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休息？（1）
[我的名字是罗斯本。我写这本日记是为了回顾自己的一生。我出生在兰达的v区贫民窟。虽然我离开了那个地方，但我至今仍记得那个如地狱般的地方……]
[……就这样，我被一位魔法师收养，得以离开那恐怖的贫民窟。这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因为这种歧视，魔塔的生活难以忍受。即便如此，我决定要坚持下去，因为我有天赋，也有相信我的家人……]
[……就这样，我被抛弃了。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我最终还是被抛弃了。离开了那栋曾经是我家的房子后，我无数次思考，但结论始终只有一个：我被抛弃了。]
[……我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使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成功，向那些轻视我、嘲笑我的人复仇……]
[……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关于兰达旁边的一个名叫温汉姆的城市。这个地方是一个被兰达吞并的普通城市，实际上是黑魔法师的巢穴，他们制造大量魔法制品并供应给兰达。我将把这里作为我的第一个跳板。]
“……您在看什么呢？”
不知何时走近的玛丽问道。她双手恭敬地叠放在一起。
“日记。”
“日记？”
“是的……从魔法师那里得到的。”
“啊……”
玛丽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后再次问道：
“有趣吗？”
“嗯……算不上。”
“那为什么还要看呢？”
奥利弗稍稍转头看向玛丽。
“因为好奇。”
“什么？”
“这本日记的主人——魔法师……在死之前释放出了非常美丽的光芒，是我前所未见的……所以我想通过这本日记找出原因。”
“啊……原来如此。找到原因了吗？”
“没有。没找到。没有特别的东西……不过，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到奥利弗的提问，玛丽微笑着说道：
“其实是有话想对您说。”
“？”
“我终于晋升为低级学徒了。”
奥利弗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反应。玛丽似乎对此感到有些失望，露出苦涩的表情。
“在上次的战斗中，很多中级学徒牺牲了，所以很多低级学徒得以晋升，而我也得以填补那些空缺。”
“哦……祝贺你？”
“不，我只是想来感谢奥利弗先生。”
“感谢我？”
“是的！多亏了奥利弗先生，我才得以成为低级学徒，主人对我非常称赞。”
“主人？”
“是的，刚才主人检查了临时学徒的实力，发现我的实力有了显着提高，于是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是奥利弗先生帮助了我，他对此赞不绝口。”
约瑟夫知道了……乍一听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但奥利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非常不安。
培养强大的黑魔法师却不进行系统教育的矛盾感。
还有让学徒们相互争斗、相互制衡的氛围也让他感到不安，但具体原因却无法言明。
就在奥利弗陷入沉思时，玛丽又说道：
“还有一个好消息，虽然还不确定，但我觉得几乎可以肯定。”
“什么好消息？”
“奥利弗先生可能很快会成为首席学徒。”
突如其来的消息。低级学徒奥利弗成为家族的二号人物，成为首席学徒。
但仔细想想，这也不算太奇怪。
几天前与魔法师的战斗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激烈，参与这次战斗的药师、约瑟夫、安东尼、多米尼克家族都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大家再次深刻认识到魔法师的威胁，尤其是那个使用雷电魔法的魔法师，前后穿梭，对所有人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仅仅是约瑟夫家族，二号人物安德鲁和精心培养的高级学徒、中级学徒就有不少人阵亡。
据生还者们的说法，原本全军覆没也不足为奇。
然而，因为奥利弗一人，奇迹般地赢得了这场战斗，这使得他的存在感深深烙印在了整个家族乃至所有人心中。
奥利弗取代受伤的安德鲁？并不算太奇怪。
玛丽不解地问道：
“您不高兴吗？如果成为首席学徒，可以随时接受老师的教育，还可以利用书房呢。”
“……不，高兴。只是，其他中级学徒和高级学徒们可能会不太喜欢吧。”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虽然他们的确不喜欢突然被人越级，但奥利弗先生是例外。您的实力太过压倒性了，再加上现在安德鲁派系几乎全军覆没。”
的确如此。在与魔法师的战斗中死去的大部分黑魔法师都是安德鲁的支持者。
他为了除掉奥利弗，带来了几乎所有的支持者，结果反而因这一举动而失去了一切。
即使支持者还在，也无济于事吧？
派系的核心人物安德鲁已经失去了一只手，身上也满是严重的烧伤，无法再发挥什么作用。
想起这一点，玛丽说道：
“现在家族里已经没有人可以对奥利弗先生构成威胁了。无论是实力还是功劳，空缺的首席学徒位置非您莫属，真心祝贺您。”
玛丽仿佛是她自己的事情一般感到高兴，虽然她的这种态度让奥利弗有些不解，但他并没有追问。
毕竟他对此并不特别感兴趣，而且从她的情感中也没有察觉到任何阴谋或算计。
因此，奥利弗问了另一个问题。
