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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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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闹得这么大,网络平台上的言论,秦慕州自然看到了。

    连柚子快放的负责人都打电话过来问他,要不要公开声明处理。

    秦慕州沉声道:“不必理会,等警方的结果出来,也没几天了。”

    虽然他说了不必理会,但这事儿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不管,不说他有那个技术能黑掉一些东西,目前还住在英伯家里的髙焱等人,也不是没有那个本事。

    没一会儿,再搜索相关的词条,也只能得到内容不存在的反馈。

    这个时候,没人有太多的时间去处理这些言论,事实胜于雄辩。

    下午三点钟,北赢科技的首席律师张立到达五溪镇。

    他一路风尘仆仆,到达五溪镇之后,便联系警方,去见了乔初染。

    乔初染倒是一切还好,见到张立,竟然也不觉得意外,为了这个事,秦慕州必定是动用了可利用的资源。

    “乔小姐,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如今我们细说,我需要你将所知道的,以及一切可能的证据或者疑点都告诉我。”

    乔初染需要举证,证明家里搜出来的东西,不是她跟父母的,摆脱自己藏匿D品的罪名,如今也只能委托律师来出来。

    事关重大,若是寻常,张立见到这让秦慕州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必然是要先调侃一番的,但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只一本正经,公事公办地与乔初染说起了正事。

    其实一些话,昨晚警方已经询问过了,今天,乔初染几乎将昨晚对警方说过的事情,再次跟张立说了一遍。

    乔初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不是目前家里任何一个人带回来,甚至乔宗明跟陈梅都不认识这个东西,若是见到了,估计只会当做垃圾。

    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在家里。

    “你奶奶那边,今天县城的警方应该已经在问话,具体的结果现在还没有出来,我会随时注意那边的动向,获知消息。”张立推了推眼镜,道:“现在我们先把时间推后,在你奶奶离开后的这两个月里,谁进入那个房间。”

    乔初染依旧如同对警方的回答:“我爸、我妈两个人有机会进去,但里面没什么东西,就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我没有进去过一次,连打扫都没有,我所知道的,我爸只进去过一次,是我小姑回来,拿我奶奶的衣服,托人带去县城给她。”

    乔初染当然没有见到乔宗明,她也不知道乔宗明跟警方说了什么,只能就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诉张立。

    张立点了点头:“什么时候?”

    “七月九号,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那天是慕州跟我求婚之后,被我妈勒令我带他回去吃晚饭,她还上香祭祖了,我那天回去之后,只看到我爸站在我奶奶房间里,我姑姑在里面收拾东西,但我一回去她就收拾得差不多准备走了。”

    张立点头,乔初染昨天晚上做过这个口供,今天早上,警方已经联系过乔小姑,但显然,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她并没有嫌疑。

    张立又问:“你觉得你小姑那天有什么奇怪的状态么?”

    张立问得比五溪镇的警方还要详细。

    至少,昨天警方便没有问这个问题,或许因为提前问过乔宗明了,知晓乔小姑回去过,再问乔初染的时候,得到同样的答案,反而没有再深究。

    乔初染凝眉细想了一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仔细想想。”张立直言不讳:“目前唯一明确的是你小姑进去过那个房间,虽然警方摆脱了对她的嫌疑,我认为仍有很大的必要关注她。”

    乔初染笑了笑:“可能我跟她关系不好,关注不多,对我来说,她做什么都没什么特别的,她往常她回来,总要冷嘲热讽一段,闹点事端,那天我带慕州回到家的时候,她还在跟我爸拌嘴,我跟她见面的时间,算起来时间都没有超过一分钟。”

    对于乔初染而言,那天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立点了点头,继续问:“后来你确定,确实没有人再进入那个房间了么?”

    乔初染道:“我不确定,因为我经常不在家,家里来了什么人,我其实不是很清楚,这个具体得问我爸妈,或者问我们的左邻右舍才知道,即便我不在或我爸妈不在,只要有人来我们家,极大概率都会被左邻右舍看见。”

    “你奶奶的房间,只有两把钥匙,你爸跟你奶奶人手一条?”

    乔初染没有把话说得太满:“就我知道的,确实只有这两条,我奶奶的房门的钥匙比较特殊,是同铁丝网扭成的特殊形状,其实如果会开门的话,不用钥匙也可以进去,但得熟练开那种门,现在很少有人会开,连我爸妈都不会。”

    “有没有可能左邻右舍会开门,能进去?”

