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段昭最开始是没想说出去的，没想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他的姑娘学习好，长得好，性格好。
而他呢？除了长得能看，学习不好，性格不好，没理想，没目标，一辈子可能就混日子混过去了，更不说这世界上也没几个人想让他好好活着。
他远没有姜然看到的那么阳光，他是黑暗的，永远生活在黑暗里，永远看不到光亮。
可那天早上，他好像看到了月亮，小女孩如一轮明月一样，不沾染任何灰尘，脸色苍白的站在讲台上，她是那么干净，干净的一尘不染，那一刻段昭有了想把她锁起来的冲动。
可他配不上，配不上干净如雪的小姑娘。
意外的那通电话成为了戳破了窗户纸，段昭在看到小姑娘逃离的背影时，心里微微抽动。
在确认自己真的喜欢姜然时，段昭的第一想法是，就让这个秘密永远的烂在肚子里。
她还要考大学，还有很好的未来，她会有很多人喜欢，会找一个和她相当的男朋友，然后结婚，生小孩……
他不应该去打扰小姑娘美好的生活的。
可是，段昭一想到她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忍不住的发疯的想要占有她。
他一直知道，他是变态的。
可神明既已出现，为何不能把他拉出深渊？
他十九年里几乎都活在黑暗的深渊，很多人踩着他的鲜血却奔赴那所谓的天堂，也有人告诉他要努力往上爬。
可他不要，他不配生活在光明中。
可后来，一个女孩站在深渊旁边，她也要坠落了。
终于，他想要攀爬，想要逃离深渊，把自己洗干净，去把小姑娘从深渊旁边拉开，想要和她上天堂。
他知道，姜然有着不怎么好看的身世，从那个女生的话里完全可以推断出来，所以，受伤的小女孩为什么不能由他拯救。
他只要自己努力爬出去不就可以了吗？
那晚，段昭第一次做了那种梦，他梦见小姑娘衣不蔽体的躺在他的身下，眼眶湿润，面色潮|红，她喘着气，用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喊他。
她喊：“段昭～”
那晚，段昭感觉骨头都碎了，醒了却发现浑身潮湿，下面更是。
他看过片子，但从没做过这样的梦，那是第一次。
第二天他就早早地来到教室，看到梦里的那张脸，听着梦里喊他的声音，他就又回到了梦里的感觉。
所以那天他亲了姜然，所以才造成了这个局面，可段昭竟觉得也没什么不好，不能拉她入地狱，那就和她去天堂。
既受不了其他男人在她身边，那从今往后她便由他守护，身边也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有了第一次，这样的梦就一发不可收拾。
今早段昭醒来，那地方又是黏腻不堪。
在浴室里待了半个小时，段昭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去学了。
幸好，在离预备只有十分钟的时候他到了，
教室里，女孩端坐在位置上。
这道题姜然已经啃了十几分钟了，但没做出来。
“喝吧，药。”段昭把保温杯放到她面前。“你知道不喝是什么后果吧。”
没忍住，挑逗了她。
姜然抬头看这个没正形的男生，他满头大汗，嘴里还喘着粗气。
姜然不说话，默默拿起了杯子。
她知道段昭的心是好的，就是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嘴那么臭。
这个药苦，段昭递给姜然了一个草莓奶糖。
姜然没客气，接了。
昨天说开了，姜然便没那么多顾及，她知道自己劝不动段昭，而且劝了之后的下场可能并不怎么美好，随意干脆喝了中药，吃了糖。
他总是有很多糖，也不知道哪来的，就像变出来的一样，每次姜然觉得想吃糖的时候他总能拿出来。
两人没再对话，姜然继续啃那道题。
段昭有些头晕，坐到位置上睡觉。他们的约定就是这样，他只管来，也不学习。
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把姜然啃的那道数学题讲了。
姜然有些似懂非懂，下课了就去找舒颜问题。
等姜然心满意足的回来了，才发现段昭不见了。
他又逃课了？
姜然看前面，贺东祥也不在。
应该是正常的，平常他们总是不上课。
但姜然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去找了苏洛瑶。
“瑶瑶，段昭呢？”
“奥，他被送到校医室了。”苏洛瑶满不在乎。
“什么！？”姜然提高了分贝，苏洛瑶显然也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都吓了一跳。
“就刚刚啊，校霸昏过去了，被我们家小贺送到医务室了。”
“你说什么！”苏洛瑶身边的冯志泽拿了本书打苏洛瑶的脑袋：“什么叫你们家小贺！？”
苏洛瑶还手。
姜然没心情看他们两个打闹，对苏洛瑶说了一句：“瑶瑶，你帮我请个假啊，我有点事。”
说完她就跑了，也没等苏洛瑶问是什么事。
姜然跑出去没有犹豫，直奔校医室。
跑到校医室的时候，已经上课五六分钟了，现下天气并不算热，她却跑的满头大汗。
