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都在囤积物资就你作妖
可是这个时候购买物资？哪有那么容易，周边的超市都被抢购一空，剩下的库存也早被官府管制了。
最早7点开始的新闻播报到现在10点，这中间可是只有3个小时。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平常不好说，今天早起的人肯定是吃得饱饱得。
忙忙碌碌的人群犹如下雨前搬家的蚂蚁，在雨落下之前是他们仅有的求生的机会。
但是除了感慨一下，李玄还能做什么呢。
拥有系统的他缩在安全屋内至少可以养活自己。
让他提醒国家，别做梦了，他拿什么去提醒？或者说他要如何让国家相信。
他不是小说中经历过末日的重生人士，他没有任何可以说服官府的证据。
再说李玄知道极寒降临后预留的时间也只才3天，不是30天、3个月，堪堪够他采购物资。
至于用系统帮助人类，李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的系统明显需要时间发育，在此之前只能顾及己身，绝不可能暴露。
作为人类李玄当然不希望人类社会崩塌，有着奇异力量的他无论如何都可以活下去，但是现代社会明显能让他过的更舒坦。
毕竟现代人就算活的再差都比古代的皇帝要好，管中窥豹，文明社会的好处可见非同一般。
可是天灾已经降临，强大的人类文明也只能苟活。
一切阻碍的手段不过螳臂当车，水火无情向来如此。就算是有着奇遇的李玄也不想只身挡在时代的洪流面前。
退一万步说，坦白系统或许可以让国家相信残酷的天灾即将来临。
但是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前，面对庞大的国家机器，持有系统的李玄是否还能保持人身自由？
‘系统’这种东西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作为唯一样本即使不被切片研究，国家向你要一些东西你给不给？
系统积分有限，目前来源只有重大事件、每日签到，用一点少一点。
国家是无数人构成的复杂的庞大怪物，其中好人坏人都有，绝对会有人借着官位谋取私利。
平时还好，灾难来临后，人性便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那时就算有人提议囚禁自己或者药物控制自己，李玄觉得都并非不可能。
所以李玄绝不会把自己的安危置于他人之手。
即使早已做好打算，早已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可是在末日真的降临时李玄还是有点不忍心。
“还是良知作祟啊。”
于是李玄打开抖印开始刷起了小姐姐。
不时跳出的新闻栏目也让李玄知道外界到底什么情况。
抢购、抢购、除了抢购还是抢购。
全国各地果然闹作一团，但是基本的秩序依然存在，大家自己堆积在各种超市商场中抢购着目之所及的一切东西。
各种视角的视频流出，或是再高楼居高临下的拍摄人潮，或是处在人潮中拍摄周围，肉眼所见到处都是人。
毕竟现在还是灾难初期，大家都不知道以后会如何，所有人都相信官府至少不会罢工，但是囤积食物还是必须的。
还没刷十几分钟，楼下的广播声就接二连三的响起，各区域的广播声掺杂在一起乱哄哄的一片。
运送物资的车辆已经来了，大量工作人员在人潮前维护秩序。
大喇叭一遍遍的播放：“不要争抢，不要争抢。准备好身份证，排好队，一人只能领一份。排队！排队！物资充足，每人一份。”
待终于有了点秩序，居委开始帮着发放物资，所有人凭借身份证可以领取一份物资。
家里有小孩还没办身份证的，可以凭借出生证明或者户口本领取物资。
现在不在家没到的也没关系，小区居委囤积有一部分物资，之后可以拿着证件去居委会那领取。
为了不显得太过另类，李玄还是不去领取物资了，自己只要一出现那就是人群中的异类，毕竟前几天的自己大量购买物资的行为太过张扬。
为了去领那点物资被人认出来堵在外面就不好了。
就慷慨的送给需要的人吧。
看着堆满了两个屋子的物资，李玄为自己的好心点赞。
运输队走后，又有其他工作人员来到小区。
虽然在分发物资的时候已经核查过一次。
一些志愿者还是再次逐层的核实每栋楼的真实人数
接过参与志愿者活动的宣传单，李玄隔着栅栏门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末日初见端倪，就算他们是官府志愿者，李玄也不想完全把门打开和他们交谈。
“这边的资料显示你没去领物资？”
“嗯，我早上抢购了许多，那些就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旁边负责记录的志愿者耸耸肩在平板上写写画画。
“那个志愿者活动，扫描传单上的二维码就可以报名，工资是钱和物资，也别嫌弃用实物结算，已经开始物资管控了，现在有钱都不一定能搞到各种物资。”
随意的把宣传单卷在手中，极寒末日就要来了还去当志愿者，嫌弃自己死得太慢吗？
物资管控？余光瞥了一眼屋内，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了这里还有一份灾害避难流程，你可以看一下。”
灾害避难流程须知，也就看个乐呵，除了在学校的消防、地震演习外，进入社会后就再没有参加过集体演习了。
