅失去了一只手臂。
看来他的特长是疾病魔法和药物。
敌人的肌肉因疼痛和愤怒而更加红肿，他用力量踢起破碎的建筑碎片进行反击，并向玛丽冲了过去。
“我要杀了你！”
受到惊吓的玛丽。
似乎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玛丽害怕地踌躇不前。这时，站在她身后的奥利弗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伸出手。
[黑光子弹]
奥利弗淡定地发射的黑光子弹快速飞向冲来的敌人的头部。
敌人那更加强壮的黑魔法师自信地笑了笑，举起剩下的一只手臂进行阻挡，但令人惊讶的是，那一发子弹打碎了他的手臂，直直穿透了头部。
“……”
敌人的头部像西瓜一样被打碎，倒在地上。
考虑到这个敌人曾让所有人都吃了苦头，这一幕的冲击力非常强大。
但奥利弗本人却仿佛毫不在意一般，检查了玛丽的状态，并给她建议。
“定位速度变快了，黑光子弹也变得更好了……你没事吧？”
玛丽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是的……没事。”
“很好，那我再说一遍。刚才做得很好。施法技巧和速度都有所进步。但是，把黑光子弹做成多个就降低了密度，这是个不好的习惯。如果制作得当的话，可能会贯穿双臂甚至整个身体……如果做不好，根本没有意义，明白吗？”
就像老师教导学生一样，奥利弗耐心地解释，而玛丽也认真听讲。
如果不是在尸体前面，这将会是非常温馨的场面。
詹姆斯让手下们负责善后，随后走到奥利弗面前说道：
“……看到你们关系这么好，感觉不错。”
“是吗？”
“不是，我是在用反讽的方式说话。别在尸体面前这样做，太吓人了。”
詹姆斯说完，用系在腰间的砍刀切下了死去的黑魔法师的头颅，装进了袋子里。
幸运的是，那是一个经过特殊处理的袋子，里面的血液不会渗出来。看到这一幕，奥利弗问道：
“为什么要带走头颅？”
“多米尼克、安东尼的残党，以及其他黑魔法师，不可能一个个全部铲除吧？得拿着这些重要角色的头颅，给他们看看，这样他们才会收敛……”
“哦……是这样啊。”
“你的反应真是始终如一。你这辈子有过什么惊讶的事吗？”
“有过几次。”
詹姆斯摇了摇头，显然不相信。其实这也是正常的反应。
“詹姆斯先生，善后工作已经完成了。药物生产设备也取了出来，藏起来的赃物和现金也找到了。”
“好，把东西一分不少地装到车上。我们还得和黑魔法师们分呢……不如让那位小姐去一起检查？那样更清楚。”
奥利弗看了一眼玛丽，玛丽随后去往了善后处理的地方。
詹姆斯又对手下说道：
“全部处理完之后，叫警察来把事适当地了结。你能做到吧？”
“是的。”
“很好。”
对话像流水一样结束了。奥利弗看向詹姆斯问道：
“那么……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结束了吗？”
“是的。来一根烟吗？”
詹姆斯叼着香烟，递给了奥利弗。奥利弗摇了摇头。
“不用了。今天的事情比预想的少。”
“这当然了，过去几天一直在打架……我个人要谢谢你。”
“是对我说的吗？”
“是的，我是对你说的。多亏了你，我们能轻松得多，死的人也少得多。谢谢你的帮助。其他人总是趁此机会骄傲自大，而你则很安静，我很喜欢。”
“毕竟我也得到了不少帮助。”
这话倒是真的。
虽然奥利弗现在在帮药师工作，但绝不是白帮忙的。
包括帮奥利弗重新整合稳定组织、新的据点和安全屋、扩展菲尔格雷特的生产设施等工作，药师几乎一手包办。
此外，谈判过程中还收到了多米尼克家族和安东尼家族的部分书籍作为报酬。
虽然这一切也对药师有利，但对于奥利弗而言，这些帮助也是不容否认的。
片刻后，玛丽回来了。
“全部确认了。缴获的生产设备和赃物、现金都记下了，等我们拿到属于我们的部分就行了。”
玛丽展示了像会计一样在手册上仔细记录的笔记说道。
“嗯……知道了。今天没什么别的事了，可以回去吗？”
“哦，等等。好歹是一起战斗过的，就这样走了吗？”
“是的。”
“该死，回答得太快了吧？你讨厌我吗？不过，还是麻烦跟我们去一趟吧。老板也想见你。”
玛丽想说什么，但奥利弗先阻止了她。
“药师先生想见我？”
“是的，应该有话对你说，可以吧？”
“嗯……好，没关系。”
奥利弗与玛丽、詹姆斯一同乘坐卡车，前往温汉姆郊外的一座仓库。
据说向兰达交付的药品全部经过此处，包括合法药物、菲尔格雷特等。
因此，尽管外观看上去破旧，但事实上这里驻扎了相当数量的警卫人员。
“为什么特地把我们叫到这里？”
玛丽对詹姆斯问道。
“我也不知道，小姐。我只是拿钱干活的雇员而已，别太苛刻，让我难受。”
奥利弗安慰了玛丽，她也冷静下来。
显然，她对药师擅自召见奥利弗的情况有些不满。
不久后，车子停了下来。
詹姆斯、奥利弗、玛丽依次下车，在仓库周围搬运货物和巡逻的人们都过来向詹姆斯和奥利弗问候。
“老板在哪儿？”
“他在那边里面的仓库办公室等着。”
“知道了……跟我来，我带你们过去。”
詹姆斯走在前面，奥利弗和玛丽默默地跟在他后面。途中，玛丽轻轻拉了拉奥利弗的衣襟。
“主人？”
“怎么了，玛丽？”
“请看那边。”
按照玛丽的指示转过头，奥利弗看到了一群多米尼克家族和安东尼家族的残余人员。
