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丽塔-斯基特
埃里克只说了一句话便没再出声了。
汤姆在怀疑马尔福和斯内普之间有什么联系,这件事表面上是在为难德拉科,实际上是在警告马尔福与斯内普划清界限。
至于他,如果他继续帮德拉科说话,便也会被疑心。
天空中,阿兹卡班的犯人们还在不断出逃。
在他们的身后,是黑压压的一大片摄魂怪。
它们身子前倾,看不见脸的五官朝着逃犯离去的方向,似乎下一秒就要追上去饱餐一顿。
然而它们却始终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压抑着内心的渴望和本能。
冷风阵阵,埃里克看见德拉科的手在不住的发抖,那个保温咒仿佛已经失去了作用。
突然,不远处的空地发出砰的一声轻响,一个黑袍黑面具的食死徒出现在了那里。
他一站稳便快走两步跪在汤姆脚边,丝毫不介意地上的白骨和凸起的尖锐石头。
“主人,”他一开口埃里克便听出来是巴蒂的声音,巴蒂说,“抓到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双手捧着献到汤姆面前。
“不错,”汤姆用两根手指拿起那瓶子放在眼前端详,玩味的说,“很不错。”
还狼狈跪在地上的贝拉也听出了巴蒂的声音,她恨恨的瞪了巴蒂一眼。
“贝拉,”汤姆说,“你们几个先回去。”
贝拉没说话,她偷偷瞄了一眼巴蒂,对方却看也没看她,只恭敬道,“是,主人。”
她才连忙说,“是,主人。”
“德拉科,”见德拉科还愣在原地,埃里克碰了碰他,“你先回去。”
透过面具,埃里克看见他的眼里透着恐惧和茫然。
他叹了口气,把回去的门钥匙塞到德拉科手里,“去吧。”
德拉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过来,”等德拉科也离开后,汤姆把手里的瓶子递给埃里克说,“看看这是什么。”
埃里克接过玻璃瓶,发现里面是一只小小的甲虫,只是花纹有些奇怪。
“这是…”
他晃了晃瓶子,发现那甲虫被撞得七荤八素,却一点都不挣扎,明明一点都不像人的眼睛里却透着人性化的恐惧,“这是一只阿尼马格斯?”
他看向汤姆,眼里满是询问。
“猜的没错,”汤姆说,“那你再猜猜这是谁。”
“我猜不出来,”埃里克毫不犹豫的说,“哥哥你直接告诉我吧。”
汤姆脸上勾起一个不屑的笑容,“阴沟里的臭虫,确实不配让你认识。”
“不过,”他话头一转,“臭虫,也有臭虫的作用。”
他就着埃里克的手,掀开了玻璃瓶的木塞,那甲虫便立刻飞出来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戴着一副镶嵌着珠宝的眼镜,金色的头发被弄成了精致但奇怪的大卷,她脸上画着艳丽的妆容。
而此刻,那俗艳的唇正咧成一个丑陋的形状,不断的发出求饶的声音。
“黑魔王大人,求您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臭虫,我不值得您亲自动手啊!”
她涕泗横流的跪倒在地,伸手去拉扯汤姆的袍角,“黑魔王大人,我、我从没抹黑过您啊…”
汤姆淡漠的看着她,“杀一只臭虫,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那表情,就像真的在看一只虫子,而不是一个人。
女人手一抖,下意识放开了汤姆的袍子。
她知道,如果自己表现不出价值,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危急时刻,她飞快的转动着大脑,“对对,您说的对,我是一只臭虫,但是,臭虫也有臭虫的作用。”
她扒着汤姆的脚哀求,“臭虫也能为您所用,黑魔王大人,请您留我一命…”
汤姆饶有兴致的欣赏了一番这女人的表现,才慢悠悠的说,“哦?那你说说,你有什么作用?”
“我,”女人的眼睛滴溜溜的转,“我可以宣扬您的伟大事迹,给您吸引更多的追随者。”
说完,她期待的看着汤姆,却发现对方不为所动。
她心里一凉,又赶忙说,“我,我还可以——”
“等等,”埃里克出声打断了她,“你看那边是什么。”
到现在他也猜出了这女人的身份,这应该就是令德拉科厌恶至极的丽塔-斯基特,预言家日报的一名记者。
说起来,他还看过不少她写出来的文章,确实十分精彩。
他也明白了汤姆把这女人抓来的原因。
斯基特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她不知道他是谁,虽然看不见脸,但这人似乎只是一个少年。
这少年既然敢在这时候开口,一定身份不简单。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原来自己居然被带到了阿兹卡班。
阿兹卡班?!
她惊恐的看着那被损毁的石墙,出逃的犯人,和远处袖手旁观的摄魂怪们。
这是…
“斯基特女士,”埃里克出声提醒,“明天的预言家日报,你知道该怎么写了吗?”
斯基特猛地回过头,她大口的喘息着,额头上的冷汗顺着没干透的眼泪往下流,“当、当然,魔法部、魔法部监管阿兹卡班不力,导致摄魂怪叛乱,犯人出逃…”
她试探的看着汤姆问,“黑魔王大人,您觉得怎么样?”
“可以,”汤姆勾起唇角,“但还不够。”
他望着远处,似乎已经看见了杀戮和暴乱,“斯克林杰,应该为这些被逃犯杀死的人负责。”
斯基特猛地抬起头,那些逃犯,去了哪?
“斯基特,”埃里克眼里带着怜悯,“不要想不该想的。”
只是那眼里的怜悯,不知道是对谁的。
“我什么都没想,”斯基特垂下头,“我只、只想为黑魔王大人做事。”
汤姆垂眸看着斯基特,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他说,“我可以抓你一次,就可以抓住你第二次,谁都护不住你。”
斯基特浑身一颤,半晌,她才沉重的说,“是,黑魔王大人。”
“现在,”汤姆说,“你该去做一名记者该做的事了。”
“哥哥,”看着斯基特顺着逃犯离开的痕迹消失在天边,埃里克说,“她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唯利是图。”
“她忠诚纯善,还是唯利是图,我都不在乎,”汤姆看着远处的天空平静的说,“我只需要她的,恐惧。”
埃里克望着他的背影,他很想问一句,那我呢?你需要我的什么?
但他没问,他也不需要问。
他走上前和汤姆并肩站在一起,想看看他眼里的风景。
可他什么也没看见,他只觉得这里的风格外的大。
也或许是他不愿意看,他的眼里,只有身旁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