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平等条约

    \"我从未听闻\"魔法之神\"之名，也许是我被\"选中\"成为向导之后的事情了……\"大卫说道，\"也许，你可以把这种叫做\"天地协议\"的过程告诉我，说不定我会有印象。\"

    选中？不就是绑架吗？大卫还是太温柔了。方正心中吐槽道，而他已经明白大卫所认定的神大概率就是那些\"古神\"。后世灾变晋升的超凡者，并不被他认可为神。

    方正倚靠在沙发上，回忆起来，说道：\"大卫，天地法则有缺，你知道吗？\"

    \"天地法则有缺？我似乎有些印象，好像主要是因为\"魂界\"的大破碎……\"

    \"魂界？破碎？原来是这样吗。\"方正恍然大悟，超凡之力起源禁区，而禁区之内据说联通几界，魂之序列就是来自魂界的超凡之力。

    而现实世界是由多个层面构成，如一个洋葱可以一层一层剥开。除去科学原理的那一层，还包括了超凡之层，构成了它的天道法则。而其中的魂界破碎，这天道法则自然会有损。

    天地协议\"正是巧妙地利用了天道缺损，后世的\"魔法之神\"利用魔法置换了规则，拟写出来\"天地协议\"。当然，我还不知道其中的细节。\"方正说-道。

    \"听起来有点意思，你们尊称的这位自诩为\"魔法之神\"的家伙，似乎还真的有些能力。要知道涉及天道，那是最繁复而难以理解的，普通超凡往往连一个符号都不能理解。而且其中过程，错一步都可能招致\"雷劫天谴\"，连\"古神\"都不敢轻易招惹的\"雷劫天谴\"。\"大卫说道。

    \"古神\"都不敢招惹的雷劫天谴？方正心中对\"魔法之神\"的敬畏又多了一分，他清楚从零到一创造\"天地协议\"无异于大海捞针，何况海中处处都是危机，甚至不乏连\"古神\"都忌惮无比的天谴！

    \"不过，你要是能得到这\"天地协议\"最初的\"灵纹阵图\"的话，我倒是能看看这\"天地协议\"的奥妙。\"

    灵纹阵图\"？那是什么？\"方正疑惑。

    \"那是一个魔法的核心，就像科学理论中最核心的那些方程公式。而魔法，说到底还是调用自然之力，从基本元素出发，逐渐衍生为各类\"自然元素\"，如金、木、水、火、土、风、雷、光等等，而由自然元素延伸构成了更加庞大的基础魔法，再往上则是更复杂的基础空间、时间魔法，再往上还有更繁复困难的魔法……

    \"可以说，每一个大型魔法就是由一个个小型魔法组成，而小型魔法则是由基础元素调用开始，调用基础元素之力有很多种方式，其中一种就是刻画\"灵纹阵图\"。每一个\"灵纹阵图\"由中心向外延伸，形成多条支路，而上面又可以继续刻画更多小的\"灵纹\"，以此类推，向外延伸……成为一个阵图，也被称为\"灵纹阵图\"，这也是魔法的核心。\"

    原来如此，方正忽然想起，当初阿依莎拟写\"天地协议\"时，在身前刻画的那个\"立体字体\"或者说是\"立体图形\"，难不成那就是\"天地协议\"的\"灵纹阵图\"。方正努力去回忆当初那图形的具体脉络，却感到困难无比，因为那图形实在是太过复杂了，只能回忆起边缘的一点点轮廓。

    \"不过，你们后世的\"魔法之学\"我就不清楚了。也许与当初大贤者开创的这\"魔法之学\"会有不同……\"大卫说道。

    大贤者开创的\"魔法之学\"？方正惊讶，赫尔墨斯这\"土匪\"居然还有这实力能开创超凡学？方正吐槽道。

    不过这样看来，赫尔墨斯很可能是第一纪元、第二纪元的人物啊，可那时候禁区还没出现，他怎么会拥有超凡之力？你不要告诉我他是\"古神\"之一！

    嗯？这老贼是\"古神\"？！

    方正不敢置信，仿佛有人告诉你，大海盗成了国家领导人一般荒诞可笑。赫尔墨斯这般不讲道理，到处绑架不相干的人参与他这所谓的\"继承者之战\"，但从来没给别人选择的权利。最后只会活下来一个人，其他人包括他们的向导都会死，这不是强盗又是什么？甚至连强盗也不如！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他是\"古神\"，似乎一切都说通了，包括为什么他要举办\"继承者之战\"，他的死因，他的超凡之力！

    还真是荒诞可笑啊，我还以为\"古神\"都会是些高尚为苍生的圣贤，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有恶趣味\"的小人罢了。我真想找到上帝，质问他老人家，他选择\"古神\"和\"高等人种\"的标准是什么。

    \"对了！大卫，我记得那女鬼与我们签订\"天地协议\"之后，在我的手心似乎有一篇\"灵纹\"，不过后来它消失了。你有办法能把它找出来吗？\"方正缓缓伸出了左手，身体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

    而大卫则托住了他的左手，从袖中取出一件类似于放大镜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放大镜吗？\"

