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道德高尚
更何况对手是一位年逾四十的女性，而李平安是个年轻健壮的男人。
李平安斜靠在门口。
他满不在乎地说：
“谁嘴巴不干不净，被打纯粹是自讨苦吃！”
“将来若有人再在我面前口无遮拦，后果自负，可别说我没提前警告你们。”
“如果不服。”
“就尽管去找军管会理论吧。”
见到李平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易忠海眉头紧锁。
之前，在院子中李义林也没少讲起他的弟弟和他的弟媳都在战场上英勇殉国的事情，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烈士。整个院子里的人都非常了解这一点。
刚才贾老太太出言不逊，那些恶毒的话让人实在难以接受
尽管李平安率先动了手，
若是找军管会解决这件事情，
最终结果怎样还真不好判断
想到这儿，易忠海悄悄地给了贾老太太一个暗示，令她的面色瞬间变化
虽说心中十分不情愿，
但她也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对着李平安说：
“李平安”
“既然我宽宏大量，可以不予追究这回事”
“但是我要弄清楚，这次你从工厂得到多少钱的抚恤费，并且必须保证工厂发放给每个人的款项公正公平，不能厚此薄彼。”
“不能因为是你们家的就比我们得到得多。”
贾老太太本就有着自己的计划
最理想的情况，
她希望可以向李平安索取部分金钱
然而万万没想到，李平安居然没有按照套路行事，直接动手打人
这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此刻她改变策略
开始试图探听相关情况
若李义林的抚恤金额更高，她必定去工厂大吵一场，至少能向机械厂索回一部分补偿款才行
李平安则挥手说道：
“给我大伯发多少抚恤金，跟你有何关系呢！”
“有话去工厂问！”
看到李平安守口如瓶
易忠海的目光一亮，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立刻劝说：
“平安，我们毕竟是同一个院子的好邻居”
“相互帮助本来就是邻居间理所当然的事”
“就算你不太乐意帮忙，仅仅是想问一下抚恤金多少这个问题也不过分呀”
“大家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何必藏着掖着”
“那抚恤金是工厂资产所得并非个人所有的私利啊”
“这种小事都不愿意相助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呢。”
真不愧道德楷模，运用道德手段来说服人，易忠海的确有一套技巧
即便不提及具体内容
却每一句都能把他置于院子里其他成员反对的一边，
仿佛只要不说出抚恤金金额就会被看作与同院居民过不去似的。
只不过对于这样的伎俩，
李平安并不打算迁就
直接回应道:
“我获得多少抚恤金与你们没关系。”
“但我很好奇一点”
“易忠海，此事跟你毫不相干，你为何这么热衷于干涉？”
“我记得今天我前往红星机械厂办事是你亲眼目睹的”
“你现在搞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知道了”
“还算是你会联合众人呢。”
“贾家这边的事情，也是你推波助澜，唆使他们来向我打听情报的吧。”
“就凭那个老妇人的愚笨性格。”
“被你这么一 。”
“很可能会跑去工厂大吵大闹。”
“贾东旭如今只是工厂里的学徒吧，要是她这么一闹，将来贾东旭在厂里的处境会变得如何，我想这个问题很清楚。”
“你是做了看似好人之举。”
“但你这样的行为断送了贾东旭的前程。”
红星机械厂是一个重工业的生产基地。
现在的工人们还没有稳定的饭碗。
一旦工厂里对某人有偏见，尤其如果那人仅是个学徒，
只需找到适当的借口，
辞退他也就没什么出奇之处了。
在李平安发表这一番言语后，在场的人们都面露猜疑之色。
连贾张氏与贾东旭两个人都起了些许疑惑。
对于其他人可能不明情况，
但对于母子二人内心十分清楚，
确实是在易忠海那里听闻过有关李平安获得二千万的讯息。
院子里众人都知道，
这个消息是贾张氏在四外宣传出来的。
但是，
从表面上看来，
易忠海这样做是对贾家一片好意，
