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猛烈的炮火对轰从沿岸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声几乎压下申都市的一切喧嚣。
不少临近建筑的窗户玻璃都被震碎,震感强烈,不少市民都为之惊恐。
有人仗着胆子往海上眺望,一支一眼看不完的庞大舰队正不断朝着沿岸地带开炮,几乎铺满整片海域。
这就是列强纵横大海,称霸世界的资本,曾经不止数次以此打进华国大门。
不过这一回申都市民固然也很紧张,但大多数人都能勉强保持着镇定。
因为面对多国舰队的猛烈炮击,岸防炮的对射声势同样不小,巨大的炮声中,一道道火光划过天际,落入远方舰队所在区域。
每一轮开炮都能让至少一艘海上战舰燃起熊熊大火,甚至还有船只被击毁沉没,打得舰队根本不敢过于靠近海岸线,只能在远处不断炮击。
不少偷摸观察战斗场面的华国记者和市民都为之振奋,看上去敌人的舰队面对岸防炮台并没有那么容易。
然而人们的喜悦之情没有持续太久,随着飞机螺旋桨发出的嗡鸣声传来,战局也随之发生微妙变化。
数十架水上飞机飞至沿岸地带,并从天空俯冲对炮台阵地上的武装警察进行攻击,大量机枪子弹倾泻而下。
警察部队立刻进行躲避,一轮弹雨过后并未造成多少人员伤亡,但却影响到了岸防炮的开炮效率,从而也给到舰队一方更多开火机会。
面对水上飞机的袭扰,架设起来的高射机枪也立即还击,一发发子弹射向天空。
很快就有一架袭来的飞机被击中,尽管飞行员使劲试图拉起飞机,却无济于事,机身冒着滚滚黑烟很快坠入海面。
只不过防空防空,十防九空的说法并非夸大,尽管水上飞机性能较差,无法达到战斗机的飞行高度,但依靠人力瞄准的高射机枪仍然无法对其造成有效压制。
一架架水上飞机在申都沿岸上空不断盘旋,对岸防炮台区域造成很大威胁,甚至还有飞行员竟然驾驶飞机来到非作战区的城市上空,对着下方居民建筑随意开火。
虽然蔡松坡早已下令全市进入战备状态,居民们也都做好防护,但突如其来的攻击还是引发很大骚乱。
“我早就说过不该招惹洋人,现在人家军舰开过来,飞机直接在头顶上飞,那帮警察能拿人家怎么样!”
“这次确实是陈局长失智,就算地面部队装备再精良,没有防空手段,人家飞机随便飞几圈扔几个炸弹下来战斗就结束了。”
“申都市可被这小子害惨了,等洋人打进来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咱们,早知道是这样我早就跑了。”
“你们丫的闭嘴吧,一个个骨头这么软,当初陈局长抓暴徒的时候怎么屁都不敢放。”
“就是,如果不是为了让咱们站起来做人,只要陈局长愿意跟洋人搞好关系,完全可以在申都市当土皇帝作威作福,根本没必要这么拼。”
“大家别吵了,这仗才刚开始慌什么,陈司令自从出道以来,你们什么时候见他吃过亏?”
一座临时避难所内,一些避难居民借机表达自己不满,但也不少人站出来反对,一时间大家全都吵作一团,引发人群骚动。
“这些华国猪死到临头还在内讧,真是一个愚昧而又无知的民族。”
角落里几个穿着华国服饰的倭国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低声交谈,“他们不配占有这片富饶广阔的土地,这里理应归我们强大的大倭帝国所有。”
另一人道:“藤山君不用担心,这是早晚的事,虽然这段时间咱们过得十分憋屈,但等联军打进来,一定会让华国人付出惨痛代价。”
这些倭国人冷眼旁观,对在场华国人满是不屑,但并没有自爆身份,显然也明白现在还不到时候。
只不过它们虽然来到华国,但并未听过隔墙有耳的典故,尽管声音压的很低,却不曾想到在它们不远处正好站着一名耳朵很灵的日语专业学生。
这学生也不犹豫,当即大声道:“大家快看啊,这里有倭国人混进来啦!它们还辱骂咱们华国人是猪!”
“纳尼!?”
几个倭国人当场一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而听到这话,原本还在针锋相对的华国人顿时安静下来,争吵声戛然而止。
纷纷面色不善地看向几个倭国人,原本还争执的华国人莫名变得同仇敌忾起来。
“草尼玛,倭国人是什么时候混进避难所的?”
“小鬼子你敢不敢再说一遍?找死是不是!”
尽管倭国此时还未对华国展开全面入侵,但对华国人的欺凌和歧视早已普遍存在,相比姿态傲慢的西洋人,人们对欺软怕硬的倭国人更为深恶痛绝。
再加上陈卓上任之后,民众血性逐渐恢复,以他对倭国的排斥态度,人们也在潜移默化间对倭国人充满憎恶。
现在听到倭国人居然敢当面出言挑衅,这还哪里忍得住。
眼见周围的华国人全都逼近过来,其中一名倭国人色厉内荏道:“你们要做什么,快停下,否则等我大倭帝国接管城市,你们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死尼玛个头,老子先弄死你再说。”
一名脾气暴躁的普通市民当即上前,一拳打在为首倭国人脸上。
像是发起冲锋的号角,在场其他人随即也都加入战斗,对着一众倭国人拳打脚踢起来,场面异常混乱。
“打人啦!”
倭国人当中唯一的女性则惊叫起来,但根本没人理会。
负责临时避难所秩序的巡警直接选择背过身。
“警察救命啊!”
然而那个倭国女人还在拼命呼救,试图引起远处巡警的注意。
“叫什么叫,光打它们没打你是吧,姐妹们上!”
没等倭国女人叫几声,便被几名华国妇女扯住头发,将其按在地上同样一顿暴打。
“再打下去那几个倭国人估计就被打死了,咱们要不要管?”
“你说什么?我没看见。”
“好吧,其实我也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