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天生媚骨
父母只是一味的拍着我的肩膀念叨着这么些年我受苦了。
我本是骄纵跋扈的狐王之女。
作为涂桑的这些年,倒也没有不快乐。
间接磨了磨性子,生出了恻隐之心与共情的能力。
我没敢告诉司渊,当初我救他并不是因为我菩萨心肠。
而是见色起意。
我生来便喜欢好看的事物。
他那张棱角分明又英气十足的脸,恰好长在了我的审美上。
捡他回去就是想要将他据为己有的。
若非他生的不那么好看,以我当时的心性估摸着也懒得多看一眼。
我喜欢故意调戏他时木讷害羞的神情。
与他练剑时生人勿近的模样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感。
也喜欢他笨拙讨好我的样子,生涩可爱。
在日渐相处中,我这只年长他许多的老狐狸春心萌动。
从一开始的馋他身子。
到没什么耐心的我竟真的乖乖屈居那间小屋子等他回来娶我。
彼时是我初次尝到人间爱情的滋味。
所以才义无反顾为他做了许多。
“听小淮说你们还有个女儿?”父母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对小念充满了期待。
“明天带回来给你们享天伦之乐。”我笑着点了点头。
小念应该也会很喜欢外公外婆。
这里毕竟是狐狸窝,她会待的安心。
“好,太好了!”老两口看起来很开心。
“那些老东西怎么处理?”涂山淮稍显为难的询问道。
“一群见风使舵的玩意儿,不用太在意他们。”
“你愿意当这狐王吗?”
涂山淮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巧了,我也不愿意。
“那就各待各的狐狸洞互不打搅。”
我摆了摆手不愿意再插手这些事情。
反正伤害我的人已经老老实实的在栅栏里当畜生。
父母安好,爱人在身旁。
谁有闲心来当这劳什子管家?
还得被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错处。
他们凡事只带一张嘴,打起来跑的比谁都快。
爱咋咋地。
做一回人如今倒是活的通透了许多。
“那白泽呢?”君南烛显然才将我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消化完全。
“昆仑仙山灵气充沛,妖类无法踏足。”我无奈的摊开手掌。
这份深仇大恨还得慢慢思考对策。
算起来我已有万年修为,不知飞升成狐仙奶奶的契机何时出现。
若是等不到,只能想办法让他自己再次找上我。
我手中还有白泽姐姐曾经赠予我的鳞片。
兴许到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眼下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如今的能力弄死那死老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记忆里小圆的笑颜还十分清晰,她小小软软的一只,深受涂山淮父母的喜爱。
经常同涂山淮一起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唤着一声一声阿姐。
却被那死老头折磨成那般模样。
想到这里,我的拳头都不由自主的捏紧了。
“所以你们在陀壁寨找到他了吗?”
涂山淮失落的摇了摇头。
“范围太大,那里虽被设下结界他无法逃走,但我们也一直无法确定他所在的具体位置。”
我眼神悲怆的盯着他手腕上小圆的骨头。
“等明天回涂山村处理完我的身后事便一起出发吧。”
“你…身后事?”苏若一脸懵的看着我。
我脑中恍然想起王姨那势必要将我背回涂山村决绝的模样,心中不免动容。
“王姨亲眼见到我死于她手中怕是有了心理阴影。”
“我的死讯想必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
“过去的苦日子她对我多加照拂,我没忘。”
苏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是该有个交代。”
“但你尸身早就烟消云散了…”
我当即便换了一身装扮。
走到铜镜前。
与做凡人时时常在梦中所见的身影重叠。
容貌上倒是有了几分狐狸精的韵味。
不知道王姨还能不能认出来我。
她没有因为涂山芷占据她的身体杀死我这件事而害怕。
想必我说这是我成为狐仙奶奶的劫难她也不难接受。
相比于妖的身份,涂山村村民更能接受祖宗信赖的狐仙。
我将身死时穿的那套衣服仔细整理好。
作为我的衣冠冢埋进土里再好不过。
不光是与涂山村的村民告别,更是与活了二十四年的涂桑告别。
今后世上只有涂山桑。
我与司渊回到了曾经居住的狐狸洞中歇息。
爹娘应当时常来打扫,阔别许久这里还是一尘不染一切如故。
让我有种安心的感觉。
君南烛与苏若则回了地府,打算明天早上天亮时分将小念带过来给我父母。
“这是我初次踏足你的闺房。”司渊从身后将我环绕。
手指不听话的在我小腹上画着圈圈。
他大概是忘了。
我是狐狸精。
天生媚骨。
“你想尝试不一样的感觉吗?”我嘴角微微扬起。
当初捡了受伤的他。
首先是因为他生的好看。
其次,他身为领兵打仗的将军,体格自然是…
“早有耳闻,却一直未得见。”他鬼魅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如此…甚好。
我顺势握住他不安分的手。
为他指引方向,去往想去的地方。
青纱飘散在地。
我的九尾恰当的将他整个身躯包裹住。
当初青涩的小将军。
还是会耳廓泛红。
一点儿也没变。
他迷离恍惚的眼神实在是令我着迷。
狐狸洞中异香四起。
仿佛坠入欲仙欲死的梦境。
直到天蒙蒙亮,我伏在司渊的胸口处用尾巴尖尖饶有趣味的挠着他的眉头。
“夫人好体力。”
“谬赞。”
……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司渊替我一件一件披上衣裳。
君南烛与苏若掐着时间来到了我的狐狸洞外等候。
小念在爹娘的怀里蹭着他们的脖颈,十分开心。
“什么味道?有点香…”君南烛像小狗一般皱着眉头闻了闻。
“狐狸精味儿。”
我甩了甩衣袖径直前往涂山淮的狐狸洞叫他出发。
这种事情,肯定只能私底下和好闺蜜探讨。
身后的司渊轻笑一声,没作其他回答。
他哪里敢解释啊,他害羞极了。
有一说一,他动情的模样,倒是令我意犹未尽。
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