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斩立决
张达在县令看不见的地方，朝白秋秋和关彤露出得意的笑容。
仿佛在说，不管你们如何挣扎，我都是胜利者。
“张大夫，你不是人，你连畜生都不如！”
关彤猛咳，白秋秋担心她的身体，在经过县令同意后，搬了把椅子让她坐下。
“关姨，等等，再耐心等等。”
白秋秋的话被张达听见，他自然不能让事情横生变数。
“县令大人，误会解释清楚，我能走了吧？”
“走？走去哪里？”
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张达心跳漏了一拍，猛地回身望去。
见到为首那人穿着一袭黑衣，带着人朝里走来。
他气场太强，守在门外的衙门捕快不自觉往两边退去，让开一条路给他。
江墨见了县令，没有下跪的意思，挥了挥手命人抬出一具尸体。
尸体放在担架上盖着白布，显然臭了多时，异味传来。
江墨揭开白布，露出刘大勇的脸。
“大约十天前，刘大勇被指醉酒失足落入水中溺亡，你们猜他是不是溺死？”
张达面色一白，洋洋得意的他开始变得害怕。
“我特意请本县知名仵作验尸，让仵作来说他的致命伤到底是什么。”
江墨带来了仵作。
仵作经常和衙门打交道，所有县令和捕快都认识他，相信他说的话。
仵作开口，“死者死于脖子上的勒痕，凶器大约是两指宽的皮革，从后面勒死死者。”
张达拼尽全力稳住自己的表情不露怯，“带来一具尸体有何用，和本案有关系吗？”
“县令大人，既然药童已经认罪，我可不可以走了？”
“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仵作戴着手套将刘大勇耳后的痕迹露出来。
是一块菱形印记。
“凶手从后面勒死死者的时候，留下这块印记，据我推测应该是皮革上面的装饰品。”
江墨指出重点，“张达，你的腰带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说完，他立马捂住白秋秋的眼睛。
白秋秋挣扎，“哥哥，我要看。”
她想看看什么模样。
“不，你不要。”江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依旧死死捂住。
张达不愿意将裤腰带抽出来，甚至伸手捂住，可是衙门不是吃素的，捕快进来把腰带强行扯下。
张达这几年赚够了钱，他的腰带上面镶嵌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
切割出来的形状大小与刘大勇的印记，完全吻合。
张达否认，“相似而已能代表什么，万一是有人和我用一模一样的东西呢？”
“绝无可能！”周芷依在门外的旁观席喊出来，
“先不说颖水镇内除了我家，没人用得起宝石腰带，就说这块红色的宝石，看质地是我家里的生意。”
“原石打磨切割分成了五块不同形状，来往交易都有掌柜记录为证，我现在就可以吩咐我家掌柜把账本送来。”
张达给颖水镇百姓治病时疯狂敛财，败也败在贪财上。
不同于孙山见到的人是药童，刘大勇和张达有直接交流。为防止他泄露秘密，张达用腰带从后面把他勒死后，不舍丢弃重金购买的腰带，一直在使用。
“我……”
“你还想狡辩？”江墨明白像他这种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颖水镇的更夫在那天晚上，亲眼看见你杀人。他不敢说，因为害怕你报复。”
颖水镇之前就一家医馆，谁敢得罪张达？
普通百姓没钱来城里看病，他们也买不起车马进城，潜意识总觉得城里药材卖的贵，结果不知张氏医馆才更贵。
县令当即传召周芷依家里的掌柜，以及早就被江墨带来的更夫。
他们全部指认，是张达所为。
县令猛拍惊堂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张达瘫软在地，没想到自己叱咤半生居然输了，输在女人手里，输在小孩手里，输的一败涂地。
“罪犯张达立刻收押，判斩立决！”
“同伙药童李四，篡改供词蒙混试听，一同收押等候判决！”
“至于孙山……”
“县令大人。”
县令的话说到一半被白婉打断，“在判决之前，能否请您废除孙山与关彤的婚事，他们还没有和离。”
孙山犯错，休想牵连到关彤的名声。
关彤自己都没想到这个层面，惊讶白婉居然帮她一直记着。
“当然。”县令当堂宣判婚姻关系解除。
孙山和他大姐跟发了疯似得。
“娘子，我错了，你别离开我。”
“我不同意，你是生是我孙家的人，死是我孙家的鬼！”
孙姐双手被绑，也要发了疯冲向关彤。
她钱没拿到，弟媳休想走。
狰狞的面孔像是要咬下关彤身上的一块肉，就算要地狱也要带着她一起。
她注定碰不到关彤，因为她被人一脚踢开。
“滚开，你离我小妹远点！”
壮硕的成年男子风尘仆仆赶来，将关彤挡在身后。
他刚才一脚踢飞孙姐，见到孙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一拳又一拳往他脸上招呼。
“是你跪在我家门口，要娶我家小妹，现在居然想谋害她换钱给你娶新娘子，你个畜生！”
“孙山，你借口给我小妹治病，每年问我要百两银子我都给了，你怎么还敢如此对她！”
“混账东西，老子打死你。”
关彤的哥哥在公堂上打人，捕快原本想阻止，被县令干咳一声挥退。
等把人打的半死还差两口气，县令才慢悠悠地斥责，“够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撒野？”
这才把孙山和孙姐像死狗一样拖下去。
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众人向县令道谢，从衙门走出来，每个人都身心舒畅。
关彤有疑问，“兄长，你怎么来清渺城了？”
“是我问到给家人的寄信地址，把你的事写给他。”白婉牵起她的手，
“这种事有家人撑腰心里会更好受，况且他们是真心爱护你，不会怪你。”
关彤的哥哥关蓬颔首，“小妹，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不通知我们才让我们担心。”
关彤感动的热泪盈眶，哽咽啜泣，“谢谢白大夫，谢谢兄长，我竟不知原来治病的银子也是你私下给孙山。”
关蓬紧紧抱住关彤，像小时候一样，“小妹，你独自在外我和爹娘都不放心。你回来吧，现在南北两边已经不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