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不能不痛快
人没了?
赵师奇不由扭头看去,只是一眼,他就揉了揉眼睛。
人呢?刚刚那么大两个人呢?
“人去哪了?租界不是这条道儿笔直走吗?”赵师奇有些懵逼的看着眼前的街道。
街道上除了一些路人,根本就没看到中村他们两人。
可这条道去租界可还有足足一里地啊!
飞也不能飞这么快吧。
“不是的赵爷,我我刚刚看到有人把那两人拽巷子里去了。”
大头有些结结巴巴道。
闻言赵师奇一愣,旋即大怒,“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中村先生。”
骂了一句,他就急匆匆朝着不远处的巷子方向跑去。
同时心里还在暗骂,操,不是说有护卫吗?
不是还一副瞧不上他两个心腹的样子吗?
一路火急火燎的跑过去,等他们来到巷道口,目光看去时就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这条巷道其实不算窄,应该说足够宽。
只是巷道另一边,属于一片沿江道,不是住户区也不是码头区域,所以这条巷子没啥人经过。
但此刻,他就看到巷道两侧墙壁分别软倒着两人。
两人就像是无脊椎动物,且都瞪大了眼睛。
中村先生张大了嘴,脖颈一大块血肉和喉管不翼而飞。
同样那名雅库扎也是如此,只是雅库扎一只手把持着拔刀的动作,一只手捂着脖子,也是喉管处少了一大块。
两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抽搐着。
再看巷道另一头,一辆黄包车的背影映入眼帘。
在赵师奇这里,只能看到一只明显刚刚擦拭过,但表面依旧沾染血污的手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露在外面。
随着车轱辘在不算特别平整的石板路上行进,颠簸之余,那只手也在起伏。
然后手臂收了回去,片刻又露了出来,同时一股青烟从那位乘客脑袋一侧的区域吐了出来。
从始至终,赵师奇都看不到这人的脸,更是因为黄包车后面的油布看不到车夫半分。
他愣愣的看着,直至对方走过这一条三十米的巷道,通过拐角时,他看到了那个人的侧脸。
只是一眼,他通体冰凉。
“赵爷!不追了吗?”
大头的声音还在旁边响起,然而赵师奇脑子嗡嗡的。
这一刻他感觉到十分的憋屈,也感觉自己是不是中了降头。
“操!追?还追什么追?追上去送死吗?”
赵师奇骂道,说着更是一拳狠狠砸在一侧墙壁上。
但许是用力过猛,疼的他一阵龇牙咧嘴。
“操!连你也和我不对付”
现在的赵师奇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赵爷!那那既然不追,咱们还是快走吧,东洋人死在这里”
然而这会大头还有些不合时宜的说着。
闻言赵师奇哪怕再如何愤怒,也只能咬牙压低帽檐快步离去。
——
“总算是痛快了些!”
坐在黄包车上,杜澔抽完一根烟,这会已经是不疾不徐的再度清理着手上的血迹。
前头赶车的伍拾什么也不敢说,不敢问。
他刚刚还不明白澔爷把侯哥支开是为了啥,这会他明白了。
澔爷这是心里不痛快呢。
至于死了个人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之前砍六爷,死的人还少嘛。
更何况还是个东洋人,那死得好!
东洋人现在的地位可不算多高,远不如西洋人。
虽说有麻烦,但这事儿那得讲究证据。
杜澔更是不会在意,杀了也就杀了。
真有目击者,那更好办,出了问题,那就解决有问题的人。
没人有问题了,自然没问题了。
逻辑很对,合情合理。
“对了,刚刚那个东洋人说了什么?”杜澔好似想起来什么,询问道。
他没记错的话,其中一个东洋人好像还会一些汉语,虽然带着一股子樱花的感觉。
但的确是用汉语说的。
伍拾努力回想了一下,半晌才道,
“澔爷,好像他说他是什么新阴流的后面他应该还想说但被澔爷您给”
“新阴流?东洋剑道?”
杜澔摩挲着下巴,下一刻就轻笑道,
“都什么年代了,打架之前还报招式名?”
不过刚刚交手,许是因为突袭,他压根就没感觉到丝毫压力。
纯粹就是一爪一个。
但他估摸着就算没有占据先手,以刚刚鹰爪功出手时的速度和精准度。
想来就算是对方有准备,拿着刀,那也是白给。
“可能是个什么不入流的家伙吧。”
杜澔心中暗暗想着,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弱了。
“咦,你怎么带我来这了?”
就在此时,黄包车不知不觉来到了中正街,杜澔抬头一看。
特娘的,这不是在自己地盘的场子吗?
“澔爷,小的看您心情不好,所以”
“所以带我找姐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杜澔有些愤怒。
心情更加不美妙了。
五爷误解他,现在连小弟也误解他。
三个小时后,看着重新穿上衣服出来的杜澔感觉神清气爽。
就是出来时,伍拾看他的目光有些怪异。
“看什么看?你澔爷在这儿整顿不行啊?特娘的,执行的还是不够彻底。
什么玩意儿?改天一定要再约谈一下那些东家。
姑娘们技术这么糙,怎么赚钱?
既然自愿入行,那就得讲究专业!
这么业余,别人来了,还以为咱们玩不起呢。”
杜澔骂骂咧咧的。
虽然好好出了口气,但这会杜澔心里依旧憋着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不过今天只是吃了个早饭,肚子已经是饿的咕咕直响。
寻了个馆子大吃了一顿,本想着靠美食驱散最后一丝不痛快。
但拍了拍肚子,杜澔依旧感觉差了点什么。
看了看天色,这会已经是入夜时分。
“没记错的话,今个儿是嗯,时间没错。
正好,去保养一下车子。”
杜澔暗自点了点头。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午夜,杜澔实在是有些疲惫了。
白天整顿了一下场子,晚上还要保养车子。
还在五爷那儿受了气,好在这会心念通达,最后那丝抑气也是排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