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个猜想
\"那……这黑书吞噬心魇火瓢之时可曾留下什么痕迹？\"阿依莎声音虚弱不堪，身体有些若隐若现。
\"痕迹？\"方正则思索起来，当初自己意识模糊，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再一眨眼，就见到这黑书完完整整地将那名为心魇火瓢的瓢虫吞噬了进去，哪里有留下什么痕迹？他又再三思考，说道，\"应该是没有的，我没记错的话。\"
阿依莎以英格兰语自言自语着什么，安然为二人解释起来。
\"奇怪……真是奇怪。\"阿依莎语气带着一丝疑惑但转而惊喜。
\"奇怪？哪里奇怪？\"方圆不解，他不由得好奇询问道。
\"心魇火瓢，你可知道\"心\"代表的是\"心\"之序列的超凡之力。这心魇火瓢实际上是根据能力而取名的，大约在几百年前，也就是第五纪元刚开始的那段岁月里。在遥远的南非大陆的一些地区里，一些人的梦境之中开始出现了这种瓢虫。\"阿依莎说道，\"你肯定会想到，既然是梦境里，出现一些怪物，这实在是太过平常，反正梦境里出现的事物根本不会干涉现实。\"
阿依莎呵呵笑道：\"呵呵，你们还太过幼稚了……自从超凡诞生，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普通的梦境自然是大脑潜意识思考所形成的虚拟世界，然而心之序列的超凡则可以\"化虚拟为现实\"，他们可以轻松地入侵你的潜意识梦境，在梦境里杀死你，在现实中你也同样会死去！
化虚拟为现实？将不可能扭转为可能？这就是心之序列的超凡者？方正惊讶，他不自觉回忆起看过的哲学书籍里讲到的哲学流派。当今世界，哲学主要分为两种流派，一种是\"现代派\"，他们以现代的视角从现实角度出发利用推理等一切手段探讨哲学问题。而另一派为\"古代派\"，古代派实际上主要是一些自称\"远古哲人\"复生的哲学家大肆宣扬自己的主张，他们自称为\"古之伟人\"，带来古之哲学，拯救苍生。实际上，大多不过是教会的走狗或者利用名气赚钱罢了，而除此之外也的确诞生了一些真正的\"远古哲人\"。古代派由此也被这些有真材实料的哲人分为了\"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两派。
关于唯物与唯心，方正并不理解，当初那本杂谈也是浅尝辄止。他大致揣测，唯物就是科学那般，遵循事物规律本身，他们认为事物不随人的意志而改变。唯心则相反，唯心派认为事物会随着意志而动摇。关于谁对谁错，方正不好分辨，在他看来，二者皆有其道理。
不过，阿依莎所讲的这个事例倒是佐证了唯心派的观点。倘若心之序列超凡真能用意志改变外物，那的确佐证了唯心论。那岂不是他所喜爱的科学是大错特错的了？
\"南非大陆的那群人在梦境之中遭遇了心魇火瓢，结果可想而知。他们被烧成灰烬，消散而去。\"阿依莎说道。
\"不对啊，当初我们遭遇这心魇火瓢似乎不是这样的场景啊。\"方圆惊疑道。
方正也附和说道：\"没错，当初我们遇到那心魇火瓢，它并没有入侵我们的梦境。在现实中，它似乎能减缓我们的行动，甚至冻结我们的意识……这样的能力，似乎与前辈您所说的对不上。\"
\"呵呵，心之力远远不止梦境的干扰，你的视觉、嗅觉、听觉、触觉一切感知手段都会被其影响。所以，你们当真以为遇到心魇火瓢那种被控制住动弹不得是它的能力吗？\"
\"不是吗？\"
\"那是一种心理暗示，是一种真实的幻觉。将虚拟转为现实……当然，这也不怪你们，心之序列的超凡是最难应对的超凡序列之一，估计即便是当初的我也无法轻易逃脱吧。
\"话说回来，心魇火瓢身上携带是来自禁止通行区的\"蓝魂阴火\"，这又是魂之序列的能力了。当然，心魇火瓢也具备灵、知等其他超凡组成部分，正如所有的生物都具备微弱的不同超凡之力那样。不同的是，心魇火瓢作为\"异兽\"或者说\"奇虫\"，它掌握的不同的超凡之力混沌无序，自主地在其体内争斗冲撞，使之丧失了清醒，化为混乱的产物。
\"而倘若我一直所料无差的话，你手中这本黑书应该是纯粹的魂之序列的超凡物，它也仅仅作用于魂之序列，我想这点是所料不差的……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了，真是这样的话，它吞噬心魇火瓢之时应该像人吃肉一样将\"消化\"不了的骨头吐出来，属于灵、知、心这些部分的超凡特性应该析出才对。
\"我再问你一次，小子，你当真没有见到什么痕迹？\"
原来如此，方正恍然大悟，他认同阿依莎的猜想，一方面，她出身超凡家族见过许多他从未见到的隐秘，另一方面，无论是之前的遭遇还是达克尼斯的战斗都验证了她的猜测。可似乎当初自己的确没有见到痕迹，难不成真是自己没看清？
