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代价
那一天秦贤正在摆摊算卦，按着他的规矩，每天只算一卦，卦金一块大洋。
刚刚給一个男人算了前程，秦贤挣了一块大洋就要离开。
可就在他收摊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过来，坐在了他卦摊前的凳子上。
秦贤顾着收摊，没看清客人的模样便把‘吉言已出，明日请早’的牌子递了过去。
没想到对面的客人直接掏出来十块大洋扔在了卦摊上，说道：
“都是老熟人了
破个例再算一卦”
秦贤抬头才看清客人的相貌，正是二十年前让他和何鉴生算命的那个人
怎么过了二十年，这人竟然还是当年的模样，没有一点变老的迹象
秦贤保持最大程度的冷静，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秦哑巴的举动在客人的反应之内，他说道：
“今天不行就算了，就当我来打个招呼
你，还有那个叫何鉴生的都准备一下，过个十天半月的，我再来找你们俩。
还是当年那个婴儿，现在他也应该长大了。
命格差不多也定了，该可以算出来点什么了
这次我准备了一万两黄金，只要你们俩能算出来他是谁，在哪
一人一万两黄金”
说完之后，这人便离开了卦摊
此时秦贤也顾不上自己已经和何鉴生‘翻脸’了，卦摊都没收便到了何家。
将遇到二十年前神秘客人的事情，用纸笔写了出来，让仆人念给何鉴生听。
何鉴生知道之后，也是大惊失色
他们俩的推算之术都无法給自己算卦，于是，二人便給对方算了一卦。
卦相现实两个人是飞来横祸，处理的不好轻则身死，重则还要连累家中满门。
两个人想了无数个办法要化解危机，无奈经过推算之后，这些办法并没有一点用处。
就在两个人束手无策的时候，被金九鸣招进民生事务委员会的袁太监找上了何鉴生。
想请这个差一点就结拜的大哥给自己算一卦，算算以后在这个民生事务委员会的官运。
何鉴生不想把这个太监牵扯进来，想着自己死前給这个兄弟算上一卦，也算是了却朋友一场的交情。
没有想到这一卦算下来，竟然算出来民生事务委员会有通天的背景，背景大到那个神秘客人都不敢轻易触碰的程度。
这背景或许可以解决自己和秦贤的难题
于是，何鉴生豁了出去，立即差人去请秦贤，同时将自己和秦贤二十年前后经历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着袁太监说了出来。
袁太监听后大吃一惊，想不到自己这俩朋友还有这样的事情。
何鉴生又对袁太监说出来自己的想法，想来一场诈死瞒名的戏法。
只要能死在民生事物委员会，便可以化解自己的危机。
只要那个人以为自己和秦贤死在了民生事物委员会，便会终结这件事
袁太监原本就把这俩算命的当成把兄弟了，他也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何鉴生。
等到秦贤赶到了何家之后，三个人一起商量，最后想到了偷天换日的计划。
何鉴生找了稳妥可靠之人，买了一个白天刚死的倒卧。
然后在倒卧穿上何鉴生的衣服，让野狗啃食了脸皮和身上的显著特征。
然后来了一场相互算命算出人命的闹剧，有人家人去找了唐部长闹起来。
让民生事务委员会解了这个案子
只要衙门的人没看出来破绽，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没想到袁太监还是没有骗过金九鸣，下午金九鸣去拜访袁太监家的时候，他们就知道露馅了。
思量再三之后，三个人索性豁了出去，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金九鸣，是生是死就看民生事务委员会的背景硬不硬了
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金九鸣没有直接表态，他微微一笑之后，看着三个人说道：
“那三位想金某人如何处理？
是帮着何、秦二位先生离开北平，找个没人知道你们的地方了此残生。
还是按着民生事务委员会的规矩办？
把背后那人抓起来，一了百了”
何鉴生说道：
“这件事金主任知道了，那就都听金主任您的
您让我们离开北平，我们立马就走。
您要抓那么算命的，我们倆残废也全力配合”
他说话的同时，秦贤也跟着一起点头。
只不过这时候的秦哑巴看着别别扭扭的，和昨天诈死的时候比脸色惨白，嘴巴也跟着肿了起来。
一边的黄丕忍不住说道：
“秦大爷，你怎么看着和昨天不一样了？
这脸鼓鼓囊囊的，是胖了还是肿起来了？”
听了黄胖子的话，秦贤犹豫了一下，随即张开了嘴巴。
先是吐出来一口血淋淋的棉花，就见里面的舌头起根被割了下来
见到秦贤的舌头被割了，金九鸣三兄弟都大吃一惊。
左仙童说道：
“怎么？
你们遇到二十年前那个算命的了？
不是求着你们算命的，怎么还把舌头割了？”
“不是那个人”
何鉴生叹了口气之后，又看了一眼秦贤，继续说道：
“是他自己割的，怕在你们来之前遇到二十年前的人。
经不住诱惑拷打，昧着良心真算出来点什么。
他索性就把自己的舌头割了
老秦靠着言出推算的，不能说话自然也就什么都算不出来了”
说到这里，何鉴生将目光从秦贤的脸上挪开，似有似无的瞟了正在摇头叹息的左仙童一眼。
金九鸣叹了口气，说道：
“秦先生牺牲也太大了
那什么话都不说了，我们先回委员会。
回去之后在商量应该怎么办”
看着金九鸣要带着他们回衙门，何鉴生突然说道：
“稍慢
我们还得再了却个心愿
金主任，还有两位少爷，麻烦三位做个见证，我何鉴生、秦贤、袁富贵三人要在这里义结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