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楚国使臣来秦
当熊启事件传开后,楚国令尹也带着人到了秦国咸阳城。
刚刚到咸阳的长靖就听说了止书败露,昌平君被杀。
长靖吓的脸色都变了。
他此行还能否活着回到楚国?
而过来为质子的熊犹更是不知所措。
我还用在秦国为质么?还是秦王会盛怒之下把我杀了?
然,次日,嬴政召见了楚国使臣。
章台宫内,朝臣已经到来。
“拜见大王。”
“众卿起身。”
“谢大王。”
“传楚国使臣。”
不多时,长靖和公子熊犹就来到了大殿上。
“外臣见过秦王。”
“熊犹见过秦王。”
“起身。”
朝臣们看着这位如今楚王信赖的令尹。在看看公子熊犹。
这两人好胆量,你们楚国人做了那般惹怒大王的事情,居然还不想着逃跑,居然还大摇大摆的来了咸阳城。
“大王,此次我楚国诚信求和,我王特令公子熊犹入秦为质,以表楚国之诚心。”
长靖也无奈,若是他早得到消息,怎么也不会在此时来秦,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诚心?”
嬴政轻飘飘的两个字让熊犹和长靖胆寒。
“寡人请两位看样东西。”
石一下去很快抱着个盒子进来,走到长靖和熊犹面前,请长靖打开盒子观看。
长靖自然不敢推辞,打开一看,赫然是止书的人头。
吓的长靖连连后退几步。
熊犹还好些,只是别开眼睛,不像长靖那般胆怯。
“秦王这是何意?”
嬴政看都不看熊犹一眼,转而对着张远青说:“张卿来告诉此二人寡人是何意。”
“诺。”
接过任务,张远青起身对着熊犹问:“此人名止书,几月前来我秦国咸阳,游说我秦国昌平君盗取秦国机密。不知楚国公子可认识此人?”
“不知。”
张远青又转而对长靖说:“那楚国令尹应当是认得了。”
长靖站在大殿上,看着张远青,想来此人就是秦国的新丞相了,听说此人才智过人,秦王很是信任。
长靖不敢大意,斟酌了下说:“此人是我楚国前令尹李园门客。”
“前令尹门客啊。”
张远青说了句,也不在意,又问:“那某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了。”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人死前交待,自己是公子负刍的门客,也就是现在楚王的门客。而今楚国现任令尹却说此人是前令尹李园门客。那不知道谁的话是真的?”
张远青说完,有些反应快的朝臣已经开始憋笑了。
右丞相功力不减,句句诛心啊。
好一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不就是在告诉长靖,你若想要我相信你的话,那你就赶快去死么。
长靖自然也听出了张远青话中意思。
心中怒气升腾。
好一个秦国右丞相。
然,长靖却不敢有一丝不满,“右丞相,我王岂会派此人来盗取秦国机密。”
“我王对此次与秦和谈诚意十足,特派我楚国公子入秦。”
“请秦王勿要听信他言,误会了我楚国的诚心。”
说话间,长靖对着秦王躬身一礼,诚意满满。
张远青见长靖如此,看了眼熊犹,问:“某得一消息,还请楚国令尹于公子熊犹解惑。”
长靖见秦王不说话,无奈只能看着张远青说:“右丞相请问。”
“听说前楚王悍是被楚王负刍所杀,其原因是因当时的公子负刍查到楚王悍并非楚国先王之子,而是春申君之子,此事可确实?”
熊犹攥着拳头,若不是知道这是秦国朝堂,他必定让此人血溅当场。
长靖也是脸色铁青,再也维持不住表情。
然,此事确实是大王宣扬出去的,长靖忍下羞辱,道“是。”
“那楚王悍既然并非楚国先王之子,不知同母所生的公子熊犹可是楚国先王之子?”
“你”
熊犹眼光喷火,抬起拳头一拳打过去。
秦国君臣都惊了。
然,张远青并没有躲闪。就这么看着愤怒失去理智的熊犹。
在拳头距离自己不远之时,被人拦下。
同时“嘭”的一声,熊犹被一脚踹了出去,摔在地板上,发出骨骼断裂之声。
长靖都呆住了。
此时,朝臣迅速围在张远青前面,刚刚把公子熊犹踹飞的正是宁腾。
若非宁腾反应迅速,恐怕就被旁边的其他武将抢了先。
此时宁腾还得意的看了看身旁的其他人。
炫耀之意毫不掩饰。
看的一众武将手痒痒。
“放肆!”
嬴政怒喝一声。
殿外守着的李信迅速带着人进来,看到混乱的朝堂,有些搞不清状况。
“将此人拿下。”
得到命令,李信迅速带着人押住摔在地上的熊犹。
熊犹疼的哀嚎出声。
长靖见秦王发怒,暗道一声坏事了。
瞪了熊犹一眼,对着秦王说:“秦王息怒。公子熊犹并非有意要伤右丞相的。”
扶苏早在刚才就跑到了张远青身边,听到这话,想要开口说什么,被张远青拉住了,对着扶苏摇摇头,让他到一旁看着。
“是么?那就是公子熊犹此次来秦是为了刺杀某?”
长靖暗恨,这秦国右丞相怎如此难缠。
“右丞相说笑了,公子绝不会有此心。”
“适才这是因为右丞相怀疑公子的出身,因此公子才会愤怒失去理智,还请右丞相勿怪。”
“那倒是某的不是了。”长靖刚要说什么,就又被张远青打断:“但这个问题关乎两国和谈,某不得不问清楚。”
“且,这也不能怪某多事,只是你楚国居然让非先王血脉登上王位,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因此,某才要格外慎重。”
“其实,某还有一个问题,可能比较冒昧,但又实在不得不问。还请楚国令尹解惑。”
长靖心中莫名不安,但又不能拒绝,“右丞相客气了,请说。”
“咳咳,就是,楚王负刍你们可确定身份了?不会等再过几个月又被哪位公子杀害,说楚王负刍也非先王子嗣吧?”
说完,张远青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长靖,好似在说,我只是单纯的担心,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你,你,”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长靖心中压抑的愤怒、屈辱再也忍不住,指着张远青手指都在颤抖。
最后一口气没喘上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