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地牢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经过不同程度的“改造”。
蒋欣童从拜菩萨的女人那里听起,被运车押送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段“开门红”的经历。
按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不听话。
鬼娘不听话,就是对村子不敬,心里不澄澈,就该受到惩罚。
所谓的“开门红”因人而异。
喜欢“乱动”的砍掉四肢,喜欢“殴打”看守的拧断手指,喜欢出口“成脏”的直接毒哑,变成哑巴。
可是在变态看守们的嘴里,这话变成了——
有意思的迎新仪式。
受训时间。
冰冷的白大褂看守排排站,想要出逃绝非易事。
“开始吧。”
起头人低压的声音下令,牢笼的灯光被打开,四周立刻响起了搬运工走路的声音。
蒋欣童被晃得眼前一疼,打开灯后才看清一切。
在地牢的中间有一座石头做的实验床,目前已经被不知名液体打磨得难以直视,满是鲜红。
看守站在房间中间私语道。
“养这么多鬼娘还真有用啊,难怪咱镇子这么赚钱,从来没被查出来过。”
“嗐。”
另一个人打岔。
“毕竟是保佑风调雨顺的,谁做得了住谁做呗,有钱的就好这口,拦不了啊。”
“哎我说,老一批的都老实了,我看再训也是费功夫,听说新进来个丫头,要不拿她开刀吧。”
“这么小的丫头?”
看守点了点花名册。
“蒋欣童?蒋欣童?”
“对了,就是跟老何他媳妇关一起那个,刚好空出来那间。”
“去!把她抓过来!靠在上面受审!”
铁门被打开,几个搬运工强按着蒋欣童就要往外拖拽。
“我不要!”
蒋欣童叫喊道。
“我不是鬼娘!”
“我不是啊!你们凭什么虐待我!!”
“呵,凭什么?”她这样挣扎让看守越发瞧不起,“就凭你个蠢蛋自投罗网啊!”
他奸邪的眉毛皱在一起。
“你不说我不说,剁碎了谁知道你是谁身上的肉!鬼娘就是个名号,送儿子的,别真把自己当东西了!”
“少跟她废话!”
一只粗壮的大手揪住蒋欣童的头发,死死地往牢外拽。
看守一挥手,随着一阵尖锐的鸣声,搬运工即刻送来一壶滚烫的开水。
这个流程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现在只需要一个眼神即刻心领神会。
蒋欣童的双手被粗大的绳索紧紧束缚在实验床的两侧,每一寸肌肤都因挣扎而绷紧,但束缚正像牢牢的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看守则站在一旁,手中提着一个装满开水的壶,壶嘴缓缓倾斜。
哗啦——
生锈的水壶里烧出来酸楚的热水,不断在空气中飘着恐怖的白烟,像瀑布一样滚烫着落入蒋欣童的皮肤上……
蒋欣童紧闭双眼,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要被烫死了。
……嗯?
开水落在脸上,好像没什么感觉。
蒋欣童睁眼一看,何嫂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冲了过来,一整个人挡在了她的前面。
开水全部滚烫地灼烧在她背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女儿……女儿……”
何嫂子的念叨从来没有停下过。
“谁也别想伤害我女儿……”
“何嫂子!”蒋欣童尖叫。
“小荷……”
看守揪着何嫂子的后背用劲一扯,使得何嫂子重重摔在地上,满目疮痍。
“卧槽,真见鬼了。你听见了吗?这哑巴说话了?”
看守对着他的同伙说。
“妈的,这哑巴中邪疯了!”
倒在地上的何嫂子体力不支,顾不得背痛再一次扑上来,可惜如同一只刚从山里放出来的怪物。
“小荷!不许伤害小荷!”
她笨拙又慌乱,嘴巴张成圆形,显得枯瘦的脸更加瘦削,如同刀削。
她嘴里说不出别的话,单纯只会像个狮子亦或是豹子,像个纯粹的身为母亲的动物,挡在一口咬定是自己的孩子的面前。
原来她是小荷的妈妈……
蒋欣童知道,她和小荷都是十五六岁,被认错并不稀奇。
刚出生的孩子会将第一眼看到的人认作妈妈,刚刚才要恢复神智的妈妈将第一眼看见的人认作女儿。
“不许你们欺负我女儿!”
在母爱的作用下,何嫂子奋起一扑,照着看守的肩膀狠狠咬过去!
“去死!去死!!”
一个女人的力量单薄,很快她就被接二连三的搬运工压制在地上,钳着胳膊,在地上狠狠摩擦。
肚皮,是肚皮,搬运工一脚踹在她的后腰,踩着她的身子像拖地一样在地上来回反复。
被磨破的肚皮混着血散了一地。
何嫂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但她仍努力伸着手,试图抓住蒋欣童。
“操,真费劲。”
看守有些不耐烦了。
“咱这批算是老实,除了第一届,我还真没见过再有人敢在迎新仪式上反抗!”
“这女疯子真他妈瞎了眼了,那个丫头片子是不是把她的俩大眼珠子放自己头发上了?”
“呸,狗屁亲情!”
看守掏出手术刀,一脸蔫坏。
“老子就不信,过了迎新仪式之后你还敢不老实!”
“今天,就挖了你的眼睛!把头上的眼珠子塞你眼眶里!”
“我啐!”
听到这话,蒋欣童一口唾沫吐到看守脸上。
“不要脸的东西!”
她因生气不再柔弱,转而有了一股狠厉。
“扣眼珠子?放你娘的屁,我是你老娘!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啪!
被激怒的看守怒火中烧,给了蒋欣童一巴掌!
蒋欣童的脸侧在一旁,开始通红。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身边几个杂碎,就要用刀割破她头发上的眼球。
“呵呵,龟孙子,老娘的兔子呢?”
她猝不及防地一问。
看守听到这话,像看傻子一样哈哈大笑。
“你那兔子,恐怕已经被送进屠宰场,做成酱兔肉了,哈哈哈!”
他用手比了个盒子的形状。
“一旦进了那里面,除了它是兔子精,再无生还的可能。”
蒋欣童按不住笑了。
“现在给本小姐磕头,我还能饶你们不死。”
“出言放肆的死丫头。”
看守怒骂道。
“死到临头还嘴硬!”
“嘴硬得是你吧!”蒋欣童嘲笑道,“谁让你看不起女人。”
“谁又让你把我的兔子送进一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