    \"这是一件超凡物品，名为\"真视之镜\"。我并非超凡，无法开启灵视，看到这灵纹。\"大卫解释道。

    \"并非超凡？嗯，不对吧？大卫，不应该啊，你明明知道这么多超凡之事，不该是个普通人啊……\"方正惊奇，\"也许，是你忘记了这段记忆……大贤者把你的这段记忆封印了，就像你记不起自己的来历那样。\"

    方正特意用\"大贤者\"之名代指赫尔墨斯，害怕遭到\"迷雾世界\"的惩罚。

    \"也许吧，但我忘了……\"

    \"欸，你说依靠灵视就能看到我手掌中的这篇灵纹？\"

    \"没错，每个人都具备独一无二的\"专属灵\"，通过观察这部分我们能看到这个人的身体状况、心理状况等等，除此以外，灵视还能直接观察到一些与\"灵界\"相关的事物，包括灵纹。

    \"我手中的这件名为\"真视之镜\"的超凡物品，其实是由普通木头与\"真视之镜\"镶嵌而成的。它能够让一个普通人也能观察到类似\"灵纹\"这样的超凡之物，不仅如此，\"真视之镜\"功能颇多，它能让你看破虚妄，甚至发现隐秘，也许用它还能找到\"古神之遗迹\"。\"

    \"居然这么神奇！\"方正惊讶，\"不过，\"真视之镜\"这样的超凡材料是不是很珍贵啊？如果我能在现实世界里找到就好了。\"

    \"珍贵？应该是世所罕见吧。事实上，\"真视之镜\"并非玄铁、刚铜这样的天然超凡材料，而是利用大贤者阁下的特殊手法制作的，而且所需材料也珍贵无比，千年树精的树脂精华、万年玄晶等等，每一份材料都是珍贵无比。\"

    \"大贤者居然这么大方！他该不会给你们每个向导都发了一份\"真视之镜\"吧？\"方正羡慕地问道。

    \"自然不是，\"真视之镜\"珍贵无比，总共也没有多少。\"迷雾世界\"中的\"真视之镜\"也不过只是投影罢了，虽然具备这样的功能，但是终究不是实物。\"

    大卫手持\"真视之镜\"来回在方正手掌看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这不是\"灵纹阵图\"，只是单纯的灵纹写出来的一份契约，看来这协议的核心应该在那鬼身上。\"

    \"欸，大卫，你不是超凡者，能看得懂这灵纹吗？\"方正好奇询问，心中则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测，他坚信大卫多半是记忆被封印了。

    \"的确，我似乎能看得懂……不知为何，我脑海中保存了对这种文字的认识。但是有一些地方，还是有些疑惑的，连在一起看，倒是能猜出那些意思。\"

    \"那这契约写了什么？\"这是方正最关心的内容，\"天地协议\"的制约让他无法放开手脚，被阿依莎钳制，倘若能知道其中内容，则能将攻守之势逆转。

    \"当然可以，这篇灵纹前面是一些对天道的引用，后面则是这个名为\"阿依莎\"的女鬼，与你们三人的条约。\"

    \"一方正、夏安然、方圆三人不能攻击阿依莎，否则直接死亡！

    \"注意，这里的你的名字在这篇灵纹上用的是你们的\"专属灵\"，我翻译了一下。

    \"二方正、夏安然、方圆三人要全力配合阿依莎帮助她在十五日内回到克莱斯蒂家族，若有拒绝倾向，或者逾越了时间，则直接死亡！

    \"三方正、夏安然、方圆三人要全力抵挡阿依莎的敌人，有拒绝倾向，则直接死亡！\"

    \"这里，似乎用的词语很模糊……阿依莎的敌人，主要就是那\"炼魂师\"达克尼斯，\"方正分析起来，\"应该是她还没能取得达克尼斯专属灵的原因！\"

    \"四阿依莎一旦死亡，则方正、夏安然、方圆立即死亡！

    \"这个名为\"阿依莎\"的女鬼还真是不留余地啊，013，这似乎是个\"霸王条约\"呢。\"大卫对方正说道。

    方正则苦笑，说道：\"的确，还真是不平等条约啊……可我们当初根本没有办法啊，不暂时答应，她就会打破那地下室里的所有超凡物的封印。

    \"大卫，有什么办法能规避掉这天道法则吗？\"

    随后，方正将自己对改进版\"天地协议\"的猜测一五一十告诉大卫。

    大卫说道：\"倘若是你尊称为\"魔法之神\"创造的初始版本的\"天地协议\"，老实说，我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但是，这女鬼施展的简化版的\"天地协议\"，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

    \"阿依莎的先祖，那个名为瑞迪的家伙，他做的无非就是利用\"控制变量法\"篡改了\"灵纹阵图\"。\"

    \"控制变量？是我理解的那个科学方法里的控制变量吗？\"方正摸头问道。

    \"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就是增减某个部分的\"灵纹\"结构，然后实验观察结果。这种方法对于普通的、简单的魔法倒还有效，但是对于高阶的复杂魔法则是难以实现而且颇具隐患。

    \"高阶魔法所有部分相互关联，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微小的变化就会带来巨大的影响。我怀疑，他不过是运气稍好罢了，但是其中隐患他多半是不知的。

    \"我猜测，大概率，这改进过后的\"天地协议\"，勾动的天道之力远远不及平常的。或者，这种天道将极度容易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