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回城的名额
王招娣注意到了沈梦的举动，在夜色中尾随而去。
王汝雪见状提醒王招娣说：“厂长让你收敛些，老是这样针对她可不好。”
“我才没有针对谁，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人做错事，给我们知青抹黑。”王招娣理直气壮地说完，继续跟随沈梦。
王汝雪怕两人起冲突，给叶珍珍添乱，于是也跟了上去。
朱凌通常和王汝雪一起行动，见她追了出去，以为有什么热闹可看，也兴致勃勃地跟了过去，还说：“好久没看过热闹了！”
王汝雪无语以对。
沈梦感觉到身后有人跟随，心中稍安。
她觉得厂长的话也有道理，从另一个角度看，被人盯着也是一种另类的“关心”。
至少这次，她不会被王满张轻易欺负。
当他们来到大槐树下时，发现王满张已经等在那里。
看到沈梦，他显得很高兴，问：“沈梦，你考虑得怎么样？”
沈梦反问道：“那个回城的名额是真的吗？”
听到这话，躲在后面的王招娣等人全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王满张笑道：“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那么，你考虑得怎么样？”
沈梦看着他的脸，心中积压多年的愤怒与厌恶终于爆发，猛地举起手，狠狠扇了过去。
“你想得美！我沈梦绝不会为了一个名额出卖自己！你这个畜生！”王满张被打懵了，捂着脸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王满张意识到情况时，沈梦已经转身离开了。
王招娣和其他人从墙后冲出来，王招娣对着王满张喊道：“真的吗？我们队里有回城的名额了？”
王满张一时无言以对。
第二天早上，叶珍珍来到米厂上班时，发现工厂异常安静。
尽管机器还在运转，但工人却寥寥无几，只有王萍娟、王汝雪和沈梦几个人留守。
前来加工大米的人排起了长队。
“怎么回事？人都去哪儿了？”叶珍珍问道。
王汝雪见到她，像是找到了依靠，马上解释了前因后果。
昨晚，王招娣跟踪沈梦时发现了一个大新闻：村长的儿子亲口承认队里有了回城的名额。
这对知青们来说是个巨大的好消息，大家激动得一夜未眠，并且在早上集合了所有男知青前往大队部询问详情。
因为村长的儿子试图用名额引诱沈梦，幸好沈梦没有答应，否则这个秘密可能就石沉大海了。
叶珍珍听完事情经过，赞赏地对沈梦说：“你做得对，应当拒绝这种贿赂。”
沈梦回应：“回城的机会应该公平争取，不应使用这样的手段。”
王萍娟也附和道：“沈梦，你做得很对。”
沈梦微笑着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知青们回来了，朱凌满脸兴奋地冲在最前面，向叶珍珍报告：“太令人激动了！村长承认了回城名额的事，但他否认了他儿子引诱女知青的说法，只说他是来传达这个消息的。”
叶珍珍心想，村长的做法确实精明，用半真半假的方式让这件事暂时平息下来。如果他说没有名额，面对这么多目击者，他无法否认，也不能说王满张在撒谎。
叶珍珍说：“你们一大早就像见了肉包子一样，连活都不干了，全跑了？”
朱凌接话：“还不止呢，我看他们像是见了肉的猫，跑得飞快，我都追不上。”
叶珍珍教育她们：“关于回城的消息，我不清楚真假。但你们的工作是真的，如果因为一个不确定的回城名额影响了工作，我会严肃处理的。”
王招娣急忙解释：“我们只是去打听情况。”
叶珍珍接着说：“我看你们是禁不起诱惑！沈梦这次做得很好，不仅没被吸引，还在你们离开时坚守岗位。你们应该向她学习，别老是指责别人做不了的事，自己也做不到。像王招娣你，不是跑得最快的那个吗？”
朱凌附和：“没错，她跑得最快，声音也最大。”
王招娣沉默了。
叶珍珍扬了扬眉毛：“你们的思想觉悟还需要提高。如果再有不当言论，我会批评的。”
朱凌见王招娣无言以对，心情不错，转而问叶珍珍：“厂长，我们回城的可能性大吗？”
叶珍珍认真回答：“如果你去大队闹腾，说不定有机会。”
女知青们听了，都有些失望。
叶珍珍安慰道：“别急，关于回城的名额，我不打算回去，所以不会跟你们争。王萍娟和张宇已经成家，苏小菲和李弥也在这里安顿下来，他们都不会离开。只有沈梦自己拒绝了。所以你们主要和那些男知青竞争。”
听到这些，单身的女知青们既兴奋又不敢表露出来。
叶珍珍提议：“这样，我会去公社打听确切的消息，看看有多少名额，需要什么条件。你们别慌，安心工作！如果有人因为回城的事影响了工作，我会换人；而表现好的，我会在大队面前为你们美言几句。”
于是，女知青们立刻开始卖力工作。
尽管叶珍珍的话让大家冷静了许多，但心里还是充满期待。工作中大家都很卖力，但回到知青点后，还是会私下议论。
王萍娟担心大家的心态不稳定，希望叶珍珍能想想办法。
叶珍珍说：“别担心，我去公社了解情况就好。”
叶珍珍先到大队部了解情况，发现村长不在，一打听才知道他去了公社。叶珍珍心想，村长肯定是去处理那件麻烦事了。
之前提到的那个名额，估计还在争取中，却被王满张提前说漏了嘴。
现在事情闹开了，大家都知晓了，村长只得亲自出面去解决。
大队里的人其实对这个返城名额的情况也不清楚，他们也是今天早上知青们来闹才知道的。
叶珍珍显得很担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单位的人都心思不定，都不想干活了。唉，真是太乱了！不行，我得去公社问问清楚，不然我们的工作没法进行。”
妇联的张主任建议说：“村长已经去了，你要不再等等？”
“等不及了，知青们都在问我，搞得我头都大了。我现在就得去公社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