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实验
墨封于影子之中，悄无声息地向那未知的中心点潜行，沿途派出黑影士兵，穿梭于影子中，悄无声息地探向每一丝生命气息所在，而他自身，则如同潜伏于深渊的猎豹，冷眼旁观着外界的一切动静。
欧式风格的现代建筑映入眼帘，却已沦为断壁残垣，岁月的尘埃与战争的硝烟交织，为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沉重的哀伤。
墨封在这些废墟中发现了大量残肢断臂和干尸，数量之多令他眉头紧锁。
从肤色上，他辨认出这些都是黑人与白人。
他忆起那些守卫口中的俘虏，目光掠过眼前这触目惊心的干尸，心中暗誓：
若能，定当援手，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随着步伐的深入，周遭的环境愈发荒凉，荒漠如海，白骨森森，触目所及，皆是生命的终结，仿佛天地间只余下无尽的苍凉与死寂，正应了那句“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半个时辰后，一座重兵把守的实验室赫然出现在眼前，守卫们身形各异，带着几分兽类的特征，显得既诡异又强大。
墨封正欲借影遁，穿梭影子潜入其中，却见一名衣着与众不同的守卫走出，厉声喝道：
“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博士有令，此刻正是实验的关键，若有丝毫差池，尔等便是下一个试验品！”
此言一出，除却少数几个面色如常，其余士兵皆是脸色煞白，双腿颤抖，仿佛下一刻便要崩溃，恐惧之情溢于言表，足见那实验之残酷，令人发指。
墨封再次派遣黑影士兵进入实验室探查。
他闭眼盘腿坐于漆黑的影子空间中，神念附于黑影士兵身上，通过他们的眼睛观察整个实验室。
他看到了肆意玩弄人类的半兽人，看到了被开膛破肚的人类，看到了一个个牢笼中囚禁的“人类”。
他们身上被缝接上变异兽的部分器官，有的接上兽爪，有的接上耳朵、鼻子、眼睛等五官，还有的胸膛、后背上有着一条条狰狞的类似蜈蚣般的伤口，可以看到胡乱缝合的丝线处，有丝丝鲜血渗出。
哀嚎与惨叫不绝于耳，更添几分那些守卫的嬉笑与侮辱，字字句句，皆是对人类尊严的践踏。
“呼——！”
墨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深知，此刻尚非爆发之时，那异族领头尚未现身，而他，还需隐忍，以待时机，一举将他们全部拿下。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影士兵已悄然遍历实验室的大半区域，其间，除却先前那幽闭的囚室外，他们未再发现其他被困的同胞。
然而，在这过程中也发现了两处有些怪异的地方。
一者，疑是抛尸之所，墨封通过黑影士兵的眼中看到一些鬼子兵抬着尸体过来，将之扔进一道裂缝中，那裂缝深不见底，
他将黑影士兵派下去探索至今，犹未触底；
另一处，里面疑是藏有一名强者，前往那处的黑影士兵猝然殒命，唯余一声清脆娇喝：“谁在那……”
随即，联系中断，如断线风筝，消逝于无形。
……
“呜呜呜！”
在感应到黑影士兵死亡后，不到片刻，警报之声就突兀响起，划破宁静。
墨封所藏身的阴影处，从影子中听见外边传来的脚步声，急促而纷乱。
他心念一动，除却外出探查这个小世界的黑影士兵，其余黑影兵团尽数召唤出来，命其严守出口处的能量旋涡，封锁此界，凡有强行闯关者，格杀勿论！
黑影如潮，自墨封脚下蔓延而出，而他，则孤身向那抛尸之地挺进。
此时，那黑影士兵已至深坑之底，透过其眼，墨封目睹了令人心悸的一幕——尸山血海，变异兽、丧尸、人类的尸体，杂乱无章，堆砌成山，诉说着无尽的悲凉。
墨封抬眼望去，只见孩童之尸，暴露于尸山之外，双眼瞪圆，犹含绝望之色；
人类尸体之上，更添异形器官，触目惊心。
环顾四周，溶洞之貌，天然雕琢，未见人工的痕迹，此地应该是天然溶洞。
“或许，正是因这深渊之深，方被选为抛尸之地。”
墨封心中暗忖，一阵莫名的寒风骤起，令他汗毛竖立，心生寒意。
金芒闪烁，墨封双眸如炬，扫视四周，旋即，尸山之上，无边黑气凝聚，怨气冲天，他心中一凛，此乃怨念所化。
“昔日观影，常叹外国科学家作死之能，今朝目睹，方知所言非虚。”
墨封心中苦笑，暗自思量，“如若让这里的怨气再这样累积下去，以后还不诞生出毁天灭地的鬼怪，到那时候人类还有活路吗？”
念及此，墨封心中庆幸，此番前来，实属万幸。
否则，时日一长，鬼气日盛，其出世之时，恐已达鬼王之境。
“我可以帮你们报仇，但你们的尸体就作为报酬吧！”
墨封轻叹，紫黑光芒自体内涌出，化作一面小幡，迎风而长。
他伸手接住人皇幡，轻轻一挥，黑气缭绕，化作罡风，将尸山紧紧包裹，随即收入幡内。
紧接着，墨封望向空中翻滚的怨气，因失其源，愈发汹涌。
他毫不犹豫，将手中人皇幡掷向怨气。
只见那幡如见佳肴，猛地扎入怨气之中，瞬间，怨气仿佛被定格，不再翻涌，反而向四周逸散。
但在人皇幡的强大吸力之下，不过须臾，这股怨气便被尽数吸入幡内，一切归于平静，只余墨封一人，立于溶洞之中，凝视着手中的人皇幡，心中五味杂陈。
随后，墨封闭目凝神，其心神犹如轻风拂过水面，悄然无声地滑入了那人皇幡的幽深世界。
幡内，新添的灵魂如同迷途的星辰，在无垠的黑暗中闪烁，他心念一动，炼魂阵应声而启，宛如一张无形的巨网，将这些漂泊的灵魂一一捕获，纳入阵中，开始了它们的蜕变之旅。
他伫立于那片死寂之地，眼前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宛如历史的沉疴，沉重而压抑。
墨封轻抬右手，指间灵光一闪，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那些尸体竟如同冬日里的初雪，在温暖的阳光下悄然融化，化作了虚无，只留下一缕缕轻烟，缓缓飘散于空中，带走了往日的痕迹。
此刻，一股源自人皇幡的暖流，如同春日里细腻的雨露，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墨封的肉身，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舒畅与强化，仿佛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都在经历着某种神秘的洗礼，变得更加坚韧不拔。
炼魂阵内，墨封使用炼魂阵的另一种用法。
与上次不同，这次他并未让灵魂们陷入养蛊式的残酷厮杀，而是巧妙地引导，将一丝丝怨气融入其中，犹如画师在宣纸上轻点墨迹，虽未至怨魂之境，但那些游魂却也因此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它们不再是漂泊无依的孤魂，而是蕴含了某种意志的存在。
墨封缓缓展开紧握的人皇幡，眼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他意念微动，幡内顿时风起云涌，鬼魂们如同被释放的囚徒，纷纷涌出，环绕在他周围，形成一片阴森而壮观的景象。
他轻声低语，声音虽轻，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去吧！”
随着墨封的话语落下，众鬼魂仿佛得到了某种神秘的指引，纷纷向他恭敬地一拜，随后化作一道道幽影，如同夜色中的流星，划破长空，直奔那上方的实验室而去。
墨封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轻声叹道：“百鬼夜行，不外如是。这世间恩怨情仇，终将由它们自己去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