方正再三思索，回答说道：\"前辈，我确定，我们什么痕迹也没见到。那心魇火瓢的确是直接被吞噬进去，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阿依莎语气惊喜说道：\"好，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正好我精神烙印已经消耗殆尽，本来已经不再可能回到家族之中了。\"
\"前辈？这是何意？\"
\"小子，你可记得我们写下的\"天地协议\"？\"
\"自然记得。\"
\"记得就好，记住，只要\"天地协议\"还在，如果我死了，你们也活不成！原本你们必死无疑……但现在出现了一个转机。
\"说是转机，其实只是一个微小的可能……\"
\"微小的可能？\"
\"没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也算是一场豪赌吧，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你们要为我陪葬，最后尘归尘土归土。其实我并不想这样，到最后连死亡也没几人能记起。所以祈祷吧，我们能赌赢！\"阿依莎语气激动，\"超凡之路，不正是一场豪赌吗？\"
呵呵，你搞错了一点，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死，方正心中腹诽道。他早已经想好了对策，阿依莎临死之前，已经无力回天之际，他立刻操纵灵给大卫发送信号进入迷雾世界，让大卫为他瓦解掉这份\"天地协议\"。到时候，阿依莎一定会绝望地合上双眼……不过，倒是有人能记得她了。
\"敢问前辈，究竟是什么猜测？\"方正假装奉承道。
\"也许我们都搞错了，这黑书对魂之序列具备压制效果不假，但它绝非简单吞噬心魇火瓢那样简单。我怀疑，它内含一个小世界，或者说一片空间。\"
\"内含一个小世界？！\"这时连方圆都忍不住惊惧起来，这样的说法不是只有小说里才会有的桥段吗。
\"没错，一些极端强大的禁忌物或者超凡之物、古物会存在内蕴空间的可能，我听说那位伟大的魔法之神，他所执掌的\"神器\"就内蕴一个魔法空间！\"阿依莎语气激动说道，\"我怀疑，这黑书在面对纯粹魂之序列之物时，直接将其吞噬，而在面对如同\"异兽\"这般的混合超凡之力生物之时，由于其本身不具备\"分离\"的能力，所以将其吞入内含空间之中慢慢炼化，通过一点一点剥离，长久时间之后才会析出其他序列的超凡特性。
\"这便意味着，如果我能进入这个内蕴世界里面，至少能保证一段时间内我不会死去！至于，这段时间是多长，这我就不清楚了。
\"反正有\"天地协议\"在，只要你们乖乖帮我回归家族之中，肯定还是能活命的！事成之后，我引荐你们进入\"魔法师联盟\"也不是不可能的。\"
呵呵，不是不可能，那不就是不可能吗？我还不清楚你，要是你真有那么好心，还会对我们下此毒手？方正心中吐槽起来，脸上神色若旧。
\"等等，阿依莎前辈，可您不是鬼体吗？鬼作为纯粹的魂体，不该根本进入不了黑书吗？\"方正说道。
\"世界上几乎不存在由纯粹的某一单独超凡之力构成的事物，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你这本黑书也比如一些极端恐怖的禁忌物，至于鬼体，我曾经听说一些鬼王剔除了魂体的杂志，化作了纯粹的存在。而我，其实也具备微弱的其他序列的力量……这同样也意味着，如果我进入内蕴世界，我能撑的时间并不多。\"
所以，越纯粹就越厉害？是这个道理吗？方正猜想起来，按照阿依莎的说法，无论是极端恐怖的禁忌物亦或者鬼王这样的传说生物，都是纯粹的超凡之力构成，那岂不是说明超凡之力越为纯粹就越为强大？
方正又联想起那位\"魔法师之神\"的\"神器\"也内蕴一个世界，祂的\"神器\"会不会也是因为像黑书这样因为不具备\"分离\"能力才内含一个炼化世界吗？听起来够扯的，\"分离\"我似乎也并不懂，难道是指将不同序列的超凡之力分开？
还有这黑书，等等……这不会也是一件\"神器\"吧？内含一个世界，这么有逼格，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呵呵，还是不要进去了，估计进去了就出不来了……而且这黑书也大概不是\"神器\"，要是真是\"神器\"也轮不到我染指，估计是禁忌物一类的东西……
\"对了，前辈，倘若我们找到了您家族。我们又该如何将您从这内蕴世界里拉出来呢？\"方正忽然间想到了这个严肃的问题，要是能主动释放内蕴世界的生物，那自己岂不是想把\"人\"关进去就关进去，想放出来就放出来，自己不就成牢狱长了，嘿嘿……
\"我不知道……\"阿依莎平淡说道，\"但，我相信我的家族会想办法解决的！他们一定会救我出来！\"
哦，那岂不是要双手献上这黑书？然后还要被你们倒打一耙，想得美，还好我还有后手……方正腹诽，遗憾着当\"牢狱长\"的想法无法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