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问题
周五一下班，乔橙就赶去新区。
汤雯的公寓门口堆着外卖盒，显然是足不出户多天。
“成晏没有来看你吗？”这种事男人责任更大，乔橙觉着他俩挺甜蜜，成晏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当缩头乌龟。
“没，”汤雯知道她来还稍微捯饬了一下，洗干净之后也才看出自己瘦了，“测出来以后我跟他大吵一架，没联系了。”
看着镜子里在宽大睡衣下晃荡的单薄人影，乔橙不满道，“他这是逃避，你也不能随便他去，这件事他必须给你交代。”
“你们年纪也不小，不能结婚吗？”这是乔橙最不理解的地方。
汤雯却苦笑，没精神的撕着一块小面包，“她家里不同意，有次我去成晏家过夜，早上撞见他妈妈来找他，那女人当时就对我耍脸色，后面我问成晏他妈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当时成晏含糊其辞，只安慰，“跟我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你又不跟她睡。”
可汤雯挺在乎这个，非缠着问，“你妈第一眼见我就没好脸色，是我长的不和她眼缘？”
“想多了妹妹，她对谁都这样。”这句却不留心的暴露成晏也有其他被嫌弃的女友。
汤雯为此故意吃醋，成晏怎么都哄不好，没办法才跟她交底，“我妈有看中的儿媳妇，其他的女人除非她知根知底的，否则都不待见。”
“所以我不是第一个被你妈挡走的女人？”汤雯这回真的生气了。
成晏连忙安慰，“你也没走呢，别吓我啊妹妹，我不想跟你分手。”
他接着又说，“之前分开的那些跟我妈没关系，那是和平分手。”
汤雯不信，便故意问，“你妈这么排外，我俩谈着没什么意思。”
“有意思的妹妹，要不你怀个孕，我就直接娶你了。”这话说的不负责，也只是玩笑而已，毕竟圈里很多女人尝试用这个方法进门，成晏只是借来调侃。
却没想到他自己玩脱了。
汤雯说起过去那些事就气的牙痒，锤着沙发道，“我还以为他真跟别人不一样，结果天下男人一般黑！我现在只想分手，要一笔天价分手费！再也不要理他了！”
“他要你打掉的？”乔橙想着明天要陪她去检查，还挺忐忑的。
汤雯却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他要我生下来。”
乔橙，“……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打？”
“他要我去国外生，生下来也是私生子，我有病吗做未婚妈妈！以后跟他算什么关系，情人还是小三？至少我现在是正牌呢！”汤雯说着又骂，“这圈里的男人都一样，也就王阿姨算股清流，可惜她儿子又是个疯子。”
乔橙倒挺赞成她这句。
毕竟方秀轩的势利她见识过，感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要挟的那种。
而王素秋确实善良慈厚。
乔橙抱着汤雯，拍拍她的后背，“既然决定了就别想了。”
她们第二天去医院检查。
本来是个简单手术，但汤雯情况却不理想。
医生说她太瘦，可能跟体质有关系，很难孕，还问她是否第一次怀？
汤雯回忆那么多年风流情史，居然震惊的发现确实是第一次。
医生便劝她考虑，“这个年纪生小孩是最好的，打掉了以后会更难要，现在很多夫妻都要不了孩子很折腾的。”
汤雯本想不管不顾的打，却被乔橙拦住。
她知道汤雯现在不理智，思虑再三后觉得应该先了解成晏真实的想法跟家里背景再说。
在彼此冷却的十多天后，乔橙第一次联系了陈珏。
她点开对话框，看着上次聊天还是在寺里那回，彼此语气都不好，仿佛债主跟佃户。
乔橙：有空没。
她也不擅长寒暄客套，这三个字给人感觉就冷冰冰。
信息发出是晚上七点多，汤雯睡了，她一个人在客厅。
陈珏八点多才看到：被盗号了？
他总是一句话能气死乔橙，她几乎能想象那边戏谑的嘴脸。
乔橙忍着脾气：方便打电话吗？
她等了几分钟，视讯直接来了。
乔橙没反应过来，点了接通，画面里便出现陈珏英气依旧的那张脸。
这么久不见，他过的应该很好，气色好精神佳，眼尾撩着淡淡笑意，显得人很温和，“让我看看是不是本人。”
“我跟你有正经事说。”
她认真，但对面的男人浑不在意，反而偏了脑袋打量她背景，“你在哪个男人家里？”
乔橙担心待会吵架会影响汤雯，蹑手蹑脚的开门出去，电梯里才道，“你眼拙吧，女孩子的家认不出来？”
“你现在喜欢女的？”他分明故意！
乔橙气死了，“我在汤雯家里。”
“你直说在汤雯家不就行了，害我瞎想那么多。”陈珏不慌不忙道。
乔橙对着镜头表演大无语之术。
陈珏那边背景也有变化，好像出门了。
所以镜头晃荡，对着他的下颚。
可这么看他都是帅的，乔橙大胆多看几眼，心想难怪说找老公一定要找帅的，纵使嘴欠了点，但看到这张脸，气消不少。
“我跟你说个事。”她便絮絮叨叨把汤雯的事说了，见陈珏没反应，便问，“难道成晏没跟你说？”
“说了。”陈珏反应平淡。
“你知道你就早点说，害我浪费口水！”乔橙真恨不得掐死他。
可陈珏从容道，“好久没听你声音，跟讲相声似的。”
“你想死吧陈珏！”她要暴走了。
手机传来他合着风声的低磁笑声，“怀的又不是我孩子，我着急什么。”
乔橙气过劲了，把手机熄屏，坐在长椅上带着蓝牙耳机跟他说话，“如果汤雯生了小孩，成晏会不会娶她啊？他妈妈很严厉吗？跟你妈妈比呢？”
“成晏肯定喜欢她，不然不会让她生，至于人家能不能结婚，我不知道。”陈珏在走路，声音有起伏，但态度比刚才正经多了。
他也算是句句有回应，认真起来还是能说点人话的，“至于阿姨，没什么严不严厉的说法，她们都一样。”
他算是坦诚了。
乔橙听出这是委婉的说法，看来汤雯所说没错，也许孩子会获得认同，但是汤雯不会。
“成家有个准儿媳，爸爸是大学校长，自己是大学老师，两家还是世交。”陈珏云淡风轻道，“你自己掂量下。”
乔橙没做声，纵使汤雯自己学历高收入也好，但家底子确实普通。
陈珏又道，“不过成晏跟她确实没看对眼，互相都不喜欢。”
乔橙，“……您能一次性说完嘛？”
“我现在说完了，要不要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
他的声音来自两头，一端是手机，一端是左耳。
乔橙转过脑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