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磋磨
下来的男人打扮休闲，穿蓝黑抽象画的t恤，换了个星空表盘，头发好像比之前短一点，将原本英气的眉眼衬出更凌厉的气质。
提醒着生人勿近。
乔橙震惊太过，笑容像焊在脸上，反而收不回来。
她怎么会想到在这里遇见陈珏？
反观男人眸光拨动，显然也意外，但比她自持，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过。
扔了个钥匙给她。
他对她跟对待其他服务生也没什么区别，更不必有区别。
乔橙随在他后面，准备好的一套话术硬是一个字挤不出来。
倒是陈珏好整以暇站在电梯门旁，问，“我第一次来，不给我介绍一下？”
乔橙也是第一次。
但她脑子转的快，真就把自己进门时听人家说的那套照搬出来给陈珏讲起。
正说了两句，电梯到了，陈珏却似觉无趣那样“啧”了一声，说，“走楼梯，我参观参观。”
那不早说？浪费时间。
乔橙不晓得他是故意折腾自己还是真就这样难伺候，但只能隐忍不发笑着点头，“好的陈先生，这边请。”
两人折返楼梯，一路欣赏着限量车模往上，陈珏随口问，“新来的？”
她真就好像不认得乔橙一样。
“今天刚来。”她礼貌道。
“难怪手生。”陈珏评价。
乔橙不知道他平日对其他服务生是否这样损，但之前感觉他为人很温柔绅士的。
难道因为他自己是服务行业，所以对同行比较苛责？
“抱歉给您带来不好的体验。”乔橙耐着性子。
陈珏漫不经心，“抱歉有什么用，我体验已经不好了。”
他说的好像是今天的事，又好像不是。
不过这话说完之后他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在二楼往三楼的拐角处停下，转身道，“楼梯太累了，还是电梯省事。”
乔橙懵在原地，“可是我们—”
“我们什么？”他冷着脸问。
乔橙服了。
他们还有几步路就到了，这会又走下去岂不是更累？且她还穿着八公分的细高跟。
但陈珏掉头，他只能跟着走。
这一路她笑容已经快挂不住，连站在楼口处的礼仪看他们来来回回的都露出不解神情。
陈珏察觉她在背后异常安静，冷不丁来了句，“怎么不继续介绍了，我累着你了？”
乔橙真没发现他那么会阴阳怪气。
“没有没有，是怕陈先生听重复了。”她道。
陈珏挑眉，仍那副戏谑姿态，“闲着也是闲着，劳烦……”他抬双指捻起乔橙衬衫的领口，动作轻挑，眼神却蛮正经，问，“名牌呢？”
乔橙，“……乔。”
“噢，乔美女，”陈珏面无表情继续走，“别歇着，太安静了。”
他们做着重复的事又到电梯旁。
乔橙按下键位。
电梯到了。
陈珏再一次故作无趣，“电梯还是没意思，要不我们—”
“陈珏。”她看出眼前人是故意折腾自己了，“你要在这里散一晚上步吗？”
被直呼其名他也没恼，反而勾起眼尾，玩味道，“原来你还记得我？”
这话乍一听有些酸涩，也可能是他眼里情绪过多，叫乔橙产生错觉。
她没敢看他的眼睛，只忽然又没了生气的底气。
两人最终还是坐电梯上去。
到包厢时成晏无比震惊的搭着他肩膀问，“我还以为你走丢了，咱这爬三十层楼也该到了啊！”
陈珏心不在焉的，“你的人不认路。”
好一个倒打一耙。
幸亏成晏不计较，“她也头一回来。”
“做什么？服务生，礼仪，还是陪玩的妹妹？”陈珏敷衍着寒暄一圈，百无聊赖在桌球台子旁摩磋着杆头。
成晏跟着拿起一杆，“可别瞎说，那是我汤雯妹妹的闺蜜，就做个兼职。”
“你哪个妹妹？”陈珏歪了下脑袋，马上有漂亮的超短裙美女去摆球。
成晏道，“新认识的，甜的要死，”说着招手让汤雯过来，搂在怀里介绍，“就她，刚刚领你上来的是她闺蜜。”
“你闺蜜？”陈珏云淡风轻的表情开出第一杆，力道却凶猛的叫边上助教美女惊的连连拍掌夸赞。
他收杆起身，“你闺蜜不太懂事啊。”
汤雯一愣，反应飞快，“她哪儿做的不好，我立马喊她来给哥哥赔礼道歉！”
本来这都是客套话，哪有那么斤斤计较的老板？
可陈珏眉毛一挑，淡道，“好啊。”
这就让汤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找到角落里偷吃哈密瓜的乔橙。
这里的工作实在轻松，要是没被烦人的大哥大姐喊去凑人气，大部分时间就可以躲着放松，三个小时一满她就能拿着工时费走人，无非小费少些罢了。
所以汤雯来喊她去打桌球时，乔橙满脸苦瓜味，“姐姐，你真是会给我找事儿做，我可不想去陪他玩球。”
“我知道，那男的一看就难说话，不像成晏这么可爱，”两姐妹凑一块炫了一盘果盘，汤雯道，“但是人家是客人，你不能来的第一天就撂挑子，这我怎么跟成晏交代。”
乔橙一想也是，“反正就一晚上。”
“对，忍忍就过去了！”汤雯拉着她往台子那边走。
见着两人磨磨蹭蹭过来，陈珏笑一下，击杆的力道都柔很多，好似心情不错，“咱俩挺不受待见的，人都不乐意来。”
成晏可不这样想，“汤雯妹妹是清纯，但是很喜欢跟我玩的，至于她闺蜜—”
他忽然话锋一转，“这才第一面，你不会就看上乔橙了吧？”
陈珏不以为意，“哪看出来的？”
“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没见你刁难过女孩子，人家第一回来你就给她难堪，总觉得你俩有过节，”成晏撑着杆子若有所思，“但是你并不讨厌她，还喊她来和你玩。”
“最主要是刚刚你那话，什么不受待见之类，感觉酸酸的。”他们聊天的功夫那两已经走到近前。
陈珏把冲助教妹子抬了抬手指，示意在送两杆过来。
杆子送到，他不慌不忙磨了磨杆头，跟成晏道，“猜的真准，”说完将新杆递到乔橙手里，“开球。”
她之前也玩过几次，但水平不好置评。
开球真是让她丢脸了，一溜儿围观的眉头直皱，只有陈珏乐意看她出丑，反而挺高兴的。
乔橙看出来，他是把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这一想，她心里不爽，抱着杆子道，“玩我不会的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你们自己玩。”
汤雯立马帮腔，“是啊是啊！”
“有道理，那不如玩个你熟悉的，”陈珏表情玩味，跟成晏递了个眼神，“晏哥，安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