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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你难道真的不愿意试着尝一尝本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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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觉得自己是在幻觉里,安慕宁还是不愿与祁渊有任何瓜葛,她对他摇头,而后咬着下唇,将利刃扎入掌心。

    痛,太痛了。

    在她昏死过去的时候,听见祁渊几近咬牙切齿的的声音,“安慕宁,为了不让本王碰你,你竟做到这个地步!”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午后了。

    梦里就听见了秋荷此起彼伏的哭声,醒来的时候发现秋荷哭得比梦里的还响。

    她沙哑着嗓音,有气无力道:“别哭了,我这不是醒了吗?”

    “殿下醒了?!”

    秋荷听见动静,一个抬头连忙扑到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殿下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奴婢这就为殿下去喊太医!”

    “不必了,”安慕宁说:“只是有些渴了。”

    “那奴婢为殿下倒水。”

    秋荷三步并作两步得冲到桌前,为安慕宁倒了杯水,又一个箭步回到床前,将安慕宁扶起身来,“殿下慢些喝。”

    见安慕宁虽醒了,但还是一副虚弱的模样,尤其是掌心那么深的伤口,秋荷看了心疼的很,就又哭了起来。

    “都怪奴婢不好,偏要在那个时候去太医院为殿下取金银花消暑,露萍姐姐又去了御膳房,只留殿下一人,否则也不至于让殿下被、被下药发生了那种事……”

    安慕宁将茶盏搁在一边:“有查到是谁下的药吗?”

    秋荷摇头:“还没有查到,嫌疑最大的是贺太医,但太子殿下查了贺太医的药箱,又翻遍了整个太医院,并没有发现颤声娇的痕迹。”

    “那贺太医现下所在何处?”安慕宁又问。

    说到这秋荷就来气。

    “太子殿下本是要将贺太医扔进慎刑司的,却被赶来的九公主拦了下来,说贺太医是她的人,还没查到证据就想关人,她不同意,所以贺太医又回了太医院。”

    线索竟就这样断了,安慕宁拧眉,显然有些不爽。

    但因为被下药的是她和祁昱珩,两人本就是夫妻,不论是在情到深处行房事,还是在药物的怂恿下行房事,都无可厚非。

    如果大动干戈,一定要将下药之人找出来,反倒会惹人生疑她与祁昱珩是否行过房事。

    只能作罢。

    秋荷往殿外眺望了几眼,提醒道:“殿下,昨儿个太子殿下追着苏将军跑了出去,是渊王殿下将您送回来的。”

    “渊王?”安慕宁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原来昨天看见的那抹身影不是幻觉,竟是真的,安慕宁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有些身心俱疲:“好端端得他怎么会去端敬殿?”

    “太子妃不想我去吗?”

    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从殿外传来。

    安慕宁抬眸就看见祁渊背过手,由远及近地走来,身旁要拦他的傅征似乎都矮了一截,明明他是那个外人,却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气场远远地就威慑了过来。

    “渊王殿下怎得来南薰殿来了?这是妾身的寝宫,渊王殿下就这样闯进来,有些不合适吧?”

    慕宁本能地往拔步床后缩。

    祁渊眉梢微挑:“昨日太子妃在宫道上落了这个,本王是来送东西的。”

    说罢,他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秋荷接过,递给安慕宁。

    安慕宁见他所捡的纸正是自己丢掉的那张:“原来是落在平朔宫外了,有劳渊王殿下了,竟亲自跑一趟。”

    “太子妃怎得知晓占城稻的?”祁渊送完东西并不打算立即就走,而是对她写的抗旱作物来了兴趣。

    安慕宁捏着纸的手紧了紧。

    她扯了谎:“妾身虽无才,但喜欢涉猎奇书,是在书中看到的,以为可以一试,便向太子殿下建言献策,还望渊王不要笑话妾身。”

    “书中看到的?”

    祁渊居高临下地斜睨她,语气淡淡的,带着气定神闲的逼问,“本王自以为阅书无数,却从未在书中看到有关占城稻的记载,不知太子妃看的是哪本?本王也想一阅。”

    安慕宁没想到祁渊跟自己较真上了。

    她只能讪笑,继续扯谎:“妾身看过的书有些多,一时半会想不起书名,日后若想到了,必知会渊王。”

    “哦?是吗?”见她表情没半点松动,祁渊挑了挑眉,眼神犀利地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那便有劳太子妃了。”

    “渊王殿下客气了。”

    安慕宁被他盯得心虚,说着便要送客:“秋荷,送渊王殿下。”

    秋荷连忙作了个请的姿势,祁渊却没有理会,他在晃人眼的日光下勾唇一笑,眸光森寒刺骨,叫几人心下均是一颤。

    “太子妃。”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俯身而下,双手撑在拔步床上,将她禁锢在自己胸前,慢条斯理道:“本王有一事不解,既太子妃已是太子的人,为何还会怕被下药,嗯?”

    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偏执的疯狂。

    她一时间被他问得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安慕宁,”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俯地更深,凉薄的唇覆在她耳畔,用只有她跟他才听得见的嗓音,一字一顿,带着无可救药的致命蛊惑,让她裹满了绝望:“亲手剜掉守宫砂,很疼吧?嗯?”

    一句话让安慕宁的心如坠地狱!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他知道了,他竟然凭着她底下奴婢三言两语的话就猜到了!

    祁渊却依旧气定神闲,伸手抚着她脸庞的青丝,双目渐红:“你难道真的不愿意试着尝一尝……本王吗?”

    “还望渊王殿下自重!”傅征死死捏着手里的配剑,虽惧怕祁渊的气场,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祁渊慵懒散漫地直起身来。

    他的一半脸被煦日映得金黄,另一半脸掩在灰暗之中,显得那么凌厉威严:“太子妃好好考虑本王的话。”

    说罢,他嘴角勾着一丝残忍的笑,一身寒冽地踏出了南薰殿的门。

    这会儿的秋荷终于支撑不住,双腿发软地跌在地上,“太吓人了,渊王殿下真的太吓人了,比太子殿下吓人百倍千倍!”

    安慕宁也没有比秋荷好到哪里去。

    他既然发现自己剜了守宫砂的秘密,那往后只会更加纠缠自己。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祁渊要这样将自己视为猎物?安慕宁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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