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是头发乱了,还是...心动了
那日沈翩枝从马场出来,正好碰见商卿玄。
见着他,心情都好了不少。
“商公子,好巧。”她冲他笑的开心。
商卿玄点头,只是面色冷漠依旧。
她眉眼间尽是笑意,眸子里淬着点点柔光,鼻尖冷的微微泛红,眼尾一抹红,衬得她风情灼灼。
眼神一如既往的直接。
毫不掩饰对他的心思。
和那日的局促紧张,判若两人。
“商公子可是要回去,方便载我一程?”沈翩枝偏头,声音温软甜腻。
商卿玄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没有说话,抬脚往马车走。
沈翩枝瘪瘪嘴,拢了外袍没做声,也不失落,好像早就料到这个结果。
商卿玄却突然出声,“跟上。”
沈翩枝身子一顿,抬头看着头也不回的背影。
她低头一笑,小跑着跟上。
周围没人,她并不认为是听错了。
可上了马车后,商卿玄依旧一言不发。
沈翩枝偷偷打量着他,就在快要将他看穿的时候,他猛地看过来,“看着我做什么?”
“没,没什么。”她迅速别开眼,几乎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脸蓦地一热。
低头盯着脚尖,不敢再去看他。
直到马车停下,二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沈翩枝下了马车,和他道别后,就准备进屋。
“你……鹦鹉的站棍还在我家。”商卿玄眉头微不可察皱了皱,实在说不出鹦鹉的名字。
小王八蛋……都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他的声音压着,在静谧幽邃的黑中,好似凉风,掠身而过。
却吹得她浑身发烫。
沈翩枝回过头来,“现在?”
“不方便?”商卿玄走近两步,二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没有。”沈翩枝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泠冽的冷香,无孔不入往她身体里钻。
他身形高大,二人站在一起,她只到他肩膀,要略微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浓稠的眸子,深刻的眉眼,都是极致的黑,隐在夜色中,好似要融为一体,却又分外狂野。
睫毛的阴影和鼻梁的侧影打在脸上,浓稠得化不开。
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对她有着极致的吸引力。
无法自拔。
面前的人突然抬手,她下意识躲避,“别动。”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
原地站定,感受到他温热干燥的指尖落在头侧,拂过什么东西,二人离得近,他此刻的动作好像将她拥在怀里,亲密无间。
吞吐间的热气裹挟着丝丝冷意,溅在脸上,好似滚烫的热油,要将皮肤都灼穿。
人在某种时候,感官会被无限放大,例如……
狂乱的心跳,紊乱的呼吸。
每一种都在诉说着难掩的悸动。
就在沈翩枝快要腿软的站不住的时候,商卿玄收回手。
他的指尖,落下时无意划过侧脸,留下一抹热意,徒徒惹人心颤。
“你的头发……乱了。”商卿玄后退一步,撤开身子。
眉目低垂,眼里浸着化不开的夜色。
商卿玄开门,沈翩枝跟在他身后进屋,四周漆黑,一个没留意,脚下踩空,手臂瞬时被人一拉,很快松开。
“看路。”声音冷淡的有些生硬。
听起来不怎么高兴。
沈翩枝咬唇,怎么又生气了,这人怎么阴晴不定。
走出两步,脑子突然一转,他不是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吧,假装摔倒,趁机接近他?
天地良心,她真没有。
可看着他沉冷的神色,沈翩枝突然就怂了。
商卿玄生的一张冷脸,性子也难以琢磨,这么些日子,她依拿不准他的脾气,这种情况,实在不敢贸然开口。
只敢暗暗拍着自己的腿,不争气的腿,怎么就这个时候掉链子呢。
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
……
半刻钟后,沈翩枝回到自己宅子,无奈瞧着手中的站棍。
果然是生气了。
水都不给她喝一口,就将她赶了出来。
猛地一拍大腿,“死腿,不争气的家伙!”
腿:怪我咯?
——
商卿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却被猛的惊醒,额上衬出些许细汗。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起身喝了冷水准备睡下,可心里那股燥意,迟迟萦绕在心头。
他再次起身,开门。
直到凉意渗进骨缝,才关上门。
梦里的人,如初蕊海棠,娇嫩迷人,修长白皙的玉胫,缠绕在腰间,肆意招摇……
让人沉沦。
经过那日的事情,商云轻倒也乖觉,能不露面就不露面。
这日一早,宋今禾刚用了早饭,常念就告诉她,府外有人找。
那人是专程来找宋今禾的,下人就直接过来了,并没有惊扰二老。
“找我?可说了是谁?”宋今禾在京都认识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商家人。
还有就是裴观棋。
他们过来,下人不会不认识。
谁要找她?
“不知道。”常念摇头,禀报的人只说了那人找五夫人,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宋今禾更是一脸狐疑,来找她,却不说是谁。
“若不想见,让人回了就是。”商时序拿了汤婆子给她暖手。
宋今禾想了想,就随便寻了个理由,让常念回了。
估摸着一刻钟后,常念又敲门而入,“爷,夫人,裴公子来了。”
“他来干什么。”宋今禾没有做声,倒是商时序,眉头一拧。
“商小五——”
人还没有见到,这声音倒是领先一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裴观棋双手叉腰,大剌剌走进来,一身华服,满身琳琅,华贵气息扑面而来。
“你这是要逃荒?”商时序睨他一眼。
“什么逃荒?”裴观棋茫然眨眼。
没人告诉他要逃荒啊。
“那你穿的满身上下……”商时序将他从上到下扫一遍,“不是逃荒是做什么。”
裴观棋嘴角一抽,“你懂什么,我这叫活得精致。”
商时序哂笑,不置可否。
“哎,我刚在门外看见陆维了,他过来做什么?”裴观棋自顾自坐下倒茶,几人之间再熟悉不过,没有那么讲究。
只是老爷子向来不结交权贵,也不拉拢富商,陆维怎么会突然上门。
“陆维?”宋今禾惊诧,难道刚才来的是他?
她看向商时序,视线相接,皆是不解。