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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等了她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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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

    顾唯一看着她母亲认真说。

    偌大的包厢里突然死寂。

    傅景丰刚好给她倒了茶,听完这句话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将茶壶轻稳的放在桌上,坐在她身边。

    顾唯一看着自己被倒满茶的茶杯,她明白,他不高兴。

    可是母亲跟男人之间,她目前只能顺着母亲的心意。

    饭局好不容易进行完,陈婉谢绝了何盈安排的高级套房,住顾唯一小区旁边的酒店里。

    傅景丰坚持亲自送他们回住处,纵使平日里走到哪儿都是如入无人之地,从来不需自己伸手,此时也是作为晚辈紧忙下车帮忙搬轮椅。

    顾凡洲将陈婉从车里抱出来,陈婉一坐好立即说道:“辛苦傅老板了,天色已晚,我们就不再挽留。”

    傅景丰站在顾唯一身边,抬眼就看到顾唯一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想到她在饭桌上说要离婚的事,他心里虽是不高兴,也只是轻声道:“好,我看着你们进去就走。”

    “唯一,你推我。”

    陈婉说。

    “哦。”

    顾唯一赶紧上前去推陈婉。

    她想对他说点什么,但最终也只是推着母亲进了酒店里。

    “回去吧。”

    顾凡洲很慈祥,但是对这个女婿也自认不合适,所以没多说别的。

    “爸。”

    傅景丰突然叫了一声。

    深沉的夜色里,顾凡洲停了停,但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他回去便跟了进去。

    傅景丰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上车后让司机把车开去会所。

    雅间里他刚进去,工作人员立即将他的专用酒杯拿到他面前,并且帮他倒满酒。

    王临安看他神色不好,问他:“听说岳父岳母来了?”

    “嗯。”

    傅景丰应了声,倾身去打开桌上的金属烟盒,捡出一根烟卷放在唇间。

    苏卓拿打火机去帮他点燃,傅景丰却是突然又将烟卷从唇间拿走。

    “怎么?小唯一一回来就想戒烟了吗?”

    苏卓握着打火机问他。

    傅景丰没说话,只是看着那根烟沉默着。

    她今晚说离婚那件事实在很让他心烦。

    “也是,反正她不喜欢你抽烟,你最后肯定也是要戒。”

    苏卓说着,自己点了根。

    傅景丰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林若冰,他隔了会儿才不得不接起:“什么事?”

    “景丰,陈康去自首了。”

    林若冰电话那头说道。

    傅景丰神色更为冷沉了些。

    “景丰,我说过我一定会劝他自首的,但是他从小保护我,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从轻处罚,毕竟唯一也好好地回来了。”

    林若冰在电话那头又说道。

    “你还是准备帮他收尸吧。”

    傅景丰说完挂断电话,烟卷在手里被折断。

    “怎么回事?”

    王临安听出是林若冰的声音,问道。

    “说陈康去自首。”

    傅景丰说完就笑了。

    王临安跟苏卓听后也都皱起眉头,谁人不知,陈康是林若冰的一条好狗,听话的要紧。

    外面下起大雨来,傅景丰朝着窗外看了眼,突然就觉得屋里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说要离婚。

    这次,她在父母跟他之间,选了父母。

    她没错,不是吗?

    可是……

    傅景丰视线有些模糊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起身,“走了。”

    “这么大的雨还要走?”

    苏卓不理解,心想就睡这儿呗。

    王临安却是无奈的抽了口烟,“估摸着是担心他岳父岳母把顾唯一带走吧。”

    “景丰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

    苏卓不理解。

    “你没失去过,不懂。”

    王临安听后笑着跟他说。

    “呃,哥,我谈过恋爱的。”

    ——

    第二天一早,阳光刚刚升起来,顾唯一从外面回到小区就看到傅景丰的车。

    她从车牌确认后走过去弯腰,轻轻敲了敲他的车窗。

    窗户打开,里面男人面色憔悴的朝着她看来,顾唯一顿时心里一揪,忍不住问道:“你在这里守了一夜?”

    傅景丰没说话,只是很快从车里出来。

    顾唯一看他衣服都皱巴了,知道自己猜对,心里更酸涩起来。

    昨晚她一直在酒店,她母亲对她讲起她跟傅景丰的过去,后来便一起睡了,早知道……

    “不请我上楼坐坐?”

    “……”

    顾唯一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没说话,却走在了前面。

    傅景丰跟着她,一直无精打采,像是不太舒服。

    顾唯一忍不住一再的去端详他,后来他落寞的低着头喃呐了声:“胃有点疼,大概是着凉了。”

    “要不我们先去医院?”

    “吃颗胃药就好。”

    傅景丰说。

    到达二十五楼后,他自己有面部识别,却是门开后又转头看着她,问她:“我可以开吗吗?”

    就像是前男友到了前女友家那种情不由衷的客气。

    “可以。”

    顾唯一觉得他实在不必突然这样阴阳怪气的。

    无非就是她昨晚依着她母亲说要离婚惹他不快了,可是当时她能怎么办?

    不说别的,就凭她母亲行动不便还为她跑回来这一趟,她就得先顺着她母亲的。

    这世上或者再也没有比自己的父母更爱自己的人了。

    丈夫吗?

    丈夫是爱,但是丈夫的爱,好像是会消失的。

    这世界上最牢固的感情,是亲情。

    傅景丰在她沙发里坐下来,还是沉默着。

    顾唯一把包放下就进了厨房,烧水,煮粥,找胃药。

    她之前有次胃不舒服买了盒,她记得是要饭前半小时服用。

    只是她端着水跟胃药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在沙发里睡下了。

    他身材修长,躺在她的小沙发里可怜巴巴的。

    顾唯一看的心酸,走过去望着他睡着的模样,正想去给他拿条毯子盖上,他抬了抬眼,“是胃药吗?”

    “嗯。”

    “给我吧。”

    傅景丰说道,撑着爬了起来。

    嗯,给人一种病殃殃的可怜感。

    顾唯一走近他,“呐。”

    傅景丰看着她手里的胶囊,拿着她的手腕凑近,直接从她掌心里含到嘴里,然后接过她手里的水杯。

    顾唯一提着一口气,悄然将自己被他唇瓣碰过的掌心捏住,情不自禁的慢慢揉着。

    那种感觉很奇怪,让人的手掌心到胳膊都开始发麻了。

    傅景丰喝药后抬眼看她,顾唯一很久才回过神,去接过水杯,提到:“我在熬粥。”

    “嗯,还是不太舒服,能不能去你小床上躺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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