下班回家之后易忠海就到贾家做客。仿佛无心提起在厂内碰见李平安一事，并且打听到一条新资讯 ——
李平安从工厂得到了二千万，
包括了李义林之前应得的薪酬以及补助金，
除此之外，
根据易忠海表示：
若单算李义林在生时在厂里应有工资，数额绝无如此之巨, 这其中必含有大量抚恤补助款。
听到这些内容后，贾张氏立刻感到兴奋。
先前老贾逝世，因她跑到厂里 ，
于是得到了三百万的抚恤补偿，
并且厂里还安插了贾东旭的位置。
得知李平安领到的抚恤补偿可能多于三百万时，
她的想法随即起了变化，
决定来打探一下具体补偿数目，
打算再次去机械厂折腾一遭，并争取额外的经济支援。
对于贾张氏的心智而言。
根本未曾考虑，
如果在厂内大吵大闹会怎么影响贾东旭的境遇，
在此时受到李平安的一席提点下，
贾张氏亦开始感到怀疑。
易忠海听见这番对话，
面容也随之改变。
他急忙说道：
\"李和平，你说话太过分了！”
“如果你不愿协助大伙也就罢了，但请不要再往别人身上扣大锅了。”
尽管言词上如是回应着。
但实际上易忠海语气明显乏力。
他并没有直接否定或者为自己辩解。
他注意到贾张氏和贾东旭脸上的疑问，
易忠海明白贾张氏并非聪明之人，
说不定，
老妇人将会背叛他的行为，暴露出 。
一旁观看着的群众，从易忠海的举止神情中似乎看出一些问题，
心存更深的困惑，
李平安冷笑说道，
“你还说我信口开河？”
“你做过何事，心里有底才对。”
“我只是觉得好奇而已。”
“副总娄待你不算薄。”
“你真是用心叵测，竟然唆使工人家庭到工厂里 。”
“你还将娄总说成是个黑心的企业家。”
“啧啧啧……”
“看这样子，”
“你对娄董事长恨意挺深啊！”
以上的言论与假设如 \"娄振华其实待他的员工相当好\" 的观点全都基于李平安自己的猜测推理。
但是，对此种揣测，李平安倒是颇具信心。
根据电视剧的情节，
虽然娄振华也是一名企业家，
但从某角度说，
他还算得上是个颇为有责任心的企业家。
尤其在新中国初建时期，许多 企业的老板经商皆胆战心惊，
他们担心成为反霸斗争的对象。
除非娄振华脑袋有坑，
他绝不会做压榨劳工的蠢事。
听见李平安这一番议论，易忠海面色全然改变。
刚才关于院子里的各种推测即使落实也没多大事儿，毕竟都是李平安推敲出来的，
但李平安若真认为易忠海图谋不轨对娄振华进行诋毁打击。
传开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
要知道易忠海就是个装圣人的伪君子。
无论在家里还是公司里都试图塑造自己的“道德楷模”形象。
李平安刚刚所做的猜测，
不管是真是假，
若让娄董事长听见定会对易忠海有看法。
这对一心想当模范标榜道德风骨的易忠海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易忠海此刻非常忐忑，
一旁的何大清和许富贵眼神闪烁。
特别是何大清。
对今日李家大院发生的事情，若仔细思考，何大清也能推断个一二。
但若真遇此事也会手足无措。
不过李平安应对策略颇为高明，一言道破所有事情的 。
有证据与否无关紧要，
关键是要把恶名强加于易忠海。
只要别人相信李平安所说的怀疑他的品德，
那便达到目的！
此外，这也让何大清嗅到了良机。
在这李家大院，
何大清也是个受人敬仰的人物，
易忠海和聋老太大约也知道过不了许久各个四合院需要选举管理员一事。
因着广大的人际关系网何大清也有听闻，
且他知道，
竞选管理员一事上易忠海是其最大劲敌。
此时见易忠海自己失误，
以何大清的老辣世故，
如果不借此良机狠狠抹黑一番易忠海那便不像何大清了。
各人怀着不同的想法。
然而，
显而易见的是这场闹剧已经难以为继。
大伙儿都四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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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忠海，情况不像李平安说的那样。”
“你是有意要害我们吧？”
“不管怎样。”
“我明天就要去厂里讨个公道。”
“为什么去世的李义林得到的补助要比我家多？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易忠海来访是因为他担忧计划曝光后，张家太太会采取强硬措施。
听罢张家太太的一番话，易忠海开口解释：
