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经典老潘;一体两面张兴潘亿年
老潘冲着潘主任摆了摆手,闷哼道:“我儿子,我愿意咋埋汰就咋埋汰,那姓潘的凭啥?”
典!
却很高兴。
老潘现在这个心态,就像后世的总结:我的xx每天骂他千百遍,却不允许别人骂一句。
只是,潘亿年却拿眼睛斜老潘,“你真这么厉害,刚才咋还掉马尿了?”
“你个混蛋玩意,咋跟你老子说话呢?信不信我抽你?”老潘抬起手,作势欲抽。
“来,朝这打,使劲打。”
潘亿年仰着头,指着自己青肿的嘴角,往前凑。
“不打了,再也不打了,你已经长大了。”
老潘揉了揉潘亿年的头发,有些唏嘘,还有些感叹。
看着老潘鬓角变白的发丝和脸上的皱纹,潘亿年心里一颤,“爸,我就算再大,在你面前也是孩子,你想什么时候打都行。真的……”
“你这熊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老潘有点遭不住潘亿年的煽情,连忙把脑袋扭到一边。
那代人就是这样,明明心里感动得不行,却非得装作不在乎。
只会默默的,给孩子最大的支持。
这一点,潘亿年懂。
而且,还有点享受。
看着不自在的老潘,潘亿年突然转移了话题:“爸,我以前不懂事,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还有,我会努力考一个好大学,让你和老妈扬眉吐气。”
“对了,老爸,你说我考哪所大学好?清北怎么样?”
“我记得小时候,你跟老妈可没少念叨,让我考清北来着。”
老潘欣慰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清北不清北的,爸不奢望。爸只希望你别辜负了自己就好,爸知道你打小就聪明。”
说完,老潘就骑上自行车,离开了学校。
潘亿年一路注视着父亲的背影远去。
感慨万千。
老爸潘明山,跟他的名字一样,倔强,实诚。
还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目光和魄力。
老爸潘明山退役前,先是冒险接下了运输危险物资的任务,然后在提干和赏金面前,果断放弃提干的机会,拿着赏金和批条,直接退役,跟朋友合伙买下了连队淘汰的运输卡车,跑起了运输。
巅峰时期,老潘还组建了当地第一支运输队,占据了他们当地最大的运输份额。
如果,那个运输队能一直干下去,老潘绝对可以走上另外一段人生。
可父亲的合伙人却沾上了赌瘾,不但输掉了他自己那辆卡车,还把车队抵押给了高利贷,卷走了剩下的钱。
老潘也因此心灰意冷,再加上没了本钱,只能回家务农,在化工厂打工。
直到,被他气得住院患癌去世,抑郁一生。
有人说:老潘这种人,很难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时代生存。
但是,知父莫若子。
潘亿年知道,老潘只是差一个机会而已。
他相信,有着他的加持,纵然没有红顶罩身,也一样可以成为时代的弄潮儿。
嘿!
也许,把老潘培养成富一代,自己做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富二代,也很不错呢!
嘿!
望父成龙。
老潘如果知道了我的想法,该不会又要把我吊在歪脖子树上,用鞭子抽吧?
潘亿年猛了打了一个寒颤。
可莫名的,还有点期待。
就在潘亿年傻笑时,潘主任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笑着拍了拍潘亿年的肩膀。
“潘亿年,我现在终于明白,你这个品种是怎么来的了。”
“性子跳脱,却总能一阵见血。”
“你爸是个很厉害的人,他只是差了一个机会而已,我希望你能把握住你的机会。”
潘亿年点了点头,他明白潘主任的意思。
高考。
对于绝多数人来说,这就是人生唯一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跃过了,风云化龙。
跃不过,泯然众人。
对于身为重生者的他来说,也一样。
他前世就明白,一个人的成功,需要的不仅仅是机会,还需要很多东西。
而一个好的大学,恰恰就拥有这些东西。
还有张兴他们也一样。
稳妥起见,强度还得加大一点。
有句话说得好: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教室里,在同学们暧昧的目光下,正一脸“嫌弃”、却又暗暗得意享受张翠娟“爱心早餐”的张兴,突然打了一个寒战。
就连吃着狗粮、在苏颖监督下如同上刑一般背古诗词的王明几人,也感觉脊背一凉。
有种即将大难临头的恐慌。
在潘亿年回到教室之后。
面对潘亿年的死亡凝视。
王明他们几个连忙挺直了腰杆,就连背诵的声音都高了几分。
而张兴,更是连忙让张翠娟离开,讨好地把馒头夹鸡蛋递到了潘亿年面前。
“黑面神忒不是东西了,要不咱们晚上套他尿素袋子吧!”
潘亿年没有回应张兴,而是看了看张翠娟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张兴桌子上的碘伏和红花油,陷入了沉思。
“你说,要不让张翠娟也加入咱们的学习小组?”
“叫她干嘛?咱们又不是一个班的。”张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你确定?被苏颖这个清北种子辅导功课的机会可不多。”
潘亿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兴。
张翠娟是他们初中的同班同学,虽然长得普普通通,但是性格很好。
高一时,有个辍学的小混子欺负张翠娟,被他们逮住一顿揍。
也许“英雄救美”的桥段杀伤力太大。
打那之后,张翠娟就隔三差五地找张兴说话、嘘寒问暖,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张翠娟对张兴有意思。
张兴却一直爱答不理。
不是嫌弃对方,而是自卑。
张翠娟是尖子生,考个好大学绝对没有问题,而他只是一个吊车尾,家里还掏不起学费。
后世,张翠娟考上大学之后,也一直喜欢着张兴,甚至主动追求张兴,让张兴等她,等她毕业,就嫁给他。
但是张兴却狠心跟所有人都断了联系,直到张翠娟毕业一年后,被家里人逼着嫁了人。
张兴喝得伶仃大醉,在电话里一边哭一边喊。
“忆年……我想她……好想好想……”
“你说我这辈子……怎么就成这样了呢?怎就成这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