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让韩克祯看虚症
第二天一早,是应简初和顾仰一起来送我们上学的。
“哥哥,你们不是说好了?在让那些初中生不欺负我们之前,轮流接送我们吗?”我坐在应简初身边,望着闭目养神的他,不解发问,“你们怎么都来啦?”
“是啊。”肖凌坐在我后边,嗦着老冰棍。
顾仰哥哥笑而不语,应简初也默不作声。
我扣扣脑瓜子,这两个人肚子里打啥算盘呢?
他们把我们送到学校大门口,就让我俩进去了,回班级的路上,我和肖凌还针对他俩的异常举动猜测个不停。
说得聚精会神十分投入,乃至于前面过来的影子我都没看见,砰的一下撞到了她身上。
女鬼阿姨一把伸手拽住我,才没让我后脑勺着地:“哎呀小心点,走路怎么不看路呢?没疼吧?”
我捂着脑门摇摇头:“没疼。”
肖凌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瞅瞅我再瞅瞅我面前的空气,和我自己抬起的胳膊:“巽水巽水!是你说的那个很好的女鬼阿姨来了吗?”
我点头:“嗯,就在我们面前呢!”
“很好的女鬼阿姨?”女鬼阿姨噗嗤一声笑了,手虚虚从肖凌头顶掠过,赶走了围绕着她小头花的马蜂子,“阿姨还有事,血光的事情好像要发生了,我得赶紧去找找,别闹出人命,今天学校不太平,你们两个赶紧回班级,别出来闲逛,注意安全。”
女鬼阿姨说完就急匆匆走了,只留给我一阵烟雾似的背影。
我把女鬼阿姨的话转述给肖凌,肖凌搓了搓胳膊,恐惧的视线四处瞟:“那咱两快回班级吧,好吓人。”
“嗯嗯!”
整整一节课的时间,我们两个十分安静。
平时因为我们两个老聊天,教数学的男老师总没有好眼色看我俩,今天在我们默背阿拉伯数字的时候,他从我们身边路过,居然对我们露出了特别欣慰的目光。
等男老师一走过去,于泽良就探头探脑地对肖凌我俩说:“你们俩吃错药啦?”
“啧。”肖凌瞪他一眼。
一本书忽然轻轻拍在于泽良脑袋上,给我们都吓了一跳。
一回头就看见数学老师板着脸:“她们俩今天刚消停,你又开始说起来了。”
“老师我错了!我不说话了!”
数学老师明显没想放过他,刚张嘴要说啥,就在这时班级门被敲响了。
我条件反射地看过去,只见韩克祯穿着宽大的校服,背着他的黑色小书包,阳光明媚地站在门口:“老师。”
“妈呀?韩克祯?”于泽良惊叫一声,“你不是又请假了吗?”
果不其然,又被拍了一下。
男老师看见韩克祯生龙活虎地回来,上下打量他一眼,我看见他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回座位吧。”
韩克祯一溜烟的过来坐下。
我好奇地盯着他看,就在几晚前,他还一副要死了的样子,今天又面色红润了,咋回事?又吃大补药了?
“韩克祯,你身体咋样?”我问他。
他今天的样子,可也没病恹恹的姿态,一点也不像常年身体不好,反倒比大多数孩子都健康。
他笑嘻嘻地将书包放进桌膛里,又抽出数学书,紧接着拍拍自己单薄的小胸脯:“没事了!昨晚就没事了!”
“昨晚?”肖凌整个身子都扭过来,都快爬我俩桌子上了,“韩克祯,你身体跟雷阵雨似的,一阵一阵的。”
“说起这个……”韩克祯苦恼地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已经两次了,突然就好了,我爸说再换一家医院去查,看看是不是之前的医院都误诊了。”
我搓了搓下巴。
看了眼肖凌。
难道肖凌没感觉出来奇怪的地方吗?
韩克祯说他昨晚突然就好了。
昨晚是什么时间?
昨晚……应简初将那只黄皮子扔下水道里了。
还有女鬼阿姨说,韩克祯这种情况,应该去查查虚症。
我的天呐!
这么一想,我好像突然知道了什么!
我扯了扯韩克祯的衣服袖子:“韩克祯,你爸妈有没有给你看过虚症?”
女鬼阿姨说过,他这种情况,应该考虑一下虚症。
韩克祯两只眼睛特别单纯懵懂:“虚症是什么?”
“就是无形众生带来的疾病。”
“啊?无形众生又是啥?”于泽良惊讶出声。
我是能理解到,但对于没见过鬼的他们来说,我不知道怎么给他们解释,只能把村里那个打草垛的老爷爷的事又讲了一遍。
“你是说,我可能被黄鼠狼害了?”韩克祯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我摇了摇手指:“不是可能,是一定,你想啊,你上次突然好,是因为肖凌把它压扁了……虽然我说得夸张,但就是这样,昨晚突然好,是因为我哥把他扔下水道了,而且小区里很多人都说,那种动物怎么会出现在城市里呢?就算出现在城市里,怎么会在我们小区里呢?还这么久?这么多巧合?”
空气有些静默。
韩克祯的双眼从震惊到平和再到迷茫,最终问出一句:“所以……黄鼠狼出现在你们小区,跟我有啥关系?”
“哎呀!你傻呀!”肖凌气得一拳捶在韩克祯头上,“咱们住一个小区!你家隔壁就是巽水家!巽水家隔壁就是我家!”
“肖凌,出去!”讲台上突然传来一声爆呵。
因为激动而大嗓门并且站了起来,掐着腰的肖凌突然沉默,揉了揉鼻子后,闷着脑袋出去走廊里站着了。
我真是无奈。
上课说话还那么大声。
韩克祯被捶得捂着脑门,疼得快钻到桌子底下去了,他震惊扭头,五官痛苦地皱在一起:“咱们住隔壁?”
“对啊,那天晚上,你爸抱着你冲出去的时候,我就在肖凌家门口呢,你爸可能太着急了,没看见我。”
韩克祯泄了力似的脑门搭在桌沿上:“我没看过虚症,我都不知道虚症是啥,等我回家,跟我爸妈说一声,谢谢你巽水,告诉我这些东西。”
“没事,我们是同桌嘛。”
我笑嘻嘻的也将脑袋搭在桌沿上。
就在这时,两个粉笔啪啪两声,敲在我和韩克祯头顶上。
男老师那点欣慰荡然无存:“别以为把脑袋钻桌子底下,我就不知道你们在说话了!要说出去说!还有于泽良!笑什么笑?同学被罚了你很高兴?那么爱幸灾乐祸!也一起出去吧!”
我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