跑到校医室，段昭在床上躺着，贺东祥坐着玩手机。
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明明贺东祥都没发现，闭着眼的段昭却睁开眼看到了姜然。
“你怎么来了？不上课吗？”
贺东祥这才发现姜然来了，逆风局，他不想说话。
但是，某人的淫威在这里，他还是不想做电灯泡：“我上个厕所哈。”
说着一边打着游戏一遍往外走，还差点被床腿拌倒。
“你……你怎么来校医室了？”姜然走倒床边。
“先回答我，怎么不上课？”段昭皱眉，如果因为他进校医室来看他的话，他是高兴的，小姑娘关心他。
但是，不可以的，学习为重，她不应该逃课，而且，这样显得他很弱……
“我就来看看你还……还正常不正常。”
段昭低声笑了一下，继续回答他她刚才的问：“没事，就是低血糖。还能正常和小结巴对话。”
昨天中午太激动，没怎么吃，晚上回来也是倒头就睡，今早又没吃饭，所以就低血糖了。
总的来说，还是自己作。
“哦。”姜然点点头。
“……”
又是一阵沉默。
“哎，不对。”姜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不是有糖吗？不知道吃糖可以缓解低血糖？”
段昭当然知道，但他没吃。
“那是给你买的。”他低头笑了笑，“怎么能和你抢吃的呢？”
“什么抢不抢的，不都是你的吗？”姜然小声抱怨。
不知道为什么，段昭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另一个意思。
不都是你的吗？
都是我的，糖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段昭知道自己多想了，但还是忍不住笑了笑，没再反驳。
他给小姑娘的东西，一直都是只属于小姑娘的。
她的东西，他不配去玷污，能从他手里递给她就很幸福了。
段昭在病床上躺了会，怕耽误姜然的课，就和她一起回去了。
回屋的时候四十五分钟的课也只剩十几分钟了，段昭有些愧疚。
贺东祥下课了才回来，打完一局回来看到校医室没人了……他知道自己这是又被丢下了，乐乐呵呵的回来了。
他和苏洛瑶谈恋爱的事现在班里几乎是都知道的，算是轰轰烈烈。
苏洛瑶还没谈的时候就经常霸占贺东祥同桌程别淮的位置和姜然说话，好在程别淮不在意，只是默默地那上本子去苏洛瑶位置上，两个人像是打成了某种协议一样。
现在苏洛瑶和贺东祥一谈，这种现象就更甚了。
苏洛瑶坐在姜然旁边，悄咪咪的和姜然说话，当然，这个“悄咪咪”是苏洛瑶看来，因为旁边的两个男生确实是……可以一字不落的听到。
“然然，我真的好喜欢他。嘻嘻嘻嘻～。”
苏洛瑶and贺东祥：脸红。
姜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当然，苏洛瑶也并不需要她接。
“哎，然然，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姜然下意识的朝段昭看去，发现他正在皱着眉头打游戏。
“不知道。”姜然诚实回答。
“额……好吧。”苏洛瑶继续问，“那我问个具体的，成绩好的和成绩不好的，你选哪个？”
姜然意味上面的话题已经结束，让自己选肯定选择成绩好的，自己为什么要成绩不好？
“好的。”姜然没有一丝犹豫。
“哦”
“砰”的一声，段昭踢开了椅子走了出去，留下快赢了的贺东祥在风中凌乱……
段昭内心是有准备的，但还是激动的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那怕不会选择不好的，起码也会犹豫一下，是他天真了。
贺东祥此时也跑了出来，仙女的那句话好像确实对老大有些影响……
两个人走了，周围没人注意她们。
苏洛瑶看着段昭的背影像是幸灾乐祸似的，又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哎，那要是程别淮和段昭呢？你选程别淮吗？”
姜然没吭声，现在才知道这个话题没过去。
在教室外的两个男生不知道的是，教室里，角落的那个女生犹豫了一秒后说：“段昭吧。”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句话，更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的苏洛瑶惊讶的程度。
她又问了一句：“那如果段昭和我哥呢？”苏洛瑶时个敬业的cp粉，如果有超话，她一定会很有名。
“嗯？跟诚宜个有什么关系？”姜然不解，瑶瑶的问题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啊……这……”苏洛瑶不想说话。
怎么感觉刚磕的cp还没开始就be了呢？？？
“没事，没事哈，就随口问一句。”苏洛瑶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走了。
再上课，段昭才回来，和姜然约定好后，除了那一次，他没再旷过课。
但两人也没什么交流，姜然觉得，他好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