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祸水东引
……
到了周府，孙妙计被直接带到了书房。
周淳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大人，您这么急着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孙妙计搓着手，点头哈腰。
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不时瞟向周淳身后的多宝格，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玩珍宝，看得他心里直痒痒。
周淳转过身，走到书桌后坐下，目光如炬地盯着孙妙计，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王大人，你我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挑明。”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继续说道：“宫里的事，你应该也看明白了吧？”
孙妙计干笑两声。
“周大人指的是……”
他故意装傻，心里却盘算着该如何从周淳这里榨取更多好处。
“太子和二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周淳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眼底厉色一闪。
“他们之间的争斗，迟早会将整个朝廷搅得天翻地覆。我需要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孙妙计眼珠一转，立马明白了周淳的意思。
“周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帮您盯着太子和二皇子？”
“不，是帮你自己。”
周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应该清楚，若是太子倒了，你也没有好果子吃。二皇子虽器重你，但他优柔寡断，难成大器。只有我，才能保你荣华富贵。”
孙妙计连忙点头如捣蒜，谄媚的笑容几乎要挤出褶子来。
“周大人所言极是！小的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他心里暗骂周淳老狐狸，面上却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好，这几日你便在太子和二皇子之间多走动走动，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若是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立刻来禀报我。”
周淳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扔到孙妙计面前。
“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孙妙计两眼放光，一把抓起银票，塞进怀里。
“周大人放心，小的定不负所托！”
他脸上堆满了献媚的笑容，心里却乐开了花。
周淳摆摆手，让孙妙计下去之后好好“消化”这番话，以及怀里的银票。
他望着孙妙计那几乎要把脊背压弯的谄媚背影，嘴角露出轻蔑的笑。
这孙妙计，贪财好色，又没什么真本事，正是最好利用的棋子。
……
而此时，孙妙计揣着一叠银票，一路哼着小曲，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他推开房门，一把搂住还在熟睡的小妾，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宝贝儿，爷今天发财了！”
小妾被他吵醒，娇嗔地推了他一把。
“死鬼，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孙妙计一把将她抱起，扔到床上，迫不及待地扯她的衣服。
“爷高兴，爷要和你好好乐呵乐呵！”
小妾被他粗鲁的动作弄疼了，娇哼一声，伸手捶打着孙妙计的胸膛。
“哎哟，疼死我了！轻点儿，你这死鬼，跟饿狼似的！”
孙妙计哪里听得进去，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和周淳许诺的荣华富贵。
“宝贝儿，爷今天可是得了大好处！等爷以后飞黄腾达了，就给你买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让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小妾被他逗乐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娇笑道：“就你？还飞黄腾达？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除了溜须拍马，还会什么？”
孙妙计被她这一句话激起了火气，吹胡子瞪眼。
“你竟敢看不起爷！爷告诉你，爷现在可是周大人面前的红人！以后，哼哼，你就等着享福吧！”
小妾眼神一亮，原本的睡意也消散了大半。
“周大人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高兴？”
孙妙计得意地拍了拍怀里的银票，故作神秘地说道：“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总之，爷以后发达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妾娇嗔地捶了他一下。
“小气鬼！连自己的女人都瞒着！”
孙妙计哈哈大笑，一把搂住她，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爷这是为你好！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他心里却盘算着该如何利用周淳给的这些银子，再好好捞上一笔。
毕竟，周淳给的银子虽然不少，但对于他这种贪得无厌的人来说，永远都不够。
……
东宫书房内，气氛压抑得似乎能滴出水来。
太子赵文卓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可怕。
下人们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
“太傅来了吗？”
赵文卓猛地停下脚步，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躁。
“回殿下，太傅大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一个小厮战战兢兢地回答。
“快让他进来！”
须臾，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走入书房。
此人正是太子太傅，当朝大儒，安到贤。
他向太子行了礼，沉声道：“不知殿下急召老臣，有何吩咐？”
赵文卓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安到贤的手，急切道：“太傅，父皇他……他怀疑秋狩遇袭之事是本宫一手策划的！”
安到贤捋了捋胡须，神情凝重。
“殿下莫急，此事老臣略有耳闻。陛下也只是怀疑，并无确凿证据。”
“可……可父皇看本宫的眼神，分明就是认定了本宫！这次秋狩，二弟他……”
赵文卓说到这里，猛地顿住，眼中闪过几分阴狠。
安到贤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若是太子被扣上谋害的罪名，那储君之位就岌岌可危了。
“殿下，依老臣之见，当务之急是找出真凶，洗脱嫌疑。”
安到贤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谈何容易！”
赵文卓烦躁地挥了挥手，墨汁四溅，染黑了案几上的宣纸。
“父皇已经派人彻查此事，可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若是找不到真凶，本宫……”
他咬牙切齿，俊美的脸上满是阴鸷。
安到贤捋着胡须，神情泰然自若，语气平缓。
“殿下莫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急躁于事无补，只会乱了阵脚，让陛下更加怀疑。”
“冷静？你让本宫如何冷静！”
赵文卓暴怒，一脚踹翻了身旁的紫檀木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