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夜晚，姜然坐在床上，仰望天空，意外的，污染严重的b市今晚竟然有一片星空。
身旁还放着段昭给她的金牌，沉甸甸的，今天很开心，这几天都很开心。
另一边的段昭，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仰望星空，内心愉悦。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心情，他们在不同的地方仰望同一片星空，美好而又触不可及。
第二天，贺东祥组织着想要开个庆祝patty，他很擅长组织这个，班里的人也愿意给他面子。
据他所说是为了庆祝他们班获得全校第一，所以只有他们班人，姜然本想拒绝，但耐不住苏洛瑶和贺东祥两个人的嘴，这两个人加起来，就是神仙也说不过。
在他俩的劝说下，姜然觉得只有自班人，便也答应了。
姜然答应了，那原本说不去的段昭倒也改了主意。
放学后，大家约定晚上八点见。
姜然一如既往，等人走完才和段昭一起走。
姜然回去和舒颜解释了情况，舒颜没什么意见，甚至还提醒她要好好玩。
姜然穿了最普通的白色体恤和牛仔裤，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显得她特别纯，连着叫她来的苏洛瑶都觉得有些愧疚，觉得是她把姜然带坏的。
姜然对此只是笑笑。
段昭在姜然和苏洛瑶说完话后来的，掐的时间很准，三个人一起往房间走。
段昭开门。
杂乱的声音就那么直冲冲的闯进姜然的耳朵，连段昭都皱了下眉。
好在，他们看到段昭来了，声音都不自觉的变小。
段昭和姜然进去，最先看到的不是贺东祥，而是另外的两个人，藩琳和陆云安。
和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藩琳高二十班，陆云安高三一班，和他们高二五班没关系。
段昭看到更是直接看向贺东祥，贺东祥狗腿的跑过来，对着他们说：“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班的几个女生就直接请他们了，我提前说过的，只能是咱班人，他们或许是觉得咱们可以一起……”
“他们是觉得咱们来者不拒，谁都一起？”段昭打断贺东祥，不悦的看了他一眼。
“这，我也没办法，咱班女生，就当没看见吧，反正就两个人。”
贺东祥也是没办法，总不可能把两个女生赶出去。
段昭本来是想走的，结果看苏洛瑶拉姜然坐下了，自己也便坐到了姜然身边。
几个男生唱了几首歌，觉得没意思，不知道谁提了一句：“你有我没有吧。”结果便组织了起来。
贺东祥说大家都是学生，明天还得上课，就不喝酒，有了就折手指，一只手折完喝苦瓜汁。
大家也不在意惩罚是什么，最重要的是游戏，便也答应了，姜然也再一次被劝说。
她实在是受不了苏洛瑶的撒娇，她撒娇时，姜然总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没办法，答应了。
最开始大家都还很正常，说什么没有去过酒吧，没有作过弊什么的，姜然没有这些坏习惯，她一杯都没喝。
后来，事情便不一样了起来。
一个女同学说：“我没被别人陪过跑。”
……
姜然折了一根手指，剩下的只有一两个人折了手指。
接着，另一个女同学说：“我没有考进过年纪前十！”
程别淮和姜然折了一根手指。
“我没上过校园的榜！”
程别淮，姜然，段昭各折了一根，程别淮和姜然的是光荣榜，段昭的是……批评榜。
“我在场没有喜欢的人！”
姜然看到很多人折了手指，贺东祥，苏洛瑶，程别淮，陆云安，藩琳，还有……段昭。
他喜欢谁呢？陆云安吗？
一旁的段昭盯着姜然，她没动，这样……也挺好的。
段昭受不了姜然不动的样子，明明应该是一件好事的，但还是借口上厕所，自己出去了。
姜然刚想问去哪，段昭已经出去了，可接下来的一个问题，却让她一下子愣住了。
问问题的是藩琳，她说：“我从来没被爸爸妈妈抛弃过。”说完，还对着姜然挑了挑眉。
大家对她这个问题不满意，觉得不应该涉及别人家庭，让她再换一个。
藩琳听话换了一个，她说：“我不是野孩子。”一句话一出，整个包厢都安静了。
“姜然，你不折一根手指吗？”藩琳看着姜然。
姜然就那么坐着，也不理她。
“那我再说一个吧，我妈妈没有精神病！”
姜然没动。
藩琳乐了，接着说：“那我再换一个？我爸爸没有家暴……啊！”
姜然一杯水泼到了藩琳脸上。
“你不该提我爸爸妈妈。”姜然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藩琳，大家都惊了，一是想到藩琳口中的话，另一个是没想到平常看起来安安静静，清冷的姜然现在竟会泼藩琳一杯水。
段昭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个：姜然一脸严肃的站着，手里握着一个杯子，旁边的人都京的不知道怎么办，只有姜然身边的苏洛瑶站起来叉着腰准备骂姜然面前那女的。
她真的骂了。