    乔初染想了一下:“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觉得几率比较小,来我家串门的都是左邻右舍,以来既是几个人,现在这个天气,不知坐在院子里纳凉就是在前厅坐着,那扇门一直关着,进不去。”

    张力凝思片刻,点了点头,见过乔初染之后,便再次去见了乔宗明跟陈梅。

    比起乔初染的镇定,乔宗明慌乱多一点,陈梅则愤怒更多。

    张立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刚好收到了来自县城的消息,乔奶奶的说法是,那不是她带回来的东西。

    老人家这一辈子七十来岁,第一次进警察局,情绪很激动,原本今天早上便已经开始在问,但直到下午才能稍微说清楚话。

    可她情绪过分激动,说话颠三倒四,自相矛盾,在确认上,仍有一定的难度,即便目前说了那不是她带回来的东西,仍不能让人完全相信。

    但不论如何,张立出来之后,跟秦慕州说了一下跟乔初染和乔宗明见面之后得到的信息。

    “一个没有被五溪镇的警方重视的信息,即便没有钥匙,乔家小姑也会开那扇门,她是整个乔家,唯一一个能用一根铁丝就开农村老式门锁的人。”

    赵立决定,亲自去乔小姑家一趟。

    乔小姑家就在镇上,并不远。

    她开着粉店,但今天不是五溪镇圩日,并没有什么生意,店里空荡荡的,连吃粉的人都没有。

    张立跟秦慕州上门的时候,她的反应似乎特别大,站起来一脸警惕地看着秦慕州:“你来做什么!”

    这话是对秦慕州说的,她并不认识张立。

    秦慕州跟乔小姑没什么交情,若说有,也只因为这是乔初染家的亲戚,说得上一些交情。

    “老何!”乔小姑大声朝着店里喊,“有人过来了,你快出来!”

    张立扬了扬眉,拿出自己的律师证:“我是律师张立,过来想跟您了解一些您娘家二哥乔宗明目前案件的一些情况。”

    乔小姑脸色一变、立刻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问我!”

    这在这时,她的丈夫,也从楼上下来,男人光着膀子,长得膀大腰圆的,下楼的时候,便听到张立跟乔小姑刚才的对话。

    当下便凶神恶煞道:“他们家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别来问我们!”

    这时候,后面点楼梯上,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探出半个头,怯生生地看着楼下的场景。

    秦慕州看过去一眼,女孩对上他的眼神,立刻缩了回去。

    早上警方刚来问过,乔小姑一家抵触得很,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心思,夫妻两人要将张立跟秦慕州往外赶。

    张立道:“关于你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来,去过乔奶奶的房间的事情,我们问您一些详细的情况。”

    乔小姑脸色难看得不行,干脆抄起了柴火棍:“以为你们是警察么,我不知道,别来问我!”

    乔小姑丈夫也凶神恶煞,瞪大了眼睛:“我告诉你,你再不走,被怪我不客气!以为你是警察啊,还问?”

    说着,夫妻两人双双拉着门,嘭的一声关上了么。

    张立来的时候,便预见了这样被拒绝的情况,只是没想到,乔小姑的反应这么大,看着关上的门,跟秦慕州对视了一眼。

    虽不是圩日,但左右也有人,探着头过来看乔小姑家的情况。

    张立原本想过去问一些左邻右舍的状况,但乡镇上的人,亲缘比较深,谁也不愿意站出来说左右邻居的事情,都缩了回去。

    从业多年,张立早已见惯了这样取证艰难的状况,但作为律师的职业直觉,还是觉得乔小姑的态度很有问题。

    秦慕州则道:“她跟染染一家的关系很不好。”

    张立摇头:“我还是觉得她有点问题,或许。”

    他摇头道:“但乡民多野蛮,他们畏惧司法,却不尊重,我明天继续来,若是依旧如此,只能警方来处理了。”

    但是,等警方的话也太慢了。

    两人决定,先回村里了解情况。

    也就一天的时间,这件事,在清溪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毕竟乔初染在清溪村投入了这么多的精力。

    不过她虽不在了,还有英伯等人在,如今大棚已经修建得差不多,无人家基地也在装修当中,这两天,一切工作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看到秦慕州回来,一直在关心这件事的英伯便赶紧问他状况。

    秦慕州摇了摇头:“还在调查中,除非能尽快找到证据证明。”

    英伯严肃着脸:“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我手上还是有一些人脉的。”

    秦慕州笑了笑,跟英伯介绍:“这是律师张立。”

    张立的名号,一般人不清楚,但英伯这样颇有见识的人还是知道的,闻言便知,自己的人脉,还比不上秦慕州带来的这位,当下便跟张立握手:“染染的事情,麻烦你了。”

