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意料之中
比如说，不明真相的彩鹮，比起接受季晚棠自己耍了手段爬上谢闻璟的床，她更能接受是季家使了手段，和季晚棠有关系，但一定不大。
她上前一步，拍了拍季晚棠的背，对文莱道：“文莱小哥是好意，但也莫要冤枉了我们家姑娘。”
闻言，倒是季晚棠有点诧异了，借着擦眼泪的机会悄摸地打量了一下彩鹮，发现还是那个彩鹮。
真是稀奇了，彩鹮跟着她也不过一两天，还有谢闻璟最大能挑起两人矛盾的因素，彩鹮居然会帮她说话？
文莱神色一肃，刚想说什么，季晚棠便道：“多谢文莱小哥提点，只是我有没有撒谎，文莱小哥并不清楚事情的发生，不是吗？”
“季姑娘……”文莱还要再说点什么，季晚棠忽然身体一软，倒在彩鹮身上。
彩鹮此时也管不着文莱是谢闻璟的人了，江氏交给她的任务是盯好季晚棠，这人都要出事了，还盯什么？她是江氏的人，决定她生死和未来的人是江氏，不是谢闻璟，也不是文莱。
“姑娘定是方才被郡主吓到了，奴婢就先带着姑娘去休息了。至于这门，有劳文莱小哥找人修缮了。”说着，彩鹮扶着季晚棠进了房。
文莱微不可闻地“啧”了一声，摇了摇头，甩袖走了。
顾娇娇上门找茬，京都人都在看笑话。
在顾娇娇刚出辅国公府的大门时，谢闻璟就知道了这件事。坐在他对面的青衣公子试图从谢闻璟的脸上看出任何一点反应，奈何谢闻璟不动如山。
“你不担心？”青衣公子虽然对谢闻璟的冷漠习以为常，但冷漠到这个份上，也是罕见。
谢闻璟看了一眼人声鼎沸的街道：“没有人比她更会处理女子之间的事情。”虽然从未见过，但季晚棠莫名给他这种感觉。
“你还真是，真该让那些要死要活都想嫁给你的贵女看看，她们的心上人到底是个什么人。”青衣公子摇了摇头，满脸都是对谢闻璟的嫌弃。
谢闻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管她们怎么想？”
忽然，街道上的声音比之前更大了些，掺杂了些惊呼声。谢闻璟看着人群四散躲避，紧接着属于郡主府的马车呼啸而过，即便人群已经避让得很及时了，还有有些人不可避免地被伤到了。
这可不是回郡主府的必经之路。
顾娇娇在这个时候走这条路，只有一个原因，她知道谢闻璟在这里。
她在向谢闻璟表达自己的不满。
谢闻璟一看就知道顾娇娇在季晚棠那里吃瘪了，倒是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晚上谢闻璟回府，还没进霁月轩呢，就被辅国公喊走了。
对于顾娇娇上门找茬这件事，虽然是嫉妒心作祟，找的也是季晚棠，但江氏这个当家主母居然一句话都没说，一点态度都没表，只在顾娇娇走后，派人去敷衍地安慰了两句，说什么那是郡主没办法，让季晚棠多忍忍这些。
偏偏辅国公知道了也不说什么，只是不痛不痒地斥责了江氏两句。
江氏不说，那季夫人就更不敢说什么了，那可是郡主，动动手指就能把季家给压死。
季夫人进不去霁月轩也就算了，也不差人递点安慰的话来，窝在客院里当缩头乌龟。
辅国公斥责完江氏后，把谢闻璟叫去了书房，打算说两句，让谢闻璟注意影响，别和长公主那边交恶了。
父子俩见面说不到两句，谢闻璟就听不下去了，冷冷地丢下一句“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就转身离去，气得辅国公在他身后大骂“逆子”。
谢闻璟一回到霁月轩就被季晚棠的房间门上的那个大洞吸引了目光，烛火的光都不用透过窗户，直接从门口溜了出来。
他想了想，朝那边走了过去。
此时的季晚棠正看着彩鹮私藏的话本，虽然她更想看一些游记，但聊胜于无，总好过这么晚还在用绣花打发时间吧。
她还想要眼睛呢。
只不过彩鹮私藏的这本太老套，才子佳人，最后居然是佳人放弃了家人和才子私奔，看得她眉头紧锁。
难道不应该是才子努力吗？为什么要佳人付出这些？
季晚棠看得火气越来越大，干脆把书合上，只不过可能动静有点大，发出了很响的一声，没有吓到谢闻璟，倒是把刚抬起头的季晚棠吓到了。
至于是被声音吓到还是人吓到，就见仁见智了。
“看什么看得气性这么大？”谢闻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身边的彩鹮满眼都是痴迷，眼珠子恨不得黏在谢闻璟身上。
季晚棠轻咳了一声，把话本递过去：“公子可以看看。”谢闻璟扫了一眼封皮上的名字，从名字来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书。
“不用了。”谢闻璟拒绝。
“门是顾娇娇弄的？”虽然是疑问，但谢闻璟的语气很肯定，“文莱没找人修吗？”
季晚棠哪能猜到文莱的心思，只能摇了摇头。
“无妨。”谢闻璟起身，朝季晚棠伸出手。
季晚棠眨了眨眼睛，这下她是真的疑惑了：“公子这是何意？”“这门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你总不能在深秋还敞着门睡觉吧。”谢闻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谢闻璟恨不得季晚棠冻死呢。
闻言，季晚棠的眼神变得若有所思起来，顾忌着身边的彩鹮，季晚棠什么也没表示，只是羞红着脸把手放了上去，声音里也是羞意：“哪就值得公子亲自过来了。”
彩鹮为下午帮季晚棠说了两句话感到深深的后悔。
她现在觉得文莱说得没错。
眼见着谢闻璟手轻轻一提，就把季晚棠带进了他的怀里，还好似要离开，彩鹮急急忙忙道：“姑娘……”
难道她又要被丢在这里？那夫人交代的怎么完成？
季晚棠看了她一眼，刚要说话，谢闻璟把季晚棠的头按了回去，看都没看彩鹮一眼：“不用跟来了。”
彩鹮又是妒忌又是遗憾。
一直到了水榭，谢闻璟才放开季晚棠，用帕子擦了擦手，道：“顾娇娇是怎么被你给说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