“你他妈有病啊！不是我们班人凭什么来我们班！说的什么够实话！让你在这里坐着你还优越上了啊！你算个什么玩意，陆云安我都不觉得她有什么优越的，何况是你他妈的一条狗，在野外吃屎嘴脏了吧，那就别出来脏了我眼……”
藩琳身边的陆云安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她是来看段昭的，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后面苏洛瑶骂的什么姜然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在苏洛瑶的骂声中，她听到了一声关门声，那个声音很大，以至于苏洛瑶都停下了，反抗的藩琳也没再说话，包厢也彻底安静下来。
姜然看了看藩琳脸上的水和自己手里的杯子，不用说什么，一看自己就是个恶人。
平时她应该是不会解释的，但这一刻她脱口而出：“段，段昭，我，不是我的错。”
段昭没怎么注意她说了什么，只是快步走到她面前，双手压着她的肩膀：“你怎么样，他们欺负你了？哪儿受伤了没？都怪我，我的错，不该出去的，我，对不起，你没受伤吧……”他源源不断的往外说，姜然一下子眼眶红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在那一刻，在她抵抗恶龙的时候，她的身后站着很多人，不，是她前面，他们是在她前面保护她。
“哎，你别哭啊！我……我帮你报仇好不好，别哭。”段昭抹了抹姜然留下的泪。
小姑娘经常眼里含泪，但不会真正的哭出来，段昭只记得在那次遇到狗的时候是真的哭了，这是第二次。
段昭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现在姜然哭了更是烦躁起来。
其他人听到报仇两个字，则是一副幸好我没参与的样子，毕竟段昭初一时一个人单挑七八个社会哥是事情他们还没忘。
“不是，你哭个屁啊！我说是你啦！段昭，明明是她先泼我的，我才是无辜的！姜然你装什么白莲花！”藩琳气不过，站了起来。
旁边的陆云安拉了拉她，没拉动，自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段昭没理她，擦了擦姜然的眼泪，往她嘴里放了一颗糖，这才转过身。
等段昭转过身，在一旁的贺东祥才发现这位爷身上的戾气，怎么刚刚就没发现这是要发病的前兆？他发起病来可没人拦得住。
贺东祥赶紧跑过去拉住段昭：“哥，哥，别，冷静，别冲动，别打架。”
段昭没理他，这个时候不怪她把藩琳带到这儿已经是好的了。
段昭扒开贺东祥的手，看着藩琳，藩琳的脸已经吓白了，本来只是一个想戳人伤疤的恶作剧罢了，没想到会引起这个，段昭看她的样子想是要把她杀了一样。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段昭走过去，就那么看着她，藩琳就已经吓哭了。
“段昭，我想回家了。”姜然开口。
段昭正在想该怎么处理藩琳，肯定是不能打她的，听到姜然的声音转过去藩，对着她笑了笑，好像还是那个明媚阳光的好少年，他说：“好，我送你回家。”
段昭看了看贺东祥，又看了看苏洛瑶，两个人都懂他的意思。
段昭送姜然回家了，但事情还没完。
晚上十二点，贺东祥打来电话，说是确实不知道怎么处理藩琳，就说让她明天当着全校人的面跟姜然道个歉，然后把晚上他们消费的东西买单在人家酒店打扫个卫生。
段昭没说什么，总觉得惩罚太轻，以往总要把人往死里打的，这个时候不打架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弄。
但他说不用让藩琳当着全校人的面道歉，一来是不想让姜然看到她，二来也是真的不想让小姑娘回忆起不好的事，至于其他的，段昭说，让她回家反省一个月。
他平时作恶多端也不会让回家反省，因为他也确实没怎么来过学，但他却能让别人回家反省。
这个晚上，段昭和姜然都没睡觉，就那样坐了一宿。
他回家后问贺东祥事情经过，那个时候贺东祥正在处理事情，便让苏洛瑶来。
可能到底是女孩，也可能是真的关心姜然，都说不好，但总之她讲的很细，细到藩琳说每一句话的时候姜然是怎样的表情她都讲的一清二楚，虽然里面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
但段昭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他心疼了，特别疼。
他不敢想象他的小女孩在听到那样的话语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更不敢去想象她以前到底是怎样了，只是觉得疼。
第二天，藩琳果真没来姜然眼前晃，只是段昭觉得小女孩老是走神，上课也走神。
下课后段昭准备等姜然一起走，可姜然先走了，她走的及，几乎是跑着出去的，走在所有人的前面，几乎没人看见她，她都没拿书。
段昭没跟上姜然，校园人多，她又有心不想让他跟着，段昭自认找不到。
可段昭没想到，姜然没回家，她不知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