“玛丽，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啊，是的，请说。如果是我能回答的问题，什么都可以。”
“你说你六年前来到这里，对吧？”
“是的，没错。”
“那时候的首席学徒是谁？”
“是安德鲁先生。怎么了？”
“我只是好奇。那么，安德鲁先生一开始就是首席学徒吗？”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没怎么好奇过这个。”
“那学徒中有没有突然消失的人？”
“呃……如果去查，可能有几个。偶尔有些人会为了获得需要的知识或者偷了钱之后逃跑。”
“你亲眼见过吗？”
“亲眼见？”
“逃跑的人。”
“没有。要逃跑的话应该很难亲眼见到吧？”
“嗯，说得也是。”
玛丽露出不解的苦笑，问道：
“您为什么会问这种事？”
“只是……好奇。”
之后，时间过去了一段。
正如玛丽所说，与魔法师的战斗后空缺的职位很快被填补。
玛丽顺利成为了低级学徒，而彼得也脱离了房长的位置，升为中级学徒，大家都很高兴。
不过，奥利弗并没有如玛丽所说成为首席学徒，而是跳过了中级学徒，直接晋升为高级学徒。
这已经是破格待遇，但没有人对此表示反对或不满。
因为从奥利弗展示的才华和立下的功劳来看，就算成为首席学徒也不奇怪。
反而那些对他有敌意或嫉妒的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试图讨好奥利弗的人。
这也不奇怪。虽然安德鲁还活着，但他失去了一只手，身上也有严重的烧伤。
连非法治疗师都说他只能保住性命，但余生都将生活在痛苦中。
因此，学徒们虽然稍微有些自尊心受挫，但为了未来的权力纷纷开始对奥利弗谄媚。
“这种活儿我来做吧。”
一个男人咧嘴笑着对奥利弗说道。
此刻奥利弗正在进行草药蒸汽提取的工作。
根据指定的比例混合草药，加水，检查温度，虽然是基本的工作，但奥利弗坚持要从这些基础工作开始。
虽然这是中级学徒的工作，但他知道只有从基础学起，才能避免今后出现问题。
流着汗劳动的奥利弗说道：
“不用了，我可以的。”
“哈哈，不过……”
“不，真的没关系。”
奥利弗拒绝后，那名自告奋勇的男子面露尴尬地退了下去。
表面上装作没什么，但情感中充满了不悦。
“哈哈，那如果需要帮助，请随时叫我。”
“嗯，谢谢。”
奥利弗机械地回答。
当碍事的人消失后，奥利弗继续工作。
在提取完草药后，他将新的一批草药放在网上，当水面达到一定水位时，将加热好的水加了进去。
过程中还测量了水温，奥利弗每隔30分钟检查一次状态。这虽然简单，但需要非常细致。
“这活儿还做得来吗？”
彼得悄悄走近问道。
奥利弗一边检查草药提取液的浓度，一边回答：
“是的。”
“……”
“有什么要说的吗？”
“啊，是的，那个……主人在找您。”
“现在？”
“是的。”
奥利弗疑惑地歪了歪头。因为那些魔法师，行程变得非常紧张，老师这段时间一直只让他干活，没想到突然找他。
但也不能不去，于是奥利弗点点头，前往老师的房间。
“啊，请等一下。”
“怎么了？”
“不是去主人的房间，而是去安德鲁先生的房间。他在那里，我会在您去的时候暂时负责这边。”
“……好，知道了。”
奥利弗没多想，便回答道，前往了安德鲁所在的房间。
安德鲁的私人房间，现在实际上是病房，开门时传来了病人特有的霉味。
“你来了？”
奥利弗刚进来，正在护理安德鲁的约瑟夫便说道。
“是的，我听说您在找我。”
“嗯，工作还做得来吗？”
“是的，很开心。”
这是发自内心的。一步一步学习制作菲尔格雷特的过程对他来说是喜悦的。
“看样子你是真的高兴啊。是的，这种态度很好。不过有些孩子跟你不一样，看起来很害怕。毕竟，亲眼见到魔法师后，这也不奇怪。”
“……可以问个问题吗？”
“说吧。”
“您之前说过，黑魔法比魔法更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吧？”
约瑟夫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看起来呆呆的，但在奇怪的地方却很敏锐。对，第一次把你带回来时，我是这么说过。实际上，也有那样的黑魔法师。比如吹笛人、厨师之类的……不过，也有很多不是那样的情况。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魔法师在阳光下接受系统的教育，拥有丰富的资源，而黑魔法师则在阴影中独自成长。所以，平均水平比魔法师要低。”
“是的，我记得。您说这就是为什么要收留我们的原因。”
“你记得很清楚。准确地说，是收留了有天赋的你们。听说你独自击败了那些魔法师？”
“嗯……运气好而已。”
“能打倒让安德鲁变成这样子的魔法师，就算是运气，也算是你的本事。”
约瑟夫看了一眼浑身烧伤、呻吟不止的安德鲁。
“……不能治好吗？”
“嗯？”
“不能用生命力治好安德鲁吗？”
“在通常情况下可以。但也仅限于恢复精力和治疗轻微外伤。像这种严重的伤势，很难治疗。必须找专门从事这方面的人才行。正因如此，我才叫你过来。”
“什么？”
“我打算带安德鲁去兰达。那里有专门从事治疗的黑魔法师，我认识一个能治好安德鲁的人。”
“啊……”
安德鲁出声了。专门治疗的黑魔法师，奥利弗将这一信息牢记在心。
“我带安德鲁去那里后，会有一段时间不在。这段时间里，你代替我管理家族。”
“什么？”
奥利弗听到意料之外的话后又问了一遍。
“怎么了？这是首席学徒的职责之一。在我不在的时候管理家族。”
“可是，首席学徒是——”
“——虽然我很喜欢安德鲁，但有你在，他已经不是首席学徒了。不论从实力还是表现来看，你都是首席学徒。只是还没正式宣布，因为现在局势还不稳定。”
虽然有很多想问的，但奥利弗并没有多问。本能告诉他这样更安全。
“听说你还教了玛丽。既然这样，那就应该能好好管理这些孩子们。我不在的时候，你能否管理好家族？”
奥利弗回答道：
“嗯，如果这是命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