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忍不住欺负她
东京的纬度并不低,因此,冬天也很冷。
可春希家的主卧里,明明没有开暖气,他和她的被窝里,却好似即将喷发的火山口,热得都快溶化了。
仅仅是因为,他刚刚为了欺负她,故意说了那样子的话
过了好久好久。
偷偷做了坏事的睦月真白,才一点一点地,一边发出呜呜的颤音,一边把她的脸,从他们的被窝里,背对着他,探了出来:
“春希哥哥你好坏”
而春希,却故作镇定地靠躺在床头,至于他的眼睛,则毫不留情地,像是窥探到秘宝的探险家一样,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身旁的真白宝宝。
恍惚间。
她那本应比水煮蛋还白的小脸蛋,此时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烫得好似要点燃整间屋子似的,红到了耳根。
可不知为何,睦月真白越是反抗,他心中想要欺负她的那个欲望,就越是膨胀。
而她的眼角,更是偷偷瞄着这边,看起来,好像并不讨厌他这样子做
好怪哦。
明明,男生故意揭露女生的秘密,按他过往的经验来说,都是会被讨厌的。
可此时躺在他身边的她,却隐约地,好像很期待、很开心似的,憋红了脸,甚至连眸子里的水花,都闪烁着些许的扑朔迷离。
这,是我的错觉吗?
难道说,我也变得不正常了,所以才会错误地感知她的心情?
“春希哥哥背过去啦。我、我要擦一下。”
身边的她,咬住下唇,拼命似的挤出了这句话,应该是说,不希望我继续盯着她看了吧?
可今晚,我也变得好奇怪,不知怎地,就是忍不住地想继续欺负她一下:
“真白,你说,你要擦什么?”
“讨厌!明明你都知道还问。”
可她,听他故意这样子说,就又把脸缩进了被子里,躲在里面,揉成一团,发出了呜呜的假哭声。
你有没有真的在哭,可骗不了我哦。
虽然,很想把这句话说出去,可她的心脏,却跳得好大好大声啊难道说这也是错觉?心跳得再快,其他人应该也都听不到的吧?
要不,今晚就到这里吧。
万一欺负过头,真把她弄哭就不好了。
春希仅存的良心似是发挥了作用,让他背过身子,对她如此说道:
“好了好了。我转过去了。”
“嗯。”
非礼勿视。
自然,他也闭上了眼。
可也正是闭上了眼,视觉被剥夺,听觉也因此变得更为敏锐。
他仿佛能听见——身后的那个她,嘿咻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坐在他身后,然后轻轻地、轻轻地捏住一张纸,把它从纸巾盒里抽了出来。
可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
她的动作越是谨慎,那个沙沙声就越是明显,间接地,也让他洞悉了身后的一举一动
簌簌、簌簌
“春希哥哥,我好了哦。我们睡了吧,好晚了呢。”
过了好一会,睦月真白打着哈欠,拍拍他的肩膀,如是说道。
“嗯。那我关灯。”
春希也转过身,如此说着,可他刚转过身,就注意到她那边的床头柜上,多了一张皱巴巴、黏糊糊的小纸团。
啊啊。
明明那个夏天,他跟犬饲硝子同居的时候,这种东西早就见怪不怪了。
又不是青春期的小男生,那种东西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呢?
可是。
有时候,人心里想的,和实际上做的,往往会有很大的出入。
就像现在,春希本想着起来关下床头灯,就准备睡了,可他此时的视线,却凝固在了那张小纸团上——
说实话,虽然这样子说很变态,但是。
但是
好想闻一闻啊。
并不是因为情欲,而是因为他很喜欢睦月真白身上的味道,那是一股能让他感受到心安的味道。
可他没注意到的是,此时他的头底下,那个缩在被窝里,只露出半张脸的小家伙,正把视线在他和那张小纸团之间,来回游离。
“春希哥哥可以的哦,你很好奇的话。”
然后,忽地说道。
“——可以个鬼!”
春希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动作流畅地关上了灯,就又躺回了被窝里。
而同一个被窝里的那个她,却早已冷静下来,连连发出了唔嘻嘻的坏笑声
可恶。
今晚又被她拿捏了。
刚刚应该更强势一点的。
“春希哥哥、春希哥哥,起床了啦。我要洗下床单。”
次日。
天还未亮。
睦月真白就在他的耳边,小口地呵着气,把他一下子给吓醒了。
“真、真白,你别这样子叫我啊,吓了我一跳。”
“还不是怪你,怎么都叫不醒,我都喊了好久了。”
“是、是吗?好吧”
由于理亏,春希也只好搔搔脸颊,有点不舍地从那个暖乎乎的被窝里起身,探出腿,穿上睦月真白刚刚帮他摆好的小熊拖鞋。
他走出卧室,揉着眼角,来到浴室洗漱好之后,才发现客厅里,他的女同事兼前女友,正坐在餐桌旁,一直冷冷地盯着他看。
“嗯?怎么了?一大早火药味就这么重。”
春希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如是说道。
而犬饲硝子,则把视线挪向了那个抱着床单,嘴里哼着小曲,看上去很开心的睦月真白身上。
“真白?她怎么了?”
春希也跟着她的视线,看向了睦月真白,感觉没什么特别的,便又把视线挪回了她身上,再次问道。
可对座的她,却皱起眉头,咬住下唇,不停地把餐桌上的砂糖,一勺又一勺地加到她的那杯黑咖啡里,带了股怨气似的反问道:
“春希前辈,你们昨晚做了什么?”
昨晚?
春希一想到,昨晚又是躲猫猫,又是抽纸巾什么的,都是些敏感话题,便不由得一时语塞。
可犬饲硝子,却从客厅透过浴室玻璃,盯着里面正在搓洗着床单的睦月真白,急得嘴唇都快咬破了。
春希却只觉得,她是不是又误会什么了呢?
是因为看到睦月真白在洗床单,所以才这么生气的吗?
可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出要怎么跟她解释,毕竟不提及昨晚发生的事,还要向她说明,他没对睦月真白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怎么想都有些难度。
所以,犹豫了一会,他也只能语气尽可能平和地说道:
“硝子,我和她什么都没做过哦,你可别胡思乱想。”
“切。鬼才信”
可她,却以手托腮,侧过脸,语气里感受不到一丝丝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