    张立只点了点头,便开始在村里走访,问一些情况。

    虽然镇上的警方也询问,但因为种种原因,做的反倒没有张立尽善。

    张立对秦慕州道:“下午跟乔叔见面的时候,他也说了,自乔奶奶离开之后,乔小姑只回来过一次,便是你女朋友说的,回来拿衣服那次,不过当时他全程站在旁边,跟着乔小姑说话,乔小姑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她全程只在衣柜面前收拾衣服,没有碰过别的地方。”

    “主要是,警方不是从衣柜里搜出来的东西,而是从房间里一个瓦缸里搜出来的。”

    秦慕州凝眉不语。

    张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来也奇怪,一般这种案件,警方都是先锁定了犯罪人嫌疑人才直接上门逮捕,这个案子,倒是有点奇怪,警方反复收了匿名的举报信,说你女朋友家里藏匿了大量的D品,夸大了说,加上近段时间西南毒贩的案子交叉在一块儿,才引起了重视,这更像是个报复案啊?”

    张立皱眉:“你女朋友家里,有什么仇人?近段时间,跟谁发生了矛盾,不是说前段时间,基地的工地有人受伤了,会不会跟这个事情有关?”

    秦慕州摇头:“虽然有这些矛盾,但跟人误闯工地受伤的事情关联应该不大,犯不着,他们若是能有这东西,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如今看来,外面的流言蜚语,火上浇油倒还有他们的份。”

    张立笑了笑:“但也总该问问。”

    正说着,张立跟秦慕州已经开始一家一家地走访了起来。

    都是乔家附近的左邻右舍,十之八九都是老乔家的人,老乔家的人都相信:“染染一家肯定不会做这个是,她爸就是个老实人,哪里会染上这些东西,这段时间太忙了,又是农忙的时候,很多时候我们都不在的,当真要说的话,也不敢确定,到底谁什么时候去过他家里。”

    张立则直接问了乔小姑的情况。

    “哎,那也不敢肯定,我就见过她回来一次,我想想,那时候是什么时候来着,哦,对了,那天是农历六月初九,我记得哩,就在染染带着玉米收割机进村的前两天,我还回了一趟娘家呢,进村就碰到她开着电动车出去了。”

    说话的是乔家陈梅的一个妯娌,说的日期,正是乔初染跟张立说的那天,乔小姑回来拿乔奶奶衣服的日子。

    张立又陆陆续续走访的一阵,正如那位婶子说的,这段时间正好是农忙的时候,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地里,便是有闲时,也是在房里休息,不怎么关注外面去情况,便是住在乔初染家旁边的乔三婶,其实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还有谁来过乔初染家。

    左邻右舍坦然得很,说辞也比较清晰,就目前而言,张立找不到什么能怀疑的人,暂时排除了左邻右舍转移地方藏匿的可能性。

    直到暮色将至,张立跟秦慕州问了路口一家的婶子,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准备离开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大姐背着孩子,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地回来,看到那婶子的家门口站着张立跟秦慕州。

    她是认识秦慕州的,笑着打了招呼,顺口问了一句秦慕州怎么来串门了。

    婶子玩笑道:“可不是来串门的,是来问事情的,哎小秦,你也问问春芳姐,村里的事情就没有这女不知道的。”

    春芳姐如今也就三十岁左右,丈夫在外打工,她便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养儿育女,因为年轻,性格开朗,在村里很是吃得开,消息灵通,哪家有几窝老鼠她都能晓得,闻言便笑了:“你不要乱说,让人笑话我,我这段时间回娘家十多天了,哪里知道啥事?”

    虽然这么说,但婶子还是跟她大致说了乔初染家里的事情。

    春芳姐是当真不知道,这么一听,脸色都变了,像是不可置信。

    张立便也客气地问了春芳姐,可曾见过什么人去过乔初染家里。

    “你一说这个,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情!”春芳姐一拍大腿:“我妈身体不好,我今年一个月都要回娘家看她三四次,上次回来,那还是七月底的时候了,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我男人发了工资,告诉我钱存进了卡里,我从我娘家回来之后还去镇上的银行取钱了,回来的时候,便碰到她小姑了,那时候是下午四点钟左右,大家还在地里呢,路上没啥人,就她脚步匆匆的像是有鬼在后头追她似的,我本来不喜欢看到她,但那天心情好,路上跟她打了个招呼,她像猫见了老鼠似的,我还觉得奇奇怪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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