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埋尸沟渠
娶个媳妇只需要两万块钱。
她大概也想不到自己女儿能值这么多钱吧?
当一包纸币塞到她怀里的时候,她儿子两眼放光,甚至还贪婪的看了我一眼。
难不成他以为这些钱能撬了司渊的墙角?
哪怕我没考上大学走向外面的世界,非要让我嫁给他这种油腻不务正业又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
我会一刀要了他的命再自我了断。
当初嫁给司渊的时候我还是太年轻了,总觉得活命才是天下第一重要的事情。
若阴婚对象是这一款,死了就死了吧,正好和爷爷奶奶一起去投胎。
将就不了一点。
外表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龌龊恶臭的心思。
母子俩拿着钱跑的飞快,生怕姐夫他们反悔似的。
我更心疼在黄金袋里待着的桂花了,她要是知道自己割舍不得的亲情也不过如此。
该伤透了心吧。
“没事了,大侄儿。”他大伯安慰似的拍了拍姐夫的肩膀。
该说他仁慈善良还是心狠呢?
他安抚家属给钱十分爽快大方。
但这么大个人‘失踪’他竟然连查找下落的流程都懒得走。
只有我是知道桂花已经死了并且尸体是他亲自处理的。
他丝毫不害怕罪行暴露,冷静得令人感到可怕。
也难怪能与那狐妖达成共识一起合作。
只是桂花的死因我们尚未可知,还不能和他直接摊牌。
那狐妖肯定会再次找上他。
等会儿离开后让司渊化为鬼体折返回来去他住处放一张三角符。
狐妖一旦出现我们便会有所感知。
“大侄儿,你还没介绍这两位是?“他将目光落到我和司渊身上。
“这不忘了介绍了,是我媳妇妹妹与妹夫,过来看看。”姐夫回过神来大大方方的介绍起我们。
“我记得侄媳不是家中独女吗?”男人镜片下的眼睛微微眯起,皮笑肉不笑的像是要从我们身上看出什么破绽。
“她邻居家的孩子”姐夫支支吾吾说不出后面的话,倒是让他大伯更加不依不饶。
“能说吗?桑妹”
我点了点头,爷爷奶奶如今过得很好,那些曾经于我而言的痛处早就不复存在了。
“她是个可怜的娃儿,爷爷奶奶捡来养大的,二老前几年也去世了,我丈母娘也就当多个女儿照看着”
姐夫说完还叹了口气表示惋惜。
“是我冒昧了。”大伯低声表达歉意。
我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
我现在过得可不是一般的滋润,老公帅的天理难容,女儿又人见人爱。
计较这些做什么?
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我们找了个借口就准备离开。
姐夫送我们到大门口时,我才想起来叮嘱他背地里留意一下厂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工人失踪。
尤其是他大伯那条生产线的。
他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
表示有了结果会让丫丫姐给我打电话的。
既然丫丫姐即将临盆,那明天麻子的出殡仪式她也不方便来了。
晚上得偷偷摸摸带着涂山淮一起来这纺织厂后面那条沟渠里翻找尸体。
我与司渊散着步回村里,路过崔家庄的时候正瞥见桂花她娘正拉着媒人笑得合不拢嘴。
她的好儿子终于能娶上媳妇了。
但用的却是自己女儿的买命钱。
什么时候对女性的尊重能普及到我们这种偏远的小山村?
穷并不是无知的借口。
王姨就想得通这个道理。
爷爷奶奶也并没有因为我是女娃从而苛待我。
“早日送她去投胎吧。”司渊看穿了我的心事,温润的嗓音直击我内心。
“嗯,晚上带涂山淮去找尸骨。”
希望桂花早日忘掉这不幸的一生。
我们走到村口的时候恰好碰上坐着板车从警局回来的涂山淮。
“那些尸体的身份不太好查。”
“晚上去干大事。”
我们俩同时脱口而出。
我率先将纺织厂的事情告诉了涂山淮,他当即表示等夜深就一起过去看看。
至于那些尸体,排查的难度有些高,最近也没人报案。
只能在附近村子贴出认领告示等人找上门。
傍晚我们简单吃了个席,便静待着夜幕降临。
村里的人还在讨论祖坟挖出尸体的事情。
大家都有些恼火。
晚上涂高与村长守夜,我们自然而然的回了自己家休息。
那些尸体搬走之后这上空的鬼气倒是消散的差不多了。
我将桂花放了出来。
她丝毫没了替她恢复容貌时的雀跃。
应当是白天的事情伤了她的心。
我还是没学会如何安慰人,只好目光怜惜的注视着她。
“你你别看了,我害怕。”桂花抬眸支支吾吾的轻声说道。
我看起来很狰狞吗?
“我早该知道答案的,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
“以前总觉得她生我养我,我应当报答她报答这个家庭。”
“如今却忽然明白,有些人是不配为人父母的。”
桂花云淡风轻的语气像是对这无能为力的一生做最后的告别。
“没事大妹子,晚上我去替你找尸骨好生安葬。”我轻轻拍了她的肩膀。
她继而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放完风之后她又自己爬回了黄金带里。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仨便直奔纺织厂。
围墙围起来的范围很大。
我们精准的找到了他大伯的住处。
越是靠近那股尸臭味更加浓烈。
确定那狐妖没有与他大伯在一处之后,涂山淮施法将这沟渠与房子隔绝开来。
以免弄出动静惊扰了他。
依靠这尸臭味判断人数应该不少,我的心又下沉了几分。
我举着手电筒探出脑袋朝水沟里看去。
浑浊的水面浮上了一层油,确切来说是尸油。
一些碎肉散落在水沟旁边的枯草上面。
此时黄金袋里传来剧烈的抖动,兴许是桂花感受到了什么。
我慌忙将她放了出来。
她整个人略显恍惚,直直的沿着水沟往右走去。
我顺势跟上她的脚步。
直到她在某一处地方驻足,凝视。
随后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双臂低声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