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联手设局
官媒禾大嘴见齐府的大夫人和大奶奶待人客气,成不成都给了她丰厚的打赏,尽心为齐府把关。
她会暗示,这些来提亲的人,哪人有通房,哪人好酒色。
别看这些官媒地位低下,她们能打探到被人刻意隐瞒的事情。
由于上门提亲的人有十来人,不可能全留下帖子来,一个一个去相亲。
那样做,对女方的影响不好,会被人说:“这山看着那山高。”
“公主都没有这样十多人来选一人。”
……
郑氏又塞了一个红封,笑道:“大姐,现在厅里没外人在,你就举手之劳一下呗。”
禾大嘴哈哈笑了几声,从一大叠红色的贴子翻出两张摆在桌上,悄声道:“这是最好的两个人选。”
一位是二皇子妃的弟弟李植。
另一位是陆家公子陆风云。
禾大嘴直言道:“这俩人长得帅,人品好,又是真心倾慕贵府小姐,家里的人还简单,没有恶人当家。”
裴氏和郑氏扑哧笑了。
两人将目光落在了陆家儿郎的帖子上。又想到,万一合不上八字呢?
两婆媳选了李植和陆风云的八字贴,派心腹婆子,先去寺院请高僧合一下八字,再让女儿来做决定。
裴氏对下人道:“官媒来提亲的事要保密,任何人问皆是不知道。”
“是,大夫人。”下人们齐声道。
三房多次派人前来打探,皆被长房的下人用‘不知道’回了。
由于请官媒上齐府提亲的人络绎不绝,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三皇子的耳中。
三皇子立刻派人去打探情况,这才得知原来丞相府举办了一场相亲宴,让众人亲眼目睹了齐大小姐言行得体、品行端庄,与外界传言中的无礼和愚笨截然不同。
更令三皇子惊讶的是,他想起了前一天自己曾在丞相府门外偶遇齐大夫人并与之打招呼,当时丞相府的少爷还出来相见,并邀请他入府,但他却果断地拒绝了。
“眼看就要到手的鱼儿,竟然就这样要被别人捞走,真是太可恶了!”三皇子愤怒地说道。
他越想越懊恼生气,眉头紧锁,怒目咬牙,一把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啪嚓”茶杯摔得粉碎,地面溅起一滩湿汪汪的茶水。
“我看中的人也敢抢,看本王不杀了你们。”他怒道。
任师爷也急,出了一个主意,“殿下,干脆让齐家三房将齐大小姐引出,先得了手,不怕您娶不了。”
“对,就这样办。”三皇子答应了。
同时,他又愤恨有人同自己抢,叫来几名侍卫,安排,“你去打听,齐府看上的是哪家公子,你们想办法将人刺伤也好,杀死也好,阻拦他们说亲。”
“是,殿下。”
他又吩咐,“去将齐福叫来。”
“遵命,殿下。”
三皇子府的侍卫出去打探,送回来的消息是,“齐府还没有定下同哪一府议亲。”
齐福得三皇子召见,匆匆来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不快地问:“是谁同齐府长房议亲?”
现在齐府是长房掌家,所有消息密不透风,齐福夫妻根本打听不到。
他为了哄骗三皇子,胡乱说了之前议亲的事,“大宁公主府和礼部尚书府来提亲。”
“怎么他们又来提亲?”三皇子疑惑不解,“他们不是用八字不和推了吗?”
齐福低着头,努力想出了借口,“秦老爷子同我们老爷子有口头婚约,赫大人怕被免官。”
“原来是这样。”三皇子看了侍卫一眼。
有几名侍卫退了出去。
三皇子对齐福安排,“现在到你们长房提亲的人不少,万一定下了亲,我们的计划就落了空。”
“以防万一,我们要另外想办法,早点结亲。”
齐福明白了三皇子的打算,他的屁股一紧,挨板子的痛楚还记忆犹新。
他帮外人算计大侄女,要是被父亲知道,他不是只挨五板,怕是要挨五十板,甚至会被赶出齐府。
他也很害怕,三皇子一但计划落空,恐怕会对他下杀手。
“还有二房的两位小姐。”齐福小声道。
“二房是文官,结亲有什么用?”三皇子又大怒。
他一掌拍在桌上,上面放的茶杯‘哐啷’摔在地上粉碎。
齐福吓得扑通跪下,“殿下您说怎么样就怎样。”
“好,这样……”三皇子对齐福耳语一番。
齐福的额头上全是汗珠,他不停点头,“好好,好!”