看了一半发现果然和在学校的演习差不多，无非就是听到通报有序下楼，不要拥挤之类的内容，还标记了一下本小区的避难所位置，附带了一个下午整个小区所有人必须参加的避难所位置熟悉操练。
李玄理都不想理，极寒躲地下车库的避难所，7米厚的雪，那时地下车库有多冷都不敢想。
或许正常情况地下车库会形成雪窖，温度会与外界不同。
但是这不是正常情况，极寒之下没有热源温度不会高于-50度。
这可是系统给出的消息。
见到李玄嫌弃的表情，那2个志愿者也是没见过如此不耐烦的家伙。
这可不是往常的那种普通宣传，而是真的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可怕灾难。
见面前的2人表情不对，李玄催促着他们是否还有其他问题。
再询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后志愿者走下下一家。
见2人离开，李玄知道自己有点高傲了，那是一种智者无法抑制的对无知者的轻蔑。
对将要面对的灾难有所了解的李玄成为了一定程度上的智者，而那些普罗大众就成了无知者，他们匆忙的行动在李玄看来就是在做无用功。
于是看着那些人忙忙碌碌却不知是为了什么，李玄不由得生出蔑视。
可这是不对的。
因为活着不需要理由，自己不该如此蔑视他们。
李玄开始探究自己内心奇怪想法的来源。
人不会讨厌无知者，只会讨厌愚者，而什么是愚者呢？
那就是蠢而不自知，固执不听劝，一意孤行，无法接受外部信息……等等。
站在李玄的角度他知道极寒的消息，但这消息太过离谱，传递出去也少有人相信。
这非同寻常的知识无法轻易传递，在李玄眼中所有人都是愚者。
可是在大部分人眼中，一脸不耐烦的李玄又何尝不是令人厌恶的愚者。
轻敲脑门，既然意识到问题，那么就要改正。
人不能太过骄傲。
李玄知道所谓的优越感不过是系统给予的，所以他更要牢牢抱住系统大腿不松手。
想明白一切，李玄知道自己的末日生活该如何安排了。
李玄将宣传单折成纸飞机，飞出窗外，却刚好听到楼下的争吵。
算是自醒完毕的奖励吗？
一出愚人的戏剧令人发笑。
“你们凭什么砸我家的车！”
“老天爷啊，官府欺负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了。”
13号楼旁边就是一个小区内地下车库入口，那边有一个避难所入口。
一个老妇人正拉着一个施工人员不断哭喊。
花衬衫、蓬松长裤，十分经典的城市退休妇女形象。
话说上两句就开始抑制不住的大喊大叫，手一直对着他人指指点点，典型的悍妇。
打开手机，聊天群瞬间热闹起来。
“谁家老太婆啊，不知道这是特殊时期吗？”
“陈老太婆都不知道？就那平时没事带着一群大妈巡街的人。都怪你们平常给她宠坏了，现在跳脚到官府头上了。”
“那些好像不是官府的人吧？”
“不是，但也算公务。下午不是要举行避难演习吗，居委花钱请人来梳理人防，不是早就通知过了吗。”
“宠坏了？兄弟你也是人才，把敢怒不敢言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
“老杜家的老不死，挺有钱的一家子，买了好几个停车位呢，可怜老杜这么有涵养的家庭碰上了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就水群的几分钟时间，群里提到的老杜终于赶到现场。
叉着腰，扶着墙壁，这中年大肚腩一路赶来也是不容易。
稍喘上气，他二话不说就拉着老妇人准备离开，但是那老人怎么会如愿，一掌拍开老杜的手，躺在并没有什么破损的车上就要撒泼。
或许是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老杜早就叫来的亲朋好友，几人七手八脚的把不断挣扎的老妇抬走了。
剩下的老杜一边道歉一边拿出几条烟给施工队一人散了一盒。
他最后看了一眼只是有些刮痕的汽车，反倒是自己岳母给它造成了真正意义的毁坏。
情况已经十分明了，真踏马丢脸。
匆忙追上自己被抬走的岳母。
“……造反了，你们是不是要造反，我和你们说……”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自己岳母大在大声叫喊，杜冷君揉了揉眉头感觉无可奈何。
冷静、冷静，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吗。
做好心理建设，杜冷君推开房门。
“杜冷君！”
看到杜冷君回来了，陈母瞬间涨红了脸。
“妈！别闹了，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知道，但世道在怎么变，他们砸我们的车难道不该给点补偿。你这家伙一来胳膊往外拐，根本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原来老妇只是想要借此博得一个避难所的好位置，毕竟哪有老人的撒泼打滚不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
“而且本来就是他们的不对，你去道歉了反而变成我的不是了。”
从来都是自己占别人便宜，今天居然因为儿子让自己认了错，老人怎么忍得住。
被一群人架着抬回家，更是让老人觉得自己颜面尽失，对自己的女婿越发不满。
