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谈及仙界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这是《庄子逍遥游》里的片段。之前还以为那不过是个传说而已，直到我看到了你变身。”

    宝娟仰面躺卧在呼呼的头顶上说着。

    “‘南冥者，天池也’，我还在奇怪，如你这般的，绝非世间凡物，但为何你会心甘情愿的在天山上为天池派镇守天下呢。直到见到了哈哈，这才有了答案。

    你说你是天生地长的，可寿与天齐。寿与天齐在人间是句祝福的话，因为人寿命短，可是真正寿与天齐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诅咒呢？

    幸好还有哈哈，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处可以寄存你漫长又悠远的生命里的孤寂的话，哈哈所在之处便是你心之所往了吧？”

    听了这话，呼呼没有否认，却转移话题道：

    “孩子，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有此感慨呢？”

    她看着上方幽蓝的天空，继续说道：

    “没什么，思考人生的方向和意义罢了。而且你之前也没跟我说过你的从哪来，方才胡思乱想突然想到书里的东西乱舒发感慨罢了。北冥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呼呼哼笑了下，道：

    “越往北便越寒冷，不过是个被大学冰封的极寒之地罢了。”

    听到这回答，宝娟突然来了精神，接话道：

    “这话说得，跟你真的见过似的，莫非你真的来自北冥那极寒之地？”

    “是又如何？”

    “没有如何，只是没见过，真的很好奇呀。这次我们出了东海，除了打了个靖舍木里封印的异兽，其余的一无所获。唉，这次东行都没打到你之前计划里说的那些异兽，功力都没得到增长。”

    她这话一出，呼呼沉默了，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她对付靖舍木里封印的异兽时的场景。

    那时将她包裹起的那道天雷，分明就是地仙飞升上仙时才会出现的雷劫，可她一没飞升，二没被那雷给劈到，仿佛那雷有生命一般，从天降落不是为了迎人飞升，倒像是在借力给她，帮助她战斗似的。

    那道力量已经不是这世间能有的力量了。也无怪乎嘉康一男在看到那道雷后对宝娟会如此畏惧，巴不得她尽快离开瓜岛，关键是谁看到不会畏惧呢？

    如果说自己的身世充满了神秘的氛围，宝娟那未知的力量同样是神秘的。

    思绪飘远了良久，呼呼才回过神来，回了句：

    “东海的异兽数量之多且庞大复杂，此次我等有事要办，所以草草离去，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我们再找个时间回头再到东海收拾收拾。”

    听到还能二刷东海海域，宝娟高兴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只是之前哪怕只是打个小小山葵，我也能收获到兽骨，为什么靖舍木里封的那只异兽却什么都没收获到呢？”

    呼呼听罢，答道：

    “那东西是至阴至邪之物，他身上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能够用的上的。但从那种至阴至邪之物身上拿到的，还是别用比较好，除非你自己想堕落进魔道。”

    听了这答案，宝娟连忙坐起身来，摆摆手连连说道：

    “不要不要，如此说来，还是不要的好。这是我们将它除灭后，你说嘉康一男会不会为了得到力量，宁可坠落魔道，也要使用那异兽身上沾满邪气的东西呢？”

    它听罢，笑了笑，回道：

    “那种人，敢喂养这种异兽，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从喂那异兽之日起，他们家族早就坠入魔道了。只是灵魂还尚在人间而已，一旦他胆敢从那异兽的尸体上取下那致邪之物，自会有仙道中人收拾他。入了仙道，那功力可就不是凡间之人能承受得住的了。”

    “仙道？这世间真有仙人？”

    呼呼冷笑，道：

    “不过是地仙往上飞升的人而已。因为力量已远超凡人，不可能再在凡间了，只能飞升进仙境去。其实，凡间跟仙境是相通的，东海那个方向便有一处仙境的入口。”

    一听到东海就有仙境入口，宝娟又来了精神，连忙双手抱住呼呼那毛茸茸的大耳朵，说道：

    “那下次我们再去东海，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呀？”

    呼呼无奈地道：

    “远看就好……别太靠近了，容易遭雷劈！”

    她连连点点头，心中充满了对神秘东海的向往。

    虽然未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但呼呼却猜到了她内心的想法，对她警告说道：

    “别对世界抱太大希望了，这世界不像你以为的那么美好。哪怕是成为了仙人，骨子里的东西也是不会改变的。

    凡间之人人品、目光参差不齐，已经升仙的人也一样，只不过升仙之人的毅力、忍耐力，甚至说智力都比常人高出许多，但也仅此而已。将来你要是有机会看到他们了，在他们面前不必自卑降尊，毕竟你们本质上都是人而已。”

    宝娟从小接触的人不多，也就家里人。但家里人的日常聊天里或多或少都会提到仙人，语气里都充满了对他们的敬畏。却不曾想在呼呼这里却听到了不一样的版本。没有家人嘴里的敬畏，相反还让她不必自卑，而且仙人被它说得跟凡人一样，该有的劣根都有。

    呼呼的说辞瞬间就让宝娟刷新了认知。只是，只要她不主动去接近，不招惹仙界，应该也是没机会跟他们有什么交流的机会的，至于深挖他们人形的劣根，她更不感兴趣，能活好当下就不错了，何必去热那些已经不能称为人的东西呢？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神奇，宝娟自己并不想去碰触那些神秘的，她无法挑战的仙界领域，但命运却总是再跟她开玩笑，她成长的每一步里，都会伴随着仙人的介入，包括大战瓜岛靖舍木里封印的至阴至邪的异兽。

    直到此刻，她依然不知道自己的成长已在仙界之人的掌控之中。

    本次飞行花了一天时间，天黑之前呼呼就降落在都城外十里的无人密林里。她们这夜要在密林里暂时休息，等天亮城门开启了再进城去找那位天池派常驻都城的外派长老——赵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