他拖着一双腿回到齐府。
他走进府,听见下人们在笑道:“喜事,大喜事。”
齐福脸色瞬间变苍白,一双眼直勾勾看着下人。
他见齐管家走来,干巴巴问:“什么喜事?”
齐管家笑道:“是大表小姐定下了亲事,腊月初六出嫁。袁家派人来说,明天来接她回府,准备绣嫁衣。”
齐福长松了一口气,“这的确是一件喜事。”
嫡亲的外甥女,定的是哪一家亲,齐福也没问。
他的心思转得飞快,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好机会。
齐福叫来随从大沙,安排,“你去东山别院,告诉我姐,袁家为招弟定了一门亲事,没聘礼,没世家,几个月后就出嫁。”
“你对我娘说,招府里的晚辈去探病,别让老太爷知道。”
“是,三爷。”大沙骑马飞奔出城,去了东山别院送信。
齐府上院
裴氏得知袁招弟的祖母出面,为招弟定下了亲事,是一位年轻的太医,很是开心。
她对招弟道:“你听祖母和父亲的话,以后出嫁了,家里人会帮衬你。”
“你们好好过日子,我们这些亲戚不会不帮你。”
袁招弟很懂事,羞红着脸起身行礼,“谢谢大舅母。”
袁招弟想起妹妹昨天晚上闹了一宵,决定明天将她一起带回家。
袁盼弟因为打姐姐,被裴氏禁了足,关在室内让婆子守着她,不给吃,只给水喝,又哭又闹了一夜。
齐琬道:“大表妹,你明天要归家,表姐送你一件东西,我们去依兰院。”
袁招弟拒绝,“不要不要,我们姐妹在此叨唠,哪还能要东西。”
“走吧。”齐琬拉起袁招弟的手。
袁招弟挣扎不过,只得跟上前。
她小声道:“表姐的力气真大。”
齐琬轻笑了几声。
两人进了依兰院,齐琬让丫鬟婆子们守在门外,她挽着招弟的走进了书房。
书房的桌上摆有一个锦盒。
齐琬让了座,表姐妹在书房的圈椅上坐下。
齐琬打开锦盒,拿出一本古书递给袁招弟,“这是儿科医书,还有几张制作药丸的方子。”
袁招弟手捧医书,看了书封,是早已失传的儿科医书《颅囟经》。她抬起头惊愕地看着齐琬,不解地问:“大表姐,你怎么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
这一本书价值连城,加上那几张制药丸的方子,说是一堆取不完的金山也不为过。
试想,哪位小儿没有得过伤寒?咳嗽?积食?腹泻?
“对行医的人来说是贵重,对我来说没什么用。”齐琬笑着解释,“我不行医,也不开医铺,表妹拿去救人,还能养家,一举两得。”
袁招弟感动得热泪盈眶。
凭这一本书和几张制作的方子,她开一家儿科医铺,就能过得风生水起。
袁招弟认为,重恩不言谢,如果自己开医铺,会给表姐分红利。
“谢谢表姐。”招弟将书小心地收在怀里。
两人在书房,下起了围棋,快乐地说着话,很珍惜眼前的时光。
姐妹二人心知肚明,两人都过了及笄礼,会很快出嫁,以后能这么悠闲轻松的下棋的时间不多。
在晚膳前,两人收了棋子。
上院派林妈来传话,“姑奶奶齐月华突然中了风,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劝,派了下人来说要见两位女儿。老夫人令齐琬和齐娇明早陪着她们前去东山别院请安。”
“大夫人让奴先来告知大小姐和两位表小姐,今晚准备一下,明天一早要去东山。”
袁招弟听闻母亲中了风,惊呆愣在原地,片刻后,她在抖着声音问:“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