他们看起来显得气势低落，但并不像是被俘虏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玛丽紧张地问道。相比之下，奥利弗则显得很平静。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走进堆满箱子的仓库，来到了建在二楼的办公室。
办公室外有两个面相凶狠的壮汉守卫着，他们只允许奥利弗进入。
玛丽似乎又要发怒，但奥利弗安抚了她。
“嗯，没关系的。”
“谢谢您的配合，请进吧，黑魔法师。”
一个魁梧的大汉恭敬地为奥利弗打开了门。
奥利弗走进那敞开的门，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前的药师。
他合上正在看的文件，从座位上站起来，礼貌地迎接了奥利弗。
“谢谢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首先握个手吧。”
中年男子与十几岁的少年握了握手。
“先坐吧。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没关系。”
“好吧，既然如此，今天工作辛苦了吗？”
“没什么，只是适度的工作。”
“适度？”
“是的，为了训练玛丽。”
药师看向门外。
“果然带了那个女孩过来了。所以才让你一个人进来。每次说一句话她都发怒，真是吓人。”
“啊……抱歉。”
“不，不至于。总之，你经常带她一起行动啊。”
“嗯，就是……”
“哈哈，其实那也不重要。总之，我想向你表示感谢，所以才叫你来。多亏了你，事情比我预想的顺利得多。”
药师的话是真诚的。
多米尼克、安东尼家族的残余，还有其他一些麻烦的黑魔法师，本来是棘手的问题，但奥利弗加入后，一切都变得不再是问题。
现在那些黑魔法师们都自动收敛了，这让药师节省了时间、人力和金钱等大量资源。
“能帮上忙就好。”
“是啊，所以我也准备了一份礼物。”
“有新的书籍吗？”
“不，不是那个。上次给你的书籍已经是全部了。”
“哦……那是什么？”
“你在外面来时没有看到谁吗？”
“……多米尼克家族和安东尼家族吗？”
“确切地说，是他们的残余。因为两个家族的家主都已经死了……顺便说一句，我们不是抓到他们的，而是他们自己来投靠的。请求我们保护他们。”
“是吗？”
“是啊，最近我们在温汉姆展开大规模清剿……要么战斗取胜，要么离开，要么跪地投降，才能生存。”
“啊……嗯。”
“这些人，我全都交给你。”
“什么？”
“我说，把这些人全交给你。”
奥利弗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他对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兴趣。
药师注意到这一点，解释了这一决定的重要性。
“对于你来说，这也许没什么，但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让步。”
“……”
“尽管如此，我还是愿意把他们交给你，这表示我希望维持和你家族的关系。”
表面上看似慷慨的提议，实际上并没有多大价值。
投降的黑魔法师们能制造的菲尔格雷特不过是市面上常见的普通菲尔格雷特而已。
而与此相对，奥利弗能够制作的菲尔格雷特完全不同，甚至引来了教会的关注。
换句话说，药师的提议其实并不算什么巨大的馈赠，而奥利弗也只是没说出口而已，他大致明白这背后的含义。
毕竟从药师那满含心机的情感中就能看出来。
奥利弗沉默不语，药师也在注视着他。
片刻之后，药师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吧……说实话，那些家伙制作的菲尔格雷特确实没多大价值，但无论如何，这也是我对你们家族信任的表现。”
“您不必这样做，我已经很感激您了。”
“是吗？”
“是的，我知道您帮了我们很多。”
药师的情感中闪过了一丝安慰。
“你能明白就太好了……所以我还想再问一遍，菲尔格雷特大规模生产大概什么时候能开始？”
“如果想要生产的话，现在就可以，不过因为还要教其他人，我想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一个人制作不是更好吗？”
“工作量太大了……为了稳定生产，这样会更好。”
“嗯，是这样……不过……”
“请放心吧，我会在约定的期限内开始生产，并按时交付。”
听到这个回答，药师走到奥利弗身边，伸出了手。
“我年纪大了，总是担心很多事，可以再确认一下我们的约定吗？”
“您说的是，药师先生会为我们家族提供支持与保护，并在生产上给予帮助，而我们只与您进行交易？”
“是的，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但我真的希望能和你保持长久的合作关系。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这关系能持续一辈子。”
奥利弗默默地看着药师的手。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紧张感逐渐蔓延开来。然后，奥利弗握住了他的手。
“是的，我也这么希望。”
“只要我还留在这里。”
奥利弗故意省略了最后那句，只是简短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