现在还能讲道理就是有层亲缘关系在那，换做其他人，老妇不得教他明白什么叫骂街的艺术。
“妈，气温下降进避难所只会死得更快，这是老弟刚收到的通知。”
杜冷君何尝不知道母亲的意思，老一辈的思维真的很难扭转过来，在他们那里常年的经验已经僵化了思维，往昔的认知比事实更管用。
疏通避难所本来就是小区人员商议出来的结果，居委会承办的。
以往胡搅蛮缠贪图小便宜就算了，今天这情况真的无法继续放纵她胡闹了。
凭他的身家一辆车有什么，砸了就砸了，更何况人家只是给车强行挪了个地。
再说自己的弟弟就是居委主任，就算是要在人防中谋一个好位置，需要闹这一出图便利吗？
杜冷君叹了一口气，也怪自己今天太忙了，早该知道自己岳母一定会作妖的，也没有叮嘱家里人看紧这个老人。
“什么？怎么会……”
看着杜冷君递过来的手机，老人满脸的不信。
手机上显示的正是这个月的温度图，今天的温度更是详细到了每分钟刷新。
“不可能啊？那他们清理避难所干嘛。”
杜冷君无语的看着陈母，所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去闹事了？
严寒属于天灾，无论用不用得上人防工程，事后必定要被检查，作为小区的管理居委会肯定要提前做好准备，不可能检查时在临时抱佛脚吧。
环顾一圈一屋子沉默的面孔，老人泄气了，不过才几秒她又闹腾起来。
快步走到厨房翻箱倒柜，将众人码放好的东西又撤开，一合计这些东西哪里够吃。
即使一家人早已开始准备了物资，但是没事做的老妇还是开始使唤人继续搜罗物资。
“你让小叔子帮我们多留点食物行吗？”
杜冷君的弟弟是小区居委主任，虽然得到的消息不多，但也强过普通人。
之前闹事的时候没想起二弟，现在一口一个小叔子。杜冷君对这岳母真的满是厌恶。
“有监察队看着，谁敢有私心。”
并非不同意，只是不敢做，说出口的答案表明杜冷君早已联系过弟弟了。
官府这次的态度十分强硬，从军队抽调人手也要组建监察队。
踱步的老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又在想什么，老人虽然胡搅蛮缠但是她偏偏最懂道理，毕竟要和别人掰扯，没点道义在身容易处于劣势。
周围的人见她平息下来刚松一口气，老妇又开口了。
“小区是不是有个新开的超市？”
周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表示不清楚。
他们这一大家子许多都是听着陈老太的话，今天才来投奔杜冷君的。
“一定有，我记得是个年轻人，前两天搞了一大批货物，要做什么小区超市，配货到家，超市就开在小区里。只是年轻人的玩意我用不来，没去了解过。”
看着老太锐利的眼神，周边的人知道这老妇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急忙开始打探起来。
“妈，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本来就……”
陈母的大女儿，杜冷君的妻子，陈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母的眼神堵住。
他们家父亲死得早，作为家里的大女儿，陈丽早就被母亲喊出去打拼，期间遇上了杜冷君都是底层工人的他们坠入爱河，随着杜冷君起家，他们一家的生活才逐渐好起来。
虽然俩大家子的生活质量都依赖自己两口子，但是面对母亲，陈丽依旧有些畏惧。
“妈，找到了，那人是13栋的新住户，之前确实买了一大堆东西。”
听到二女儿的话，陈母一把夺过手机，看着朋友圈图片里堆积一地的货物，她的眼睛都亮了。
“冷君，快去他那买点东西回来。”
二女儿是家里供养出来的大学生，精明能干，就是太过像她的母亲了：为人刻薄、自私。
“妈，还不确定什么情况呢。况且人家也不傻，根本不打算卖东西。很多人都找过他，他一句话也没回。”
看着社区群里的聊天记录，陈母的表情愈发阴冷。
杜冷君是真怕她去闹事，于是开口安慰道。
“妈，杜宇在机关工作，官职不大但好歹是个领导，国家还是有些补助和政策扶持，先等补助下来再说吧。”
区区居委主任能有什么用？在得知那小叔子这点事也帮不上忙她更看不惯杜冷君一家了。
陈母眼神阴翳，若非杜冷君是个赚钱的好手，她才不稀罕这女婿一家子。
可是杜冷君的脸色又能好到哪去。
“妈，我这边托关系买了一些物资，就是价格有点……”
二女儿的丈夫开口了，陈母眼神马上一亮。
还是同为大学生的二女婿有用。
“冷君你看？”
冷眼看了眼对面的精瘦男子，杜冷君很想骂他几句，家里堆积的货物基本都是自己托关系搞来的。
陈圆圆你个sb，刚刚自己才翻过你不知道有多少？这妹夫就买一箱饼干也要专门说出来显摆。
你这偏心实在太过，而且这价格明显就是骗傻子的。
内心不断劝说自己冷静，杜冷君勉强挤出微笑。
“没问题，现在能多囤一点是一点。”
听着语气加重的‘一点’那精瘦男子居然一点也不觉得脸红，反而十分欣喜，仿佛真的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陈母看见又多买一箱饼干虽然欣喜了一会，但是不知又在盘算什么。
此间事了，一家人又去忙自己的事了，这个家终于消停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