“嫂夫人，请勿无端猜测。”
“东旭是我的独门 。”
“我怎会有害您们之心！”
然而他也承认了自己的考虑欠缺：
“请别再去厂中吵闹。”
“就像李平安所言，这对你儿子东旭并无益处，我过去确实疏漏了这点。”
易忠海心知肚明：原先他是打算借机整人，
但现在被李平安一说破，这样的手法就不能再用了；
不然的话，
如果张家太太去厂里 ，
到时候一经内部审查必然会暴露他的幕后操纵，
因此易忠海此来就是想说服张家太太放弃这一念头；但知道她个性刚强，
只有劝说是行不通的；必须要给出实际的好处。
他注意到了张家太太多多少少还感到不满，
便开导道：“您也得着眼未来，多为东旭考虑；”
“再去厂中争闹对他没有好处。”
此外，“和平并未说明抚恤金具体数目。”
“也许李义林的抚恤金并不比贾的更多，
也许李平安手里的钱财，全是从李义林的薪水里出的；”
“毕竟是娄总的厂子，他也绝不会亏本的。”
说到这里，“实际上，我已着手为东旭物色良配，目前已经有眉目；”
“东旭年龄也不小了，”
“可以带回家让大家见面看看，”
“假如双方互相欣赏，
就尽快结婚，未来再生育儿女，幸福的生活也就这样开始了。”
“那位姑娘姿色过人，在十里八乡可是有名的，又很勤恳。”
尽管“虽来自乡村，
但这条件可是一点都不错。”
这话引起了张家夫妇的兴趣，
不过一听女方是乡村来的，
张家太太略微不快——
因为自己的背景，对于乡村的女孩总有着一种固有形象；
但如今还没开始分配各类购物票证，城市的供应还未定额化；
城市与农村户口差异并没有想象的大。
而目前双职工家庭也比较少见，即使组成了家庭，
大多只有一人在职，另一半主要负责家庭及子女。
即使出身乡村的女子，
只要素质不错，
也是可接纳的。
最终张家太太大体决定，如对方姑娘不符合要求，则无论如何也不会应允这门婚事。
见到贾家人得到了慰藉，易忠海口中的气终于得以缓解。
此时，在邻居家——贺达庆家中，
一家三口刚从一场闹剧归来，正坐在桌旁准备晚餐。
桌子上摆着由贺达庆从外面买回的两盒饭菜。
即便没有奢华大餐，
也有一份荤菜，
在这种情况下，
这样的晚餐已是四合院内屈指可数的奢侈了。
用餐之时，贺达庆望着在一旁愣愣地呆立着的木头，开口询问：
\"你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那么你怎么看待这事呢？\"
面对这个问题，贺家这位不太机灵的儿子抬着头，显然并不满意地表达自己的意见：
\"这事儿有什么好说的。\"
\"李和平压根儿就不是一个好人！\"
\"明明都是住在同一四合院里的人，难道伸手相助有什么不妥吗？就算说出抚恤金的事也不会令他有任何损失！\"
\"而且我们还是邻里呢！\"
听到这些话，贺达庆情不自禁瞪了儿子一眼，没好气地说：
\"说你是笨蛋可真是名副其实。\"
\"你都不知道李和平的母亲是谁了吗？\"
\"她已经明目张胆地来要钱了。你不知道先前，在前院李一麟待在这院子时候，他究竟是否受到过来自贾家的支持。\"
\"那妇人却厚着脸皮来索要钱财！\"
\"难道她不怕被别人耻笑吗\"
\"如此之人，为何要告诉她那些消息？\"
\"即使平安真的好意伸出援手也会被李和平之母当成盾牌，从而激怒楼厂长。\"
\"没有人会那么愚蠢行事。\"
\"此外，易忠海很有可能是幕后策动此事的人。\"
\"想想为什么他会对这样的事表现出如此关心。平时他人对院子里的事从不会热心相帮。\"
见到贺家这位不怎么灵光的木头依然毫无醒悟，贺达庆无奈摇头。
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这么精明，却有了一个这般愚钝的儿子。
但他此时正在筹措计划，
回到工厂里之后，
一定要想办法为难难一下易忠海。
他会帮着在厂内宣扬易忠海的做法。
这个平常装作道德高尚的人，
今次得让他现出本来面目！
不仅如此，贺达庆在厂内的餐厅工作且掌管烹饪，这意味着相比其他人他有更多机会接近管理层，
这次机会绝不能浪费！
回到家中之后，易忠海脸色异常沉重。
想起承诺给贾家的事，他向妻子提议：
\"接下来几天，你可以去一趟昌平。\"
\"不是有一个年龄相当合适的秦姓女孩正考虑订亲吗？\"
\"回来时可以考虑介绍给冬轩。\"
\"冬轩自身条件也不错，而且\"
\"秦 是一位善良、勤劳的好姑娘，并有良好个性，他们或许会互相青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