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收拾杨婆婆
京城，杨府。
杨婆婆把破破烂烂的账本，和掌家之权交出去后，可算不用操心钱的事，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
连带着连柳嫣都更加喜欢，出去逢人就说自己儿子娶了个有才华、有样貌、家世好的媳妇。
她乐得合不拢嘴。
“白婉就是个卖酒的，哪里比得过柳嫣？”
“白婉不会生，生了两个全是女儿，小女儿还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柳嫣会给我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她夸赞的频繁，有眼睛都能瞧出她对新媳妇的满意。
柳嫣有她在外面的夸赞铺路，认识了几名朝廷命妇。
她在杨府内是妾室，对外宣称自己是杨戚明媒正娶的正妻，那日大婚，谁都看到她是被杨戚亲自娶进门。
柳嫣只想借着杨婆婆的夸赞长脸，如果杨婆婆想要她伺候她，门都没有！
杨婆婆多年来都是白婉照顾伺候，白婉每天给她端茶递水，养出她一身的架子。
架子自然也会在柳嫣面前摆，奈何每次柳嫣都像是眼瞎看不见一样。
杨婆婆唯有安慰自己新妇进门不习惯，后面总会好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柳嫣不是就待在自己的院子，就是往外跑。
她忙着和官夫人打好关系，忙着组建商队，就算待在家里也是和杨戚柔情蜜意，哪会管她？
杨婆婆的架子没处摆，新买的婢女伺候又不贴心。
不知道她喝几分热的水，不懂她吃饭用膳的口味，给她按摩的时候力道也不是轻了就是重了。
久而久之，心中的郁结让她病了。
六年来她的身体一直都是白婉照顾，杨婆婆秋天气候干燥喉咙不舒服，都有她炖上的冰糖雪梨。
杨婆婆很久没体会到生病的感觉。
风寒是小病症，可躺在床上休息的杨婆婆哪哪都不顺心。
腰酸背痛。
看谁都不爽。
这天她终于忍不住，吩咐婢女，“去把柳嫣给我叫来，让她侍疾！”
婢女出去一趟，独自回来。
杨婆婆问，“人呢，怎么是你一个人？”
婢女回答，“老夫人，姨娘今早有事出府，不在府中。”
杨婆婆忍住脾气，“她什么时候回来？”
婢女：“不清楚，她院子里的下人也不知情。”
“一天天就知道往外跑，我病了也不来看看我！”杨婆婆气红脸，胸口剧烈起伏开始咳嗽。
婢女递水给她，杨婆婆将水泼她身上，“你要烫死我吗，连水都不会倒！”
婢女倒水前试过温度，明明温度尚可，可她就是觉得烫。
婢女衣服沾了水，想去更换被杨婆婆差使去煎药。
等把药煎好，她端来，这次杨婆婆直接把药泼她脸上。
烫得婢女惨叫。
杨婆婆颐指气使，“你就这样把药端给我，让我自己喝？不知道喂我吗，蠢东西给我滚！”
她要等柳嫣回来，“柳嫣回来马上告诉我，让她来这里。”
杨婆婆这一等就是一天，柳嫣戌时太阳下山才回来。
柳嫣听到婢女传话让她去找杨婆婆，原本商队成功组建好，已经顺利出发前往南方的好心情，因为她瞬间垮下来。
“就说我不在，休想叫我伺候她！”
柳嫣回府饿了吩咐厨房传膳，厨房开火做饭传来的饭菜香味，勾得一整天都没好好吃东西的杨婆婆，馋虫都起来了。
她以为是厨房给自己做饭，结果等了半天菜都没有端上来。
“我的晚膳呢？”
“什么晚膳，您不是说不吃吗？”
婢女半个时辰前提醒她用膳，被杨婆婆骂回去。
杨婆婆讨厌她顶嘴，“我是说不吃，可现在不是做了吗，做了我就要吃！”
婢女遗憾的告诉她，“老夫人，厨房开火是做姨娘屋里的膳食，不是您的。”
“什么？柳嫣回来了！”
杨婆婆等了她一整天，结果柳嫣自己吃得正香。
她哪能忍？
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刚才还虚弱需要伺候的人，硬生生从病床上爬起来，冲去柳嫣住的院子。
柳嫣的饭菜刚摆上桌，正要坐下来用膳，杨婆婆冲进来就把桌子给掀了。
杨婆婆指着柳嫣的鼻子骂，“我在生病，你居然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有你这样给人当媳妇的吗？”
柳嫣正欲发火，眼睛往杨婆婆身后瞟的时候，不知道看到什么，原本在嗓子眼里的话瞬间转了个弯。
“婆婆，这一桌子菜是我特意为夫君做的，他在翰林院辛苦当差，不知道今天需不需要出去应酬，能不能早些回来，回来的时候有没有饭吃。”
杨婆婆听到儿子的名义，嚣张的气焰瞬间哑火，记起自己今天一整天受到的委屈，怒火重新点燃。
“借口，你白天的时候分明和李夫人出去喝茶，玩了一天才回来！”
“冤枉。”柳嫣红了眼眶，受委屈的模样眼泪要掉不掉，
“与李夫人喝茶是十天前就约好，我这也是为了夫君的前途着想，想多与官夫人拉进关系，日后方便提携他。”
柳嫣倔强地忍着眼泪，“我想着您身边有伺候的婢女，病了还有大夫照顾，我这才出门去……”
“结果……结果你居然问也不问就来骂我，还把饭菜掀翻。”
柳嫣把责任全推到杨婆婆身上，杨婆婆一肚子气哪听得进去她的狡辩。
“来人啊，把她按住，我今天非得教教她伺候婆婆的规矩！”
杨婆婆吩咐婢女抓住柳嫣。
柳嫣尖叫，瑟瑟发抖地躲进墙角里。
“住手！！”
杨戚大步入内，越过杨婆婆将娇弱的柳嫣护进怀中。
柳嫣看到他的瞬间，眼眶里盘旋许久的眼泪像是找到主心骨，从眼尾滑落，“郎君……”
被从小喜欢，爱而不得，如今终于得偿所愿的女人，全身心依靠是什么感觉？
就是杨戚现在的感觉。
“别怕，我回来了。”
杨戚心疼地擦掉她面颊的眼泪。
柳嫣流连的用脸蹭蹭他的指腹，“夫君，您别怪婆婆，都是我做的不够好她才生气。”
柳嫣弯腰去捡地上被打翻的饭菜，“可惜一桌子好菜，都是你喜欢吃的……哎呀~”
柳嫣用手捡起破碎的瓷片时，不小心被划伤手指，殷红的血迹流出疼的她小脸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