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心尖舞
盛扬的办公室在翼行集团总部大楼的二十九楼。
巨大的落地玻璃外便是宽阔的兰江,h市临江而建,处在江尾海头,这里出去就是浩瀚的大洋。
盛扬站在窗前,拨通了司机小陈的电话:“她去的民康堂医馆吗?”
小陈:“没错,太太已经进候诊室了,我后来去前台问了一下,太太挂的确实是挂的名医赵教授的门诊。”
盛扬:“好,知道了,我待会找赵总问一下你先在车里等着,待会送她回家。”
民康堂是盛家的商业版图中,医药业务中小小的一块。
大概在十年前,盛家就开始布局医药方面的业务,尤其是中草药和中医方向的投资。
若不是内部人士,谁会知道做实业起家的盛家在医药行业也插了一脚?
可事实就是这样。
除了这个医馆,h城的几十家连锁药店背后的间接控股方也是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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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苒在医馆终于见到了她在校时候看到的医学科普读物的作者——赵教授。
赵教授样貌和书的第二页照片上一样,只是现在头发已经全白了。
但中医就是这样,越老越吃香。
年纪一长,慈眉善目的赵教授,还有些仙风道骨了。
把脉的时候,赵教授笑着说:“姑娘,不要紧张,静下心来。”
向苒的心就平静下来了。
原来好的中医在言语上就有抚慰人心的力量。
“姑娘,你最近思虑过重啊!”赵教授叹道,“你把另一只手给我,也搭一下脉。”
思虑过重?
冒充旁人,每日害怕穿帮,能不思虑过重吗?
“我这几个月是有点心烦。”向苒答道。
赵教授翻了一下她填的病历的信息:“姓苏,已婚?”
“是的。”
“平常你的月事容易延迟,有时候两次并为一次,也就是两个月才来一次。来例假的时候呢又会有血块,有时候还很疼,对不?”
“没错,没错。”向苒觉得赵教授还真是料事如神。
他靠两根手指搭脉,竟然能知道这么多。
“之前有吃过什么调理月经的药吗?”
向苒想了想,答道:“没有。”
“嗯。”赵教授低头在病历本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字,“你月事来的比同龄人晚吧?”
神了,他这都能知道???
“我十六岁才来的月经,算晚的。”
一紧张,向苒手碰到了口袋里的药瓶。
这本来出门前想服用的,刚好盛扬和她打岔,就没来得及吃。
“对了,赵教授,我吃过一两回紧急避孕药。这个和月经延迟有关系吗?”
赵教授停了笔说道:“当然有关系,这个药可能会影响正常的月经周期,还可能引起不规则出血,你婚后暂时不打算怀孕吗?”
向苒低头,轻轻地说了声:“是。”
“避孕药副作用比较大,以后尽量能不用就不用,懂吗?你本身就不容易怀孕,属于体寒的体质,平时是不是容易手脚冰冷?”
向苒答道:“是的,我比较怕冷。”
“你是上热下冷,上焦容易上火,性子急,焦虑,所以容易咽喉炎,扁桃体发炎,但下半身又凉”
这赵教授说的症状基本都中。
“我以前给小孩子上课的时候,确实一直嗓子疼。”
“你是做老师的?难怪容易焦虑。”赵教授打量她。
“不,我现在不做了。”向苒说道。
“姑娘啊,其实你本来也不是很容易怀孕的体质,我建议你既然结了婚,有怀孕的机会,还是顺其自然地受孕好了。现在的人怀孕都比以前难哦。男的呢工作忙,熬夜;女的呢减肥过度,饮食不规律”
向苒听了尴尬地笑笑。
“我开点中药,给你调理一下吧?养养气血,缓缓焦虑,先把焦虑的心思给散了,气血自然就通了。没什么大事,就放宽心。这个药记得在月经后第七天吃。你现在是月经结束几天了?”
“今天是第四天。”她答道。
“哦,那再等两天再吃,连续吃七天,就差不多就快到排卵期了。”
向苒自己因为月经从小就不太规律,之前又没交男朋友,所以比较少关注这些。
趁着赵教授开药的间隙,百度了一下相关知识。
了解了什么是“排卵期”,什么是“安全期”,推算了一下,昨天应该还算是“安全期”内。
何况盛扬说他弄外面了,
这个紧急避孕药的副作用这么大,还会引起什么不规则出血,那么恐怖。
要不这药就先不吃了?
只听赵教授笑着对旁边的实习生说道:“哎,怎么现在的小姑娘都不想生娃呢?难怪我们国家的出生率一降再降。”
实习生是个女医生,她把手中的圆珠笔按的吧嗒响:“还不是因为现在养育孩子的成本太高,男的结了婚后还是巨婴,又穷又懒,又有婆媳矛盾哎,和教授您一样的好男人,现在实在太少了。”
赵教授听实习生这么讲,笑着把病历递给向苒:“好了,有时间自己回去煎药,效果会更好。没时间的话就让这儿代加工,每贴药多五块钱。过段时间再来复诊。”
向苒收起病历,起身小心翼翼地问:“赵教授,我可以留个您的微信吗?我对中医很感兴趣,也算您的粉丝”
话还没说完,小助理就很不客气的抢答了:“不是啊,小姐。赵教授怎么可能会解答每一个病患的问题啊?他很忙的!”
“不好意思,我实在没时间,请您谅解。”赵教授诚恳地答道。
向苒收回手机,见下一个病患已经在门口探头探脑了,嘴里似乎还在嫌弃向苒啰嗦。
她赶紧收了病历本,拿着药方去药房付款了。
药房一算账,加上挂号费,也得七八百块钱了。
听药房的师傅讲,赵教授开药比较节制,其它医师都是一开要十几副的,这么算来,普通人中药都吃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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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向苒也未曾想到那个刚才嫌弃她啰嗦的病人,在她出去后也未能立马看上病。
因为医馆的负责人张群来找赵教授了。
他们关上门。
张群搓着手:“赵教授,刚才走的那位小姐的病历,电脑里有吧?”
赵教授微愣:“什么意思?”
“哦,您别误会,刚刚这位小姐是我们董事的夫人,翼行集团的少奶奶。盛总想知道一下,他太太的情况。”
“啊?”
实习生和赵教授同时惊讶发声。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不大,就是没事,我病历调出来,把详细情况给盛总说说。”
赵教授之所以一把年纪后不是“赵医生”而是“赵教授”,除了他的医术精湛,情商也不低。
甚至连一旁的实习医生都在心里嘀咕: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自己一定要加刚才那女士的微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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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盛扬接到了医馆日常运营负责人张群的电话。
张群从未见过盛扬,但知道盛家二公子现在是集团的实际掌权人,所以他打电话前也做了详细的准备,还把原本要返回n市的赵教授留了下来,以防止盛扬要问一些问题。
按照张群发来的医案和赵教授的解释,盛扬沉默了。
果然——她心思郁结。
所以他打算晚上把自己在hk医院被心理门诊教授催眠治疗、封存了遗失那段记忆的“鬼话”同她讲讲。
如果这样,能让她宽心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