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爹爹，大将军，”戚柔哭得梨花带雨，“你们相信我，我真是被强迫的，我……”
“来人，上家法！”
戚大人气得几乎失去理智，怒吼着让下人把一柄巴掌宽的尺子拿了上来。
戚柔跪在地上不住地往后退缩，水汪汪的眼珠子里满是不敢置信。
“爹爹，我是柔儿啊，您怎么舍得……”
话没有说完，戚大人已经重重地一板子打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爹爹……”
戚柔被打得惨叫连连，堂内的婆子丫鬟都不约而同地跪了下去，不住地道：“老爷饶了小姐，老爷饶了小姐吧。”
戚夫人双目圆睁，思绪转换间很快做了一个决定。
“老爷手下留情啊，老爷……”
她虽叫唤着，却并没有伸手去拉，反倒对身后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立时从堂后溜了出去。
姜岁岁冷眼旁观，她倒是想看看这对父女打算演到什么时候去？
眼见着板子越打越多，戚柔的衣裳渐渐露了丝血迹出来，戚大人仍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沈心杏眸微凝，终究还是不忍心：“罢了，过错已经犯下，戚大人还是想个折中的法子，让他们二人成亲罢。”
戚夫人暗道声不好，还未出声反对，戚柔尖叫道：“我不嫁，我宁可死也不愿嫁与他！”
戚大人一肚子火，恨铁不成钢地道：“那你就去给我死，免得丢了我戚家的脸面！”
戚柔满面不甘：“爹爹，你明明说过，要给我配个盖世英雄，你说过的，再说这事我是受害者，要死也该是那个贱人的弟弟去死！”
“他当然要死！”戚大人这才想起重点，当即朝外吩咐道，“来人，去把夫人娘家那小子乱棍打死，尸体丢到乱葬岗去喂狗！”
戚夫人脑袋轰炸一声，急忙扑过去抱住戚大人的大腿。
“老爷，你不能这样，我娘家就这一个独苗苗，老爷，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好歹问问我弟弟啊，不能就这样直接下死手啊！”
“滚开！”戚大人直接一脚踹开了她，板子猛地挥到戚夫人面前，“他做出这等丑事，败坏我戚家门楣，还想我留他，做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
下人们互望一眼，领命而去。
戚夫人瘫软在地，满面都是泪地哀求道：“老爷，老爷，不要啊……”
此时，戚柔的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姜岁岁突然醒悟，她是故意的。
先不说她与戚夫人娘家弟弟是否有染，即便没有，这脏水她也是要泼到那人身上去的。
一个是从小诗情书画培养起来的嫡长女，一个不过是妻弟，孰轻孰重，戚大人自然懂得取舍。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姜岁岁纳闷的是戚柔为什么非要当着沈心的面抖出来？
这于她有什么好处？
这边戚夫人还在苦苦哀求，戚大人充耳不闻，板子再次扬了起来！
眼看着又要打到戚柔身上时，沈心喝道：“戚大人，够了！”
戚大人收了板子，却仍旧没放下，而是朝沈心深深行了一礼，面上满是羞愧。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大将军，为祸我戚家门楣的狗东西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至于这个孽障，大将军放心，我定会让她以死谢罪，今日的事就当下官从没提过！”
戚柔脸色大变：“爹爹不要，爹爹，你忘记答应我娘的事了吗，爹爹！”
一声声呼唤唤起了戚大人仅存的理智，他闭了闭眼，举起的板子终究还是放下，转而朝沈心重重地下跪。
“大将军，大将军，下官求你，求你收了小女吧，她对你倾慕已久，做不了妾，做个婢女、做牛做马都行啊，大将军！”
沈心还未来得及答话，戚夫人抬起泪眼，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老爷，你为柔儿求情，那为什么我弟弟就要被乱棍打死！”
“老爷，你说话啊，老爷，为什么！”
戚柔冷哼一声，樱桃小嘴吐出来的话字字恶毒。
“你弟弟不过一个傻子，怎配跟我相提并论，还有你，要不是我娘过世的早，戚家哪有你一席之地！”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知道为什么你跟爹爹成亲五载始终无所出吗，那当然是因为我啊，我给爹爹下了药，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戚家这一辈，都只能靠着我！”
她声音又尖又利，戚夫人气得两眼直发黑，差点晕了过去。
“你，你这个疯子，为什么这么对我，我自进门起，自问事事对你尽力，无有不从！”
“尽力有什么用，”戚柔起身，水汪汪的眼睛里都是恨意，“你现在既无所出，娘家唯一能依仗的弟弟也死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戚家待下去，赶紧滚，把我娘的位置让出来！”
“你！”戚夫人说不过她，只得把脑袋转向了戚大人，“老爷你听到了吗，我怀不了身孕是你的问题，是你的亲生女儿给你下药了，你听到了吗？”
戚大人气得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来人，把夫人和小姐带下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们出来！”
“老爷，老爷，”戚夫人再次扑了上去，痛哭流涕，“这一切都是你女儿的阴谋啊，她想让你无后啊，老爷，你听到了吗，快去把杀我弟弟的人叫回来，快去啊！”
“你闭嘴，我让你闭嘴，听到了没有！”
戚大人耐心到达了顶点，起身抓起地上的板子不管不顾地朝戚夫人打了下去。
他眼神凶狠，每一次都下了死手，沈心觉出不对劲来，当即立断道：“莫校尉，祁校尉！”
两人领命，一左一右架住戚大人往后拉，戚夫人身后的婆子眼疾手快地将她带了出去。
戚柔也跟着一并被带了下去。
闹哄哄的堂内顿时恢复了平静，戚大人跌坐在交椅上，老泪纵横。
姜岁岁微微叹息一声，这都叫什么事啊？
沈心面色也很尴尬，本来别人家的家事，她没有插手的道理，可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真出了人命。
“姜姑娘，快来瞧瞧戚大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