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回到云留树
“前辈你不知道么？就是……”
说到这，拉克夏的声音小了一些，有些困倦，“冶炼城大地……”
“大地？”
夏尔惊疑不定，就等拉克夏说出后续。
可她的眼皮耷拉，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哈欠，很快就睡着了。
再看詹弗兰科，趴在桌子上，打着鼾。
“兰科？”夏尔轻拍詹弗兰科，没有回应。
将他丢到座位上，也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被攻击了？
夏尔抓起朗基努斯枪，掌心传来炙热的灼烧感。
属于詹弗兰科的神器本能地抗拒夏尔。
“听话。”夏尔利用虚空剑寒气对抗，那股抗拒瞬间减弱。
虽然朗基努斯枪和虚空剑同为神器，但虚空剑的神格更高，有震慑的威能。
带着朗基努斯枪，夏尔迅速巡逻整辆火车，没有发现敌人。
驾驶室自动导航目的地也并未改变。
回到两人身旁，夏尔将伪圣十字架捏成长条状，分别取了两人的血涂上去。
没有变黑，没有中毒。
夏尔柳眉微蹙。
为什么只有她没有昏睡？
难道兰科和小夏他俩真的只是太疲倦了？
夏尔无奈只能提高警惕，守着他们俩人。
……
一天后。
夏尔处在阴暗角落躲避窗外的阳光，望着依旧沉睡的两人，叹了口气。
经过一晚上的观察，她猜测大概率是索菲搞的鬼。
手段尚且不清楚，其目的或许是为了消除记忆。
以前在猎魔会就见过这种病例：
正在吃饭的同事突然昏睡，脸扣进红烧肘子拌饭也没醒。
虽然睡几天就会自己清醒，但近期某段记忆会消失。
如果只是记忆消失，那么还能通过空缺记忆前后的痕迹反推部分经历，从而找到犯罪者。
但沉睡的这段时间，人脑为保护自身，会自动补完空缺，从而出现错误认知。
这种认知难以被更替，假如外人强行否认，还会引发意识错乱。
这等同于否认了自己“清晰的”记忆。
“希望不要是奇怪的记忆。”夏尔喃喃低语。
这就跟做梦一样，填补的记忆要么是你平时的执念，要么是混乱无序。
但为了符合逻辑，会变成当事人“逻辑自洽”的混乱无序。
在车上又待了一天后，火车缓缓驶入人类边境区域。
各种探测信号迅速扫过火车，将内外活物、死物看得一清二楚。
通用跨岛长途火车，车中一名无威胁吸血鬼，两名金牌猎手。
没有任何阻拦。
又过了半天，时间来到傍晚，火车广播自动播报。
“云留树，到了。”
“请乘客们有序下车。”
听到广播声，詹弗兰科和拉克夏眼皮微颤，缓缓睁开双眼。
两人都神色凝重，无言走下火车，到了车站外。
夏尔隐匿于站台钢梁上，默默注视这一切。
她不知道两人会出现什么记忆，所以只能藏在一旁。
如果真有问题，那就早点呼叫心理医生进行催眠治疗。
正想着，詹弗兰科脚步突然停下，表情变得扭曲，像是自责和后悔。
夏尔吓了一跳，这是想到了什么？
只见詹弗兰科胸闷气短，难受许久，终于抬起头，轻吐一口闷气。
他的眼里饱含泪水：“夜幕空岛的动画也太好看了叭。”
？？？
詹弗兰科不吐不快：“特别是《梦想成为魔法少女》，简直是神，我要是女孩子就好了……”
夏尔：“？？？？？？”
你小子！
没点出息！
夏尔真想跳下去狠狠踢他的屁股。
亏自己担心他出什么问题！
夏尔贝齿紧咬，心里冷哼一声，将关怀的目光投向拉克夏。
只见拉克夏紧咬下唇，脸色微红，捂着肚子。
“我居然忘记了前辈的事，一个人跑去大吃特吃。吃完了还没付钱，还被血仆撵回来了，真是……太丢人了！”
夏尔：“…………”
不是，这就是你的执念？
吃霸王餐？？
“回去后该怎么交代……嗯？龙火左轮呢？！”詹弗兰科在腰带上摸了一圈。
没有，浑身上下都没有！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那可是最敬爱的首席的物品，要是弄丢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也许是落在火车里了，我去看看。”
拉克夏立刻转身回去，然而在进入火车的那一刻，眼前猛然一花。
等到她再次看去，车厢内宁静祥和，鼻尖缭绕某种奶香。
而在座椅旁，龙火左轮和一盏提灯正静静安放。
……
离开车站后，夏尔顶着夕阳进入附近的巷道中。
“就在这里等到晚上再行动。”
无论怎么说，银发红瞳都太惹眼了，头发还能说是染发，红瞳就算说美瞳也蒙混不了。
倒不是人类城市里不允许出现吸血鬼。
如今的社会，也有不少持证合法居住的血族。
为了在人类地区生存，他们也是下了决心通过了各种刁难性考试检测。
狼人和其他种族亦是同理。
只不过，夏尔是无证血族，没法光明正大出入各种场所，偷盗行为更是不可取。
不过，她认识的人里，倒是有不少人能帮忙少走程序拿到证明。
而这之中，最容易得到信任，且不带种族歧视的便是丁·拉力。
他是当代神匠，也是打造虚空剑的存在。
夏尔打算先去找他，顺路收集冶炼城情报，再换身衣裳，见面月下。
离与月下见面的约定时间只剩最后五个小时，她得搞快点。
“好，出发哦！”夏尔捏紧小拳头，用力高举，为自己加油打气。
下一秒。
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好饿。
她已经有两天半没吃东西了。
夏尔揉揉自己软软的小肚子，觉得赶路之前先填饱肚子比较有效率。
至于钱……虽然她的账户可能被冻结了，财产也可能被当做遗产留给了卡诺，但是卡诺的账号是她在保管，账户密码都记得！
夏尔把自己的刘海放下，尽量遮住眼睛。
然后深呼吸一口气，风风火火冲进了手机店。
在一阵激烈的讨价和惊呼声中，两名店员流着鼻血纷纷倒地不起。
还是店长出面，冒着心肌梗塞的风险完成了交易。
夏尔似乎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可爱。
可爱到足以让别人忽视她在意的小问题。
带着灿烂的笑容，她又马上冲进了对面的咖啡厅。
片刻后，附近巷道中，一道身着格子衫的臃肿身影缓步走出，喃喃低语：
“她